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秋花婆媳俩最近都不怎么出门,出去被人指指点点的,一个忍不住,又要跟人吵起来,得罪的人太多,对她们来说也不是好事,索性现在天儿冷,就别出去吹冷风,在家里待着还更暖和些呢。
倒是陈明香,每天仍是去金氏那里学针线,钱都交了,不去学岂不浪费,再说了,她宁愿在这边学针线,也不想在家里待着,那一家子人,她现在也懒得多说了,而且她也不想总杵在他们面前,碍他们的眼。
索性来这边学针线,让她觉得更轻松自在,除了特别碍眼的江大丫姐妹几个外,别的还真挑不出什么毛病来。
时间差不多,从金氏这边离开后,就朝家里去,并不敢在外面多耽搁,只是一路走来,倒是听到不少人都在说什么买粮食,养鸡鸭之类的话,不免就多听了几句。
回到家里,就与宋秋花说了起来。
“阿娘,我听到村里人说买粮食养鸡鸭,听那意思,好些人家都买了鸡鸭养,担心不够粮食喂,还另外再买些粮食回来……”
她也不知道村里这些人怎么想的,怎么突然就买许多鸡鸭来养,以至于连家里的粮食都不够用,还得另外去买些粮食回来,还真是大手笔,不差钱呢。
说到钱这事儿,她心中也不由一哽,村里不少人家都赚到钱了,不说那些赚大钱的,就是一般人家,从杨木匠那里接木工活做,也赚到不少的。
就是自家,也接了些木工活做,只是做活的只有江树根一个,之前宋婆子还帮着做活,后面病了一场后,连这活儿也不做了,每天就那么闲着,家务活儿落在她们母女身上。
想到这些,她都有些气自己,那天怎么就没忍住脾气,非要跟她起争执,结果把人气晕过去,这就彻底撂手不干了,做不做木工活她倒不在意,反正赚到的钱也落不到她手里,但家务活儿这些,也一点不干。
宋秋花听到这话时,也有点想不通,好端端的为何买那么多鸡鸭养着,平常人家也都会养几只下蛋,要么自家吃,要么拿去卖钱,并不会养太多,毕竟费粮食。
现在居然为了养鸡鸭,还特意跑去买粮食回来,这样大手笔的花钱吗?
“你怎么就没问几句,为什么养那么多家畜?”
“我哪敢去问,人家现在估计也不待见我,我就算问了,也未必会回答,还是别自讨没去了。”陈明香撇嘴道。
那些人瞧不上她,她难道就瞧得起那起子人么,一个个全是破落户。
宋秋花听得心中一梗,知道这丫头的意思,是说她现在名声不好,连累着她了,一时,她也不太想说话了。
陈明香倒没注意到她的神情,只开口问道:“我们家要不要也买些鸡鸭来养,还有家里的粮食,之前阿奶不是说不太够吃么,要不要趁现在大家都买粮食的时候,也跟着买一些回来?”
那宋婆子可不止一次当她面说过粮食不够吃的话,话里话外的意思,就是说多了她这个吃白饭的,只没明着说嫌弃了。
听到这话,宋秋花明显有些嫌弃,开口与她道:“家里牲畜养多了,会有味儿,你闻得惯呢?”
养几只还好打理,养得多了真不成,闹闹哄哄的,味儿也大。
她之前的日子过得都很不错,人也有些讲究起来,爱干净,吃好穿好,这些在她看来,都是最基本的,家里牲畜多了,臭气熏天的,怎么可能受得了。
一听味儿大的话,陈明香顿时也觉得自己也受不住,养鸡鸭的事儿,还是算了吧,人家爱养,随他们养去,自家就不瞎掺和了。
“那粮食呢,粮食要不要买,看村里好些人家都在买,就不知是什么价?”
要是价格太贵的话,那些人肯定也舍不得买,估计是价格合适,所以买粮的人才这么多。
“粮食什么价,你也没问问?”
这丫头回家来说这一桩两桩的,说了跟没说一样,一问三不知。
“我怕我一开口,那些人看我的眼神就不对了,还是算了吧,我也不想跟那些人打交道。”
那些人现在看阿娘,就觉得是个心思歹毒的,没准看自个时,也是这般认为,何苦自讨没趣去。
“你要想知道,就让阿奶出去问问,若是家里没粮,一家子还得吃食,他们也不想饿着肚子不是。”
而且家里缺粮这事儿,最该操心的应该是宋婆子,她才是家里当家做主的人,粮食都不安排明白,还当什么家。
宋秋花一脸为难:“你阿奶她……现在估计也不太想出门。”
一出去就被人说三道四,宋婆子大概也不想受这个气,陈明香瞬间就明白过来。
“她那脸皮,也不像是个薄的啊!”她小声嘀咕了一句。
“明香,又忘了我怎么跟你说的了,以后说话行事,要谨言慎行,不能张口就来,听听你说那话,要是让你阿奶听到,又是事儿。”
这孩子真是不懂事,总给她惹麻烦。
“这不是没有别人嘛,我也只是说给你听。”陈明香辩道。
“不管什么时候,有没有别人在,说话都要注意,说成习惯了,什么话都敢往外说,到时候惹来祸事,看你怎么办?”语声中都带出几分严厉来,宋秋花是想下狠手管教一下她。
陈明香还是觉得不服气,但看她阿娘如此严厉,顿时也不敢再犟嘴,真把她阿娘惹怒了,也不是好事。
顿时便低了头:“阿娘,我知道了。”
“知道了就好,以后可不许再犯,不然,定要让你长长记性。”
如何长记性,自然是动手打了,才算是真正记住了。
“阿娘,你别这么凶嘛,我以后都乖乖听你的话,再不乱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