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秋花提了个菜篮子,去地里拔菜,看着地里焉达达的几颗菜,不由皱了下眉,前段时间一直病着,就没有来菜地,一直是让明香那丫头来拔几颗菜回去吃,倒是不知道,地里的菜成这样子了。
看来这菜是吃不了几天了,好在家里还腌着些咸菜,倒也不差这口菜吃。
心想着,杜青娘他们那些人,之前还说种菜来卖,也不知她地里的那些菜,长成什么模样了,要是跟自家地里的菜一个样,那才叫要笑死个人。
等回头有空了,她可要去那地里头瞧瞧去。
“哟,光宗媳妇,拔菜呢,你们家这地里头,可没剩几颗菜了。”李婆子打量着他们家这菜地,神情间明显有些嫌弃。
“我跟你说啊,做人还是不能太懒,看看你们家这菜地,这才什么时候,地里就没什么菜了,去看看我家那菜园子,我见天儿的浇点水,拔下草,地里还有大半园子的菜,能吃上好一阵呢,我还做了不少咸菜……”
她就说宋婆子一家都是懒人,地里的庄稼种得倒也还不算差,就是人太懒,干活不得劲儿,熟透的粮食都没能收回来,再看这个菜园子,竟是连菜都没几颗,还长得不成样子,这眼看着是家里没粮,连菜都没得吃,也就是还有些家底在,不然得闹饥荒了。
“你们家以前有杜青娘那个勤快人在,家里家处都打理得让人挑不出错来,现在眼看着,是越来越不成样了,啧,也不知宋婆子怎么想的!”
这话简直就戳到她的痛处了,宋秋花顿时就沉下脸来,在家里被姑姑说几句,她还能忍着,凭什么还要被个不相干的人说三道四。
“我姑姑是怎么想的,跟你有什么关系,再说了,前段时间我和姑姑都生病了,没能顾得上菜园子,这是多正常的事,总不能生着病还要干活吧,而且我们家的事,容得你在这里说三道四的,你又算什么东西。”
心里憋着的那团火,不好冲家里人发,现在这李婆子是正好撞上来了。
“我看你还有闲心说我家的事,你家那王老头,是有些日子没打你了吧,我看指不定是皮痒痒了,欠揍的吧!”
本来还能好好跟人说话,她千不该万不该,在她面前提什么杜青娘,人家再好,跟你又有什么相干。
李婆子顿时被人踩了尾巴一般,顿时也火冒三丈起来,她从嫁给王有财,就不时的挨顿打,走出来村里,人家都是劝着她,让她忍忍也就过去了,这还是头一个指着她鼻子这么说话的晚辈,这也太没教养了。
“你说谁皮痒痒,你一个小媳妇,是该这么说话的吗,我好心提点你做人要勤快,结果你就这么对我说话,早知道你是这么个人,我就不说你了,由着你们一家子懒下去。”
“你那是好心吗,我看你就是在那里说风凉话,我呸!”
“秋花,你在跟谁说话呢?”
眼看宋婆子走了过来,生怕这婆媳俩联手对付她,李婆子半点不想多待,脚下一溜烟的跑了。
“那李婆子干啥呢,怎么见我来就走了。”
“兴许是心虚吧,刚才跟我说话很不好听,被我骂了几句。”
一听是这样,宋婆子就道:“这李婆子是个嘴碎的,她虽然年长,你也别怕她,该骂还是要骂,不然蹬鼻子上脸,以为谁都好欺负。”
“姑姑,你说得对。”
宋秋花垂下眼帘,觉得现在村里,估计不少人都觉得她是个好欺负的吧,不然,也不会有人敢当面对她说这样的话。
当然,别人说闲话还是其次,主要还是杜青娘这个祸害在村里,少不得被人拿来作比较,有她在一日,往后的日子怕是都不安生。
将地里的几颗菜拔完,放回了家里,随后她便拿了针线出门,老槐树下,几个妇人一边削着木头块,一边说笑几句,她也径直走了过去。
“哟,这不是宋婆子家的新媳妇么,有些时日没见了,你身子养好了没有。”
之前发生的那些事,大家心里都清楚,这会儿自是没人再提,只不时在她身上打量,看看身子养得如何了。
“看着是清减了不少啊,你人年轻,得顾着自个身子,好生调养好了。”上了年纪的老人,颇为心善,见她这样子,也不免劝几句。
“我心里有数,正好好养着呢!”
宋秋花笑得一脸和气,问道:“你们刚才在说什么呢,我怎么听到什么面饼子?”
“嗐,就是最近新出的面饼子,味道香得很,拿开水一冲就能吃,方便得很……”
“听我家小子说,这面饼子好卖得很,一天带几十个出去,根本不够卖,寻思着想多带一些,我家老头子就拦了一下,担心卖不出去,在手里放久了也会坏掉,那不是浪费了嘛!”
“当天卖不完,第二天也能卖啊,我家就没拦着,也是老大不小的人,心里有数,这些事就由着他自己做主了。”
“这么说也对哈,回头我可得说说家里的老头子,总是管东管西的,孩子都让他管得没主见了。”
“不过这面饼子,也是真赚钱啊!”
宋秋花身子养好了,也没敢出来吹冷风,以至于消息不灵通,现在听她们这样说,哪还能不明白,这指定又是杜青娘搞出来的东西,既然卖得这样好,那必然是又赚到不少钱了。
面色就有些僵硬起来,她特意跑出来,可不是想听人说这些的,心里憋了口气,站起身就走了,她怕再待下去,就会忍不住发火骂人,那就太难看了。
看她说来就来,说走就走的,其他人都被搞得有些莫名其妙。
“她这什么德性,才坐下就又走,是不耐烦听我们说话不成?”
“估计是咱们的话,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