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特么这张老臭嘴,大早上是塞了屎吗?”江湛气急败坏地怒吼。
他从小长在乡野,哪怕这些年生活在陆家,学会了上流社会的规矩教养。
但他的脾气是改不了的。
面对江静瑜这种惹人嫌的老太婆,他没法有教养。
楼下闹出的动静很大,把陆知薇吵醒了。
披了件羊羔绒的外套,里面还穿着睡裙,从楼上匆匆下来。
见到陆知薇,江静瑜朝她招了招手:“来的正好,我也不想和这胡搅蛮缠的臭小子谈,我直接跟你谈。”
江湛看见陆知薇来了,忙走到她身边说明了事情起源。
当初陆知薇瞒住所有人生下安安,就是怕有这么一天。
就算沈矜墨没有争抚养权的想法,但江静瑜这女人,绝对不会放手。
该来的还是来了。
“沈家有什么资格跟我争安安的抚养权?”陆知薇落座到江静瑜对面的沙发上。
经过岁月的洗礼和沉淀。
如今的陆知薇是可以坐镇一方的女王,再也不是当年那个可以随意让江静瑜跑到家里来闹还能用烟灰缸砸伤额头的女人。
“当然有资格,孩子是婚内怀上的,你隐瞒了我家墨儿多年,导致我们沈家毫不知情,而且你根本没照顾好孩子。”
“你特么凭什么说我姐没照顾好孩子,这些年她为了孩子受的苦你知道个屁。”
江湛冲出来和江静瑜对骂。
他的言辞里喊妈量极高。
江静瑜皱眉望着江湛,简直懒得和他多言。
“你和洛修那男人纠缠不清,导致安安遭殃生了重病,现在生命垂危,你敢说你把他照顾好了?”
江静瑜这句话顿时削弱了陆知薇这边的气势。
这点的确是事实,也是将来能够在法庭上成为夺取抚养权的有利依据。
“谁带孩子没个意外啊,你敢说你带,孩子就不会摔倒不会生病不会磕着碰着?”江湛还在为了陆知薇和江静瑜争论不休。
“起诉吧,我们法庭上争输赢。”
陆知薇知道自己是没法和江静瑜辩驳的。
但孩子是她的,谁也别想抢走。
“你要是直接让了这抚养权也何必闹到法庭上去,多此一举,等法官一判,你可不一定有补偿,而且还需要交纳一定的抚养费。”
江静瑜笑着告诉陆知薇。
“滚!从陆家滚出去。”陆知薇指着大门口,把江静瑜轰走。
“滚就滚,我们法庭见。”
江静瑜带着她的律师走了。
陆知薇坐在沙发处,揉了揉眉心。
一旁的江湛心疼不已:“姐,我立马去陆氏集团找几个打抚养权官司的厉害的律师,一起开个会讨论一下应对方案。”
“嗯。去吧。”陆知薇哑声道。
江静瑜带着律师去陆家要和陆知薇争取陆安屿抚养权的消息很快传到了沈矜墨耳朵里。
沈矜墨当即震怒,当面找到江静瑜对峙。
偌大的老宅客厅里,别墅的下人们一个个提心吊胆一声不吭的躲在门外围观。
沈矜墨当场把江静瑜最爱的那一只青花瓷玉器摔的粉碎。
身着一身浓黑和沙发融为一体的沈矜墨神色森寒冷厉,气场骇人。
“谁允许你去和陆知薇抢夺孩子抚养权的?你是把我昨天的画当耳旁风了?还是你真觉得我做不到跟你断绝母子关系。”
沈矜墨眉骨横跳,满目寒霜。
江静瑜始终是有些惧怕这个儿子的。
战战兢兢地开口:“我本来是没想这事的,但是我听说你要拿自己的命去赌安安那小子的命,我就你一个儿子,万一你哪天死了,我们沈家不能没有后。”
说来说去,她担心的还是自己在沈家的地位,以及他名下的资产会不会全便宜了沈嘉睿一家人。
沈矜墨微微撇过了脸,心生凉意,直凉到心那种。
他怎么就摊上个这样的女人生下了他。
“你身为安安的奶奶,在我没死的情况下,是没有资格替我提起诉讼的。”沈矜墨尽量让自己平复下来,告知江静瑜。
“我问过律师了,这个我清楚的,但只要诉讼是你提的,这官司就有得打。”
江静瑜嘴角噙着笑意,仿佛把一切精明算计都写在了脸上。
“我为什么要去替你发起诉讼?安安是陆知薇生下来的,本就是她的孩子,我有什么资格跟她争?”
沈矜墨气的发抖,剑眉之下,尽是一片怒火灼烧。
“机会是靠争取来的,你都没争取怎么知道有没有资格,你也别急着拒绝我。
你若是不打这场官司,我就让跑到陆知薇那儿告诉她,你做这个手术会给自己带来什么后果。”
江静瑜把自己的想法统统说了出来。
“你敢?”沈矜墨用力拍了一下茶几。
桌面上的茶杯震了起来,哐当落回桌面上。
“我有什么不敢的?
陆知薇这女人最怕欠人情,她要是知道你瞒着他去做那手术,心里觉得亏欠你,是绝对不同意进行这场手术的。
你是我生的儿子,只要我不同意,你就休想做成这台手术。
她陆知薇的儿子是儿子,我江静瑜的儿子就不是儿子了。
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就得让她拿儿子来赔……”
沈家老宅客厅内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中。
沈矜墨的脸色已经难看到了极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