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书砚眸色冷冷,表情更是肃冷。
“那些人知道什么?岁岁和安安是什么样的孩子,我了解最深,心里最有数,只有我才最有发言权,您难道不知道什么叫做,不知全貌不予置评吗?您难道没有最基本的判断能力?”
“你!你简直执迷不悟!”
秦雪气得够呛,隔着手机都能想到,她此刻愤怒的模样。
“我好歹也接触过他们,怎么会不了解?”
墨书砚字字犀利。
“了解?就因为您了解他们,知道他们是好孩子,好欺负,所以才会把自己做错的事情,栽赃到他们头上?”
秦雪一下子噎住了。
“网上的舆论是真是假,我最清楚,您没必要跑到我这儿搅和。”
“至于曦宝,您想带走她,也要看我愿不愿意,没有我点头,谁都不可能从我身边带她走。”
言下之意,是让秦雪死了这条心。
说完,他懒得再听她聒噪,直接挂了电话。
他没发现,此刻江绾正站在楼梯上。
她下来是想问问墨书砚,这件事情是不是真的有人在背后算计。
可是当她听到他方才的话,很多话又说不出口了。
问了又如何呢?
这摆明了就是一场阴谋,是针对她的阴谋。
而事情的起因也很简单,不过是因为墨书砚罢了。
是谁在背后操控?
秦雪?苏君卿?
她不知道,她也不知道,该如何去面对墨书砚。
若这件事受到伤害的,仅仅是她自己,她或许还没有那么难受。
可这次不一样,孩子们也被牵连进去,受到了极大的伤害。
因为她,也因为墨书砚。
所以她不知道该如何面对墨书砚,更不知道该不该怪他。
事情虽然不是他做的,但却是因他而起……
她转身回到了楼上,无力地站在走廊上,忽然有些恍惚。
或许,她回国,真的是个错误的决定?
又或许,她当初回国给墨爷爷治疗,就不该和墨书砚有任何牵扯。
这么多年,她终究还是没能学会真正的冷心冷情。
……
秦雪话没说完就撂了电话,脸色很是难看。
“这个混小子,跟着了魔一样,是想活活把我气死吗?”
她把手机往茶几上一丢,手机砸在茶几上,又不小心从茶几上掉了下去,摔在了地上。
管家吴叔立马上前,把手机捡起来,小心翼翼地劝着。
“夫人,您消消气……”
苏君卿这时温声道,“没关系,吴管家,你下去吧,有我陪着阿姨呢。”
见状,吴叔也没多说,很快退了下去。
苏君卿剥了个橘子,塞给秦雪。
“阿姨,您别生这么大的气,您这身体好不容易才恢复,小心再气坏了身子。”
秦雪火气现在正上头,根本没心情吃橘子。
“你都知道关心我的身体,可那个臭小子呢,三番两次忤逆我,他就没有关心过我的死活!依我看,我哪天被他气死了,他说不定都不在意,他到底还是不是我的儿子?我究竟是养了个儿子,还是养了个敌人!”
苏君卿好声好气地劝。
“怎么会是敌人呢?不管您和阿砚再怎么吵,你们终究都是亲母子,这是谁都改变不了的事实,生活中肯定难免有磕磕绊绊,但是再怎么闹,你们之间的亲情,也不是外人可以比拟的。”
她挑着话说,字里行间都在拉拢秦雪和墨书砚的关系。
“您可不能一生气,就把阿砚往外推啊,男人嘛,对亲人有所懈怠也是难免,但您不能总是这样跟他反着来,而且,明明阿砚没做错什么,您总是怪他,他心里也会不舒服的。”
秦雪拧眉,“他还没做错什么?”
眼看着她要炸毛,苏君卿连忙给她顺毛。
“您想呀,这件事的确跟阿砚没什么关系嘛,阿砚会跟江小姐和她的孩子一起表演,是阿砚心肠好,他这个人其实就是看着冷冷的,但实际上是个容易心软的人,江小姐……”
提起江绾,她眸光微闪,状似随意的继续。
“她的确是个很聪明的人。”
秦雪眉头拧得更深了。
“你怎么还夸起那个女人来了?”
一提到江绾,秦雪就是满脸的不快,排斥的情绪溢于言表。
苏君卿笑了笑,表情说不出的温柔和善。
“您别生气嘛,我也只是实话实说,她能抓住阿砚的心理,怎么不算是聪明呢?其实您想想,您和阿砚能有多大的矛盾?每一次不都是因为江小姐而起?明明是江小姐自己的事儿,却让您和阿砚吵的不可开交,这种把矛盾转移的能力,说实话,我都有点佩服了。”
秦雪琢磨了下她的话,越琢磨表情越难看。
苏君卿不动声色地继续添柴拱火。
“这件事也是,明明是江小姐自己遇到了麻烦,结果反而是您和阿砚又闹了脾气,其实细细想来,这事儿关您和阿砚什么事儿?没一点关系呀。”
“所以说呀,您就别跟阿砚置气了,何必呢,为了外人,不值当的。”
这些话看似是在劝秦雪,实则是火上浇油。
秦雪脸色沉得不行。
“我就知道,那个女人装得有多清高似的,实际上都是假把式,谁知道她在阿砚的面前挑拨了多少是非!才把阿砚哄得连我的话都不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