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大山父子三人,就一人定了一罐子麦芽糖。
回到家里,江大山就拿了家里的柴刀,跑去砍竹子去了。
刘婆子见人在家里打个转,然后就又出门了,看得她莫名其妙。
“你阿爹这是干嘛去,才回来也不歇会儿的,一把年岁的人,也不嫌累得慌么?”
“阿爹砍竹子去了,很快就回来,一会儿就让阿爹歇着,剩下的活儿我们来干。”江光明道。
“一会儿还要干什么活儿,不是才回来吗?”刘婆子不解道。
家里最近赚不少钱,儿子娶媳妇的聘礼,是一点也不愁,她现在整个人都轻松得很,要不是两个小子都说每天很忙,先不着急成亲的事,不然她早就帮着相看起来了,之前是人家嫌弃她稳婆这个营生,但现在家里有钱了,难道还嫌弃她家钱多不成?
亲事必然是很好说的,只是这两个孩子却是一点不急,她这个做阿娘的,也不好多说他们,就等忙过这一阵之后再说吧。
“阿娘,杜嫂子做的麦芽糖很是不错,说是让我们拿去卖钱,一会儿你尝尝看,味道很香甜,不比红糖差什么。”江光晖快言快语道。
听到这话,刘婆子就直摆手:“既然是拿去卖钱的,给我尝什么尝,我一个老婆子了,还馋这一口糖吃不成。”
都说了是卖钱的东西了,她吃了岂不浪费,留着卖钱多好。
“阿娘,吃一口糖不算什么的,你要是吃着喜欢,我们买一罐子糖放在家里,你慢慢吃都可以的,咱们家现在也不缺这个钱,你想吃什么都可以。”江光晖搂着刘婆子的肩臂,笑嘻嘻的说道。
“知道你们哥俩孝顺,但有钱也不是这么花的,眼看冬天快到了,你们父子三个天天在外面跑,总不好穿得破破烂烂的惹人笑话,今年的棉衣,都得做两身新的,就算不小心弄脏了,也能换着穿。”
以前她可不敢这么阔气,但现在手里不是有钱了嘛,这钱该花的地方也得花,之前的棉衣旧了,穿着不暖和,再说了,他们父子在外面跑的,天天见不少人,也该穿得齐整些才好。
“有阿娘在就是好,天儿还没开始冷呢,棉衣都给安排上了!”
“就你这张嘴会说。”刘婆子被他给逗得笑起来。
“我可不光是嘴会说,阿娘你也得给自己做两身新棉衣,之前的旧了,穿着不暖和,做两身新的穿着,也不怕冬天难熬了。”
“我那棉衣还能穿呢,好好的就不要了,多浪费,我一个老婆子,实在冷的时候,在家里不出门就是,不比你们天天在外面跑,衣服不够厚实,是能冻死个人的。”她已经在盘算着,到时候他们父子三的棉衣,得加厚一些才行。
“那可不行,儿子宁愿自己冻着,也不能让阿娘受冻,你必须得给自己做两身厚实的,不然,到时候我就把自己的给你穿。”江光晖执拗道。
家里又不是没钱,明明有钱,为什么还要这样省,没那必要,赚钱不就是为了把日子过得更好嘛。
江光明了在旁边劝道:“阿娘,家里又不是穷得揭不开锅,没必要这样节省,再说了,我们不每天都还能往家里赚钱嘛,新棉衣都穿不起,这像话吗,再说了,家里四口人,就我们父子三个穿新棉衣,你一个人穿旧衣,别人看到也会说闲话的,还当儿子多不孝顺。”
刘婆子神色一顿,想想这情况,还真有可能被人说三道四的,到时候真要有人说两个儿子不孝顺,她都要解释不清了,两个孩子还没说亲呢,可是要影响名声的。
连忙就道:“行,听你们的,我们一家四口,每人都做两身新棉衣,谁也不落下。”
兄弟俩听到她这话,也都放心下来,阿娘有门接生的手艺在,家里日子其实都还算过得,并没有真正缺过钱,但阿爹、阿娘过日子,向来节俭惯了,都是能省就省,从来不会大手大脚乱花钱,家里一下子做八套棉衣,那也确实是一笔不小的花费。
“阿娘,要做这么多棉衣,你自己平时也有事要忙,怕是做不过来,要不你就拿去给金嫂子做,给她些工钱就是,也省得你自个受累。”江光明提议道,针线活儿他们也帮不上忙,阿娘一个人做这么多,也怪累人的。
一听这话,江光晖就连忙道:“对对对,金嫂子的手艺好,她做出来的棉衣,我们穿在身上,到时候人看着都会更精神了。”
金氏的手艺确实很好,绣花绣得好,连做出来的衣服,都格外合身,穿着很舒服,也更好看,村里一些大姑娘、小媳妇的,都喜欢拿了料子找她做衣服,关系好的,给几个鸡蛋、几把菜,关系一般的,给个几文钱。
刘婆子就白了他一眼:“这是嫌弃我手艺不好了?”
妇人家都会针线手艺,有的做得好,有的做得差,但不管怎样,都能对付着穿,农家汉子也不会讲究是不是好看,有得穿就不错了。
“没有,没有,哪敢嫌弃阿娘!”江光晖连忙解释道:“这不是怕阿娘累着,针线活儿做得多了,伤眼睛,你不是说眼睛有些花,看东西都不太清楚了嘛,我看你就是做针线活做多了的缘故。”
“你这小子,就会胡扯,上了年纪的人,哪个不眼花,看东西看不清楚,偏你就扯到是做针线上头,我也就罢了,那你阿爹的眼睛也有点眼花了,这怎么说?”
“阿爹哪儿,指定是下干活,活儿做得太多,给累得!”江光晖张口就道。
刘婆子被他说得笑了起来,伸手指着他道:“你这小子,现在确实是怪能说会道的,难道青娘说你是个做生意的料子,她还真没看错人,就凭你这张嘴,还真是能把生意做好了。”
江光晖瞬间双眼放光:“杜嫂子真这么说吗,哎呦,这么说来,我还真是个可造之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