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立刻马上到疗养院来。】
陆知薇盯着页面上,言简意赅的几个字,猜到了他的意图。
【我在上班,夏晚盈的心理治疗放在下班之后。】陆知薇回复了他一条消息。
消息刚发过去沈矜墨拨了个语音通话过来。
陆知薇不耐烦的接了,电话那头传来沈矜墨冷冽又急躁的嗓音:“她现在情绪很不稳定,有自残行为,你必须马上过来,陆知薇,你签了协议的。别忘了。”
陆知薇看了一下手机上的时间,这才上午十点多钟,她不可能为了那个女人耽误自己的工作。
“协议是我拟定的,我不记得上面写了指定的治疗时间。”陆知薇冷傲的勾唇,如高贵的女王,不可一世。
正在疗养院的沈矜墨,看着夏晚盈被护士抓着强行打了镇静剂,怒焰从眸中蹿出:“你是想耍赖?”
“我没说我不来,至少得十二点以后。如果等不及我们大可以解约,我赔你几百万的赔偿金。”陆知薇散漫地说着。
反正婚已经离了。
她耍无赖就耍无赖吧。
“陆小姐现在财大气粗,习惯了动不动拿钱砸人了是吧?”沈矜墨低沉清冽的语气仿佛在刻意压制自己的怒火。
他在忍。
为了夏晚盈在忍。
陆知薇弯着眼睛,手指把玩着钢笔,“你也可以用钱砸我,我这人喜欢被钱羞辱。”
“五百万,够了吗?加急费。”
陆知薇微微一滞,心好像被揪了一下。
他越阔绰,就证明他对夏晚盈越在乎。
“我安排了会议,取消不了。”
“陆知薇,你在玩我?”
啪——
陆知薇不留情面的掐断了通话,取消会议怠慢自家员工去给他白月光看病,她脑子没坏。
……
中午一点钟。
一辆低调的路虎开进了疗养院。
陆知薇把车倒入住院大楼门口,打开后备箱,里面放满了她的画,每一幅都被精致的装裱好。
一次性拿不了那么多。
她不想来回折腾。
需要找个帮手。
绿草如茵的院子里,有护士和坐在轮椅上的老人,几乎没有劳动力。
尖锐的目光逮住了不远处长椅上坐着的男人,身形高大伟岸,背影矜贵卓绝。
这人一看就力大无穷。
锁定目标,陆知薇小跑过去,从背后拍了一下男人肩膀:“嘿,帅哥,能帮个忙吗?有偿。”
被拍了肩膀的男人缓缓回过头来,露出一张极为“丑陋”的脸。
凌乱的碎发,乱蓬蓬的,如杂草一般。
额角处一大块的黑色胎记延伸到左边脸上,一张唇干涩无比,像被凛冽寒风割开了一道道口子,像好几天没进过水。
唯独一双凤眼,狭长清澈,如耀眼明珠,为整张脸增添了一丝别样的光彩。
“你叫我帅哥?”男人好像第一次被人叫帅哥,嗓音微颤。
“对。”陆知薇点头,“人的美丑不应该只被颜值定义。”
午后的阳光热烈,陆知薇明艳的五官在太阳的暴晒下透着些粉白,红唇皓齿,更添温柔。
男人直直地审视了她好一会儿,才开口:“帮什么忙?”
陆知薇将男人带到自己车后备箱处,搬出几幅画来:“我得把这个搬到电梯里运送上三楼。麻烦你了。”
“好。”男人温润的嗓音极为好听,像极了优质的声优。
她好像在哪儿听过这个声音。
“我叫,周焰。不叫帅哥。”男人连续搬出几幅画后,突然转身跟她道。
“rose。我的名字。”陆知薇红唇微启。
跟这人只是萍水相逢,以后也不会见了,她就没说出真实姓名。
周焰目光微垂,落在画中那右下角印章上那一朵娇艳盛放的玫瑰:“嗯,我知道了,记下了。”
三楼扶拦处,一套墨蓝色西装的沈矜墨站在那,望着楼下跟个丑八怪都能聊的如此火热的陆知薇,俊眉紧拧,喊来了一旁的林敬:“下楼去帮忙,别让无关紧要的人毁了画。这对盈盈很重要。”
“好的,沈总。”
林敬疾冲下楼。
陆知薇和周焰已经把画全部搬进了电梯,正乘坐电梯抵达三楼。
林敬站在电梯口,电梯门一开,看见陆知薇已经上来了,“陆小姐,沈总让我来帮您。”
话不多说机灵地凑前去搬画。
三个人一起将画挪出电梯。
陆知薇交代林敬:“把画搬到夏小姐房间去,我随后过来。”
说完,她重新摁开电梯,带着周焰下楼。
电梯下行,陆知薇从身上的包包里,拿出一叠钞票递给他:“辛苦费。”
周焰瞥着那挺厚一沓的报酬,双手接过,脸上散露出爽朗的笑意:“谢了。”
这是他人生中赚过最小的一笔钱。
“你也在这疗养院居住吗?”陆知薇看着他的脸,他身上穿的破破烂烂,脸上的胎记骇人可怕,可他身上却有一股普通人没有的不凡气度。
“算……是吧。”周焰眼神闪烁了一下,抓了抓头发,笑着答。
“这里很贵,你住得起吗?”陆知薇不想以貌取人。
可她从小见过贫苦,见过太多的流浪者。
就连外婆,因为住不起这家云州最高档的疗养院,都必须靠体力劳动来换取一间窄小的储物间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