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娘,为什么要叫我去洗衣服,我以前哪干过这些!”
陈明香一脸不乐意,跟在宋秋花身后走着的脚步,都是慢吞吞的,根本不想去。
之所以没有当场反驳,还跟着出来,是因为不想让阿娘当场没脸,同时也是不想让阿奶觉得她不听话,给人落了坏印象,她才来这个家里,又不是亲生的,当然就不能像以前在家里那样肆意了。
“叫你来也是为你好,现在你慢慢长大了,得学着干活,不能再像以前那样了,以前也是我太宠你,总觉得你还小,可想想过不了几年,你也该说人家了,要是什么都不会做,到时候在婆家怎么待得下去!”
女儿这方面,还是得好好教才行,当然,说人家的时候,她也会好好帮着挑人选,总不能让她嫁人后吃什么苦头。
陈明香就很不中意听这样的话,以前在家里时,阿娘也没说要让她干活,更没有说什么要说人家的话,也就是现在来了江家,才总是提起这些,还总让她干活,心里对江家都不免有了些意见,好处是一点没见着,却总叫她们娘俩干活。
想想她们母女俩没有来江家时,江家的日子不常样过吗,怎么她们一来,所有活儿都落她们身上了。
“阿娘,我现在还小,你不要总提什么说婆家的事,真到那时候再说吧,倒是现在,我总觉得阿奶就是故意让你去干活,她就在家里歇着。”
不是她想得多,总觉得阿奶也就是看着面上亲热而已。
“别乱说话,你阿奶是我亲姑姑,待我一向都不错,现在我们成了一家子,自然待我会更亲热些,至于干活儿,她现在年纪大了,身上有些病痛也是正常的,我人年轻,帮着多做一点也就是了,女人家不都这么过来的么!”
能嫁给表哥,她多年的期盼如愿得偿,现在正是满心欢喜的时候,多干点活儿算什么,家务活儿本就是女人家的事,总不能指使家里男人去干,再说了,她也不舍得让表哥去干做饭、洗衣这样的活儿,真要让他来,他一个大男人,是会被人笑话的。
听到这些话,陈明香如同不认识她了一般,她阿娘原来是这么个贤惠人吗,可以前在家里时,并不是这样的啊,真要那么贤惠,家里的地也不会佃给别人种,而是自家种着,不是能更多收成吗?
别说什么种不过来的话,那会儿陈家的爷奶叔婶们,都有说过帮她一起种的话,是她阿娘自己吃不了这苦头,所以宁原少些收成,也要把地佃给别人种,说来说去,阿娘其实也并不是个勤快人。
“阿娘,我怎么觉得你变了。”她都有点不认识了。
“什么变了,不就是让你学着做点事,你就这么说我,你可是我身上掉下来的肉,我难道还会害了你不成,姑娘家得学着勤快些,家务活儿都要会做才成。”
宋秋花都不由轻叹了一声,抬手揉了下额角,这丫头确实是让她给养懒了,还没怎么着呢,只是让她跟着一块儿洗个衣服,她就有这么多话说。
“洗衣、做饭这样的事情,又不是多难,看看也就会了,哪里用得着特意去学什么。”陈明香撇了下嘴道。
“也不是这么说,洗衣服并不是随便搓两下就行,还得把衣服洗干净不是,揉搓的力道还不能太大,免得把衣服搓坏了,再说做饭的事,并不是煮熟了就可以,总得做得好吃点吧,切菜那刀工,也得讲究一点吧,切得一块大一块小的,不说好不好看,就说那菜炒出来,就有可能是有的生有的熟……”
说着,她叹了一声,道:“这些活儿看着简单,但真做起来,也是有些讲究的,你不多上手做,光看几眼,哪里能做得好,事情做得不好,就要被人挑剔了。”
“哪来那么多讲究。”陈明香明显有些不服气,觉得她阿娘就是在糊弄她,城里的大户人家,才会处处讲究,乡下人家,哪会讲究那么多,很多事情对付着就过了,挑毛病的那肯定就是看人不顺眼,故意挑刺。
自己说了这么多,这孩子还是不上心,宋秋花也有些不满了。
“也就是你是我生的,我才会跟你说这些,换个旁人,想听我说,我还没那个兴致呢,你可别生在福中不知福。”
这丫头确实被她给惯得有些犯懒了。
这算什么福,一来不是让洗菜,就是让洗衣服,没一天让她闲着的,这哪叫福气,以前在家里时也没干这些,现在过来江家,没说日子过得多好,反倒有做不完的活儿了,这样的福气,真是送她都不要。
“阿娘,我知道你是才嫁过来的新媳妇,需要在婆家人面前好好表现,但你表现就够了,不用捎带上我,以前我怎么过,现在还怎么过就是,总不能日子过得还不如以前吧,那嫁过来又有什么意思?”
都说人往高处走,嫁人了反倒把日子越过越差,这算怎么一回事。
听到这话,宋秋花都不由呆了呆,这丫头是什么意思,虽然她确实有想要表现一下的心思,但是你这么直白的说出来,我不要面子的吗?
还有,怎么说她也是做阿娘的人,是长辈,她一个小孩子,该这么说话吗?
心里有些着恼,但好像她这话,又挑不出什么毛病来,除了没给她这个阿娘留面子。
堵了口气在心里,纠结了好半天,倒底没舍得骂她。
“算了算了,我也懒得说你了,你现在才跟着来江家,可能还有些不习惯,等你慢慢习惯之后,再开始学着做事吧,只是你自己心里也得有数,姑娘家不能什么都不会做,不然以后婆家人嫌弃你,有你的苦头吃。”
想想她这辈子,虽然做了寡妇,但日子过得还算不错,现在更是嫁给了表哥,只觉得现在的日子,是再美满不过的了。
至于明香这孩子以后会过得如何,只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