三天后。
沈矜墨从楼上下来,俊逸的下巴长出了些胡渣,眼窝透着些青黑,可见这几日并未睡好。
沈母江静瑜亲自过来探望他:“陆知薇那丫头的尸骨还没找到?”
“嗯,只找到了一部手机。应该没死。”沈矜墨回道。
陆知薇这女人胆小怕事,在沈家一直谨小慎微。
她应该没有勇气去死才对。
“干脆别找了,说不定她只是跟你玩失踪,想让你回心转意,这都是女人的小把戏,她一个小乞丐就因为救了你一命,在我们沈家好吃好喝享清福,现在她走了也好。三年了连个蛋都没生出来,亏了你还天天回家跟她造娃。换一个吧,我手里还有很多名媛的照片,要不你现在看看?”
江静瑜一直对陆知薇这个儿媳妇大有不满,若不是看在她救过儿子命的份上,她忍不了三年,早就出手把这上不了台面的女人轰出去了。
“妈,我去上班了。”沈矜墨不想听沈母啰嗦,连早餐也没吃,直接开车去了公司。
沈氏集团位于云州最富硕的商业中心,在鳞次栉比的高楼大厦间拔地而起,气派恢弘。
沈矜墨打造的沈氏商业帝国在近十年来已经在云州获得不可撼动的地位,和陆氏集团分庭抗礼。
沈矜墨刚抵达公司。
大厦楼下围着大批的人员,警车出动,将现场拉起了警戒线。
特助林敬神色慌乱,将他拦住:“沈总,别过去。公关部张总正在处理。您过去,只怕会看了心理不适。”
沈矜墨蹙着眉头:“发生什么事了?”
“珠宝设计部总设计师秦海跳楼了。”
跳楼。
这个词揭开了沈矜墨深埋心底多年的旧疤。
“据说是因为情伤,他拿着自己设计的戒指跟女友求婚,发现女友早就给他戴了绿帽还跟人生了个孩子。不堪打击,从隔壁公司大厦一跃而下。不过也算他有点良心,知道选隔壁大厦跳,对得起沈氏这么多年对他的栽培。”林敬叙述着整个事情经过。
沈矜墨沉着眸,手指摸到了裤兜里那枚陆知薇摘下的婚戒。
他记得,这枚婚戒就是出自这位设计师秦海之手。
想想,还真挺晦气的。
“这枚戒指,拿去处理掉。”沈矜墨将捏在手心的戒指取出,递给林敬。
林敬接过这枚烫手的十克拉顶级钻戒:“沈总,这可是少夫人的戒指,确定要扔吗?”
“她我都扔了,何况一枚戒指?”沈矜墨心情很不好,语气很冲。
抱着画本的陆知薇不知何时站在沈矜墨身后。
亲耳听见他刚才那绝情又刻薄的话。
林敬一转身,看见陆知薇,吓的脸色惨白,好像做坏事被人当场抓包了似的。
“沈总,少夫人在后面。”
林敬的话让沈矜墨立刻转过头。
三天不见,陆知薇如脱胎换骨般。
剪掉了那一头乌黑及腰的长发,一头干净利落的短发别在耳际,脸上未施粉黛,朱唇不点而红。
身上穿着一套黑色爽利的职业套裙,露出一双笔直修长的白腿。
不再是当初长裙裹身妖媚过人,随时取悦他的浪荡模样。
快步走到她面前。
沈矜墨一把扣住她纤细的手腕,将人扯上了他的迈巴赫车内。
“这几天,你去哪儿了?”后座上,男人拧着眉质问他。
“回家了。”陆知薇淡淡地说。
“放屁!”他这三天一直待在家里,就没见她回来过,包括沈家在云州置办的其他别墅和高级平层公寓,他派人盯着。
就连各大酒店都没有她的入住信息。
“我在云州,又不止一个家。”陆知薇笑着道。
她说的是事实,却成功地激怒了沈矜墨。
大掌扣住了她腰肢,将她抵在柔软的后座椅上,高大的身躯锁住了陆知薇,让她无法逃离。
“陆知薇,我知道你在故意激怒我,我不跟你计较。今天你过来,是专门为了我而来吧?怕我触景伤情犯了心病。”
她一直都知道父亲在他眼前跳楼而亡是他的一块心病,每当他噩梦缠身她就会钻进他怀里紧紧拥着他,乖顺的像只小猫。
陆知薇被这个自大的男人气笑了:“不好意思,真不是。”
“你别嘴硬。是就是,我不会取笑你。”沈矜墨盯着她殷红的小嘴,身体里燃起一股熟悉的燥热,再加上他的手正掐着她细软的腰。
这是陆知薇在床上降服他最致命的武器。
来了感觉的沈矜墨从不会克制自己的冲动。
捏着她下巴就要吻上去。
一把削笔的美工刀抵在了男人腹部,冰凉的触感迫使沈矜墨垂下头。
看着那一把明晃晃的刀,沈矜墨怒气上涌,扣住她手腕,咬唇道:“怎么,要谋杀亲夫?”
陆知薇冷笑,“不杀你,但我可以噶了你腰子,拿去卖。”
美艳动人的脸此刻覆着一层冰霜。
沈矜墨越发觉得不认识眼前的陆知薇了。
明明几天以前,她还是那个可以为了他穿性感漂亮的裙子,为了他学习烹饪每天制作美味的糕点,把家里收拾的干净妥帖,把脾气收敛的温柔恭顺的沈太太。
“陆知薇,你舍得刺进去吗?”沈矜墨突然弯唇,扶着她的手腕,将刀子往他衬衫里面刺。
陆知薇太了解沈矜墨了。
他极端,冷漠,刻薄,偏执。
他不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