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郎啊,你们家收了这么多木头块,还继续收吧?”
有妇人拿了削好的木头块,到杨家来结算工钱,最近靠着这个活儿,家里也赚到不少钱,主要是这活儿,做起来也不难,全家老少齐上阵的,做得多赚得也就多。
这钱好赚,自然就不想停,时不时就要打听几句,就怕人家突然说不要了。
“婶子,还继续收的,你们尽管做就是,对了,你们最近还要做一个新尺寸的木头块,这个做起来更容易,你看要不要拿些去做,要求也是差不多,表面上得削光滑,不能有毛刺伤手……”
一听这话,这妇人就激动起来,做得更容易,那就表示能赚到更多钱,不过之前那种,也已经做熟了,速度也不慢,一时倒有些不好选择。
“真的更容易做吗,我们家做那个积木,也都做熟了的,另外的尺寸,做起来又要重新熟悉起来,速度才会快。”
“那你两种同时做,看看那个速度更快,反正都是一样赚钱嘛!”
“这话好像也对,那就给我拿一些新尺寸的,木头多给我一些,我们家人不少,大家一齐做,速度快。”
听着这话,杨二郎也满口应着,多拿一些,就能多做些货出来,他又能有什么意见。
“二郎啊,我这里做好几篓子的木头块了,快来清点一下,再顺便把工钱给算一下,拿了钱,我还得回家继续忙活去。”
又来了一老妇人,指使着家里的孩子,将装满木头块的几个篓子,给送了过来。
正忙着的杨二郎,手里的活儿不停,嘴里却是应道:“婶子,你稍等一下,我取几块木头,马上就过来给你算钱。”
“也不急,你先忙。”
趁这空档,两个妇人却是说起话来。
“哎呦,你们家这速度挺快啊,这好几篓子,能结不少工钱了,我也就拿了两篓子过来,再领些木头回去继续做去。”
“你们家那是离得近些,有做好一两篓子,就拿地来算钱,我们离得远点,不想在路上耽误时间,就凑多几篓子才过来,看着就多了。”
这话也对,都是干惯活儿的人,大家的速度应该也差不多。
“刚刚二郎说,又出了个新尺寸的,说是更容易些,一会儿你们看要不要了领些回去做,也亏得他们这边木头都准备好的,不用我们自个去弄,不然多耽误事儿。”
“可不,他们这做得也挺周到了,有新尺寸的吗,那我也领些回去吧,这活儿也不知还能做多久,若是能一直做下去就好。”
“可不敢想这好事,我也打听过了,听杨木匠那意思,年前应该都有活做,至于年后嘛,那就不好说了,不过杨木匠也说了,若是有活的话,肯定还是要找我们帮着做。”
这时,外面又进来两三个妇人,手里各自拿了装满木头块的篓子。
“诶,你们听说了吗,宋婆子好像晕过去了,刚才家里人着急忙慌的去请大夫。”
听到这话,大家也不由吓一跳,突然晕过去,这可不是小事啊,特别是上了些年纪的人,摔一跤就有可能中风,说不了话,瘫在床上动不了,很多上了年纪的人,走路都会当心些,就怕摔得中风了。
“是怎么回事,要不要紧啊!”
虽然大家都有点不待见宋婆子,觉得她脾气差,不是个好相处的人,但真出了这样的事情,也不免有点兔死孤悲之感。
“现在人事不知的,回头请了大夫来,看大夫怎么说吧!”
“要说起来,她们家今年过得可真不顺,娶的那新媳妇,小产还没坐满小月子,听说又得了风寒病了,大夫也才上门看过,这宋婆子现在又晕过去了,还真是诸事不顺啊!”
“可不是,之前还有谁在那儿说,让宋婆子去庙里拜拜,看她好像也没去,有时候这些事情也不能不信。”
“说那些神叨叨的也没什么用。”
“对了,好端端的,人怎么就晕了,是突然犯病吗?”
“刚才我听人家说,说是有听到他们家的争吵声,应该是跟人吵架,一时气不过,就晕过去了吧!”
“这宋婆子的脾气还真是,儿媳妇不就是她亲侄女么,还有什么好吵的,况且不是在养身子嘛,人又病着,怎么就吵起来了。”
“这你就说错了,不是跟儿媳妇吵,是跟那带进门的孙女吵,听说那小丫头片子嘴巴利索得很,连宋婆子都吵不过,最后被气晕过去,可见这丫头的厉害。”
听到这些话,众人都不由面面相觑,村里各家的孩子,还真没有这样厉害的,能跟长辈吵架不落下风,还能把人给气晕过去。
“这不是亲生的,就是养不熟,但凡是亲生的,都会顾及点对方是长辈,担心气出个好歹。”
“是不是亲生的,那也怪不着别人,是她自个乐意养别家的孩子不是,自个亲孙女都不要,我看这宋婆子,也是自找的。”
说到这儿,大家也反应过来,杜青娘家的几个孩子,不就是宋婆子的亲孙女么,当初一个不留的全赶出去,指望着赶走孙女,就能生孙子了,但现在看着,也不是那么回事。
“人都气晕过去了,那这丫头还养不养了,不会给赶回去吧?”
“那可不好说,怎么说也是亲侄女的孩子,哪能说赶走就赶走的,人家宋秋花也不会乐意啊!”
“也对,人都带进门了,又哪可能说赶就赶走的,那小丫头真被赶回去,落陈家人手里,都不知过什么样的日子。”
“不是说那陈家人脾气好嘛!”
这话说得,大家都不由笑了起来,再好的脾气,那也不能被人这样欺负,还真当人一点气性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