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这样的情况,嘉靖依旧是毫无反应,但是内阁不能毫无反应了,四位内阁阁臣一起求见嘉靖,嘉靖在无逸殿召见了四位阁臣。
阁臣以严嵩为首,都请嘉靖以明旨的形式终结此事。
严嵩说道:“陛下,此事拖延日久,对殿下不利,还请陛下早做决断。”
嘉靖笑着问道:“那依严阁老的意思,应当怎么处理此事啊?”
严嵩赶紧跪下说道:“此臣不敢言,但请陛下圣裁。”
嘉靖问道:“你们呢?你们也是这个意思吗?”
四位阁臣一起跪下说道:“臣等恭请圣裁!”
嘉靖笑着说道:“那你们说说,朕该怎么处理此事啊?内阁执掌掌献替可否,奉陈规诲,点检题奏,票拟批答,以平允庶政。似这般大事,内阁不发一言,恐怕不太妥当吧?”
这下轮到一众阁臣们有些不好说了,因为事涉裕王,内阁本就不愿意多插手此事,但是嘉靖现在拿着内阁的执掌说事,要求内阁拿出建议来,这还真的有些令诸位阁臣难办了。于理来说,内阁执掌中确实有献替可否这条,所谓献替可否,就是皇帝对于此事有疑惑,就会咨询内阁大臣。大臣将对于此事的看法以及对策上奏或者谏言,就被叫做“献”。如果皇上采纳了这位内阁大臣的意见,就被叫做“献可”,要是皇帝不采纳,就被叫做“替否”。
嘉靖就此事询问内阁,内阁是必须要有所回应的。当然现在其他的三位阁臣都指望严阁老了,毕竟严阁老和嘉靖君臣这么多年,是最熟悉嘉靖的人,而且严嵩是首辅,他不说话,谁敢说话?
严嵩叩首说道:“陛下,臣以为言官们弹劾裕王,言既无理,且祖宗有明训,皇亲国戚有犯,在嗣君自决。除谋逆不赦外,其余所犯,轻者与在京诸亲会议,重者与在外诸王及在京诸亲会议,皆取自上裁。此非言官之所预者,臣以为,当重惩涉事言官,不令其妄言可也。”
严嵩的依据是朱元璋的皇明祖训,确实在皇明祖训中有相关的规定,朱元璋规定:凡风宪官,以王小过奏闻,离间亲亲者,斩。风闻王有大故,而无实迹可验,辄以上闻者,其罪亦同。也就是说,其实风宪官员的风闻言事是不能用在亲王们身上的,所以严嵩以此为由,要求严惩这些言官们。
嘉靖面无表情的问道:“严惩?要是按照皇命祖训,这可要是斩首弃市的大罪啊!严阁老的意思是将这一干人等全部斩首?”
虽然阁臣们知道嘉靖的这话不过是说说而已,但是还是被吓的不行,徐阶赶紧说道:“陛下,事不至此啊!”
嘉靖手一摊说道:“那你们说此事该怎么办?严阁老说按照祖训来,祖训就是斩首,徐阁老说事不至此,那到底应该怎么办?”
四位阁臣说道:“臣等恭请圣谕!”
敲打了阁臣之后,嘉靖说道:“朕看这事恐怕得召集重臣一道商量。裕王要用兵,言官们说不行,这事怎么办?且用兵可是大事,到底该怎么办啊,这兵该怎么用,恐怕也要商议一下,既然裕王坚持要用兵,那就召集重臣,让裕王阐述自己的方略,若是大家都觉得能行,那就用兵讨伐,若是不行,也叫他早就息了这心思,你们说这样行不行?”
严嵩赶紧说道:“陛下圣明!”
嘉靖看了一眼阁臣们,说道:“起来吧,先商量下此事该怎么办吧。”
召集重臣商量用兵的大事,在大明也不是没有过,但是这次主角可是一位亲王,当然与以往不同了。
嘉靖首先说道:“这对王杲用兵,算不得什么大事,朕派黄锦去听听就行了,还有那些官员要出席,内阁说说。”
严嵩说道:“陛下,首先是六部九卿,还有各部的侍郎们,还有左右副都御史这些,由于是讨论用兵,照例应该有几位勋臣出席,还请陛下明示。”
嘉靖想了想说道:“那就英国公和定国公,还有襄城伯去吧!”
徐阶说道:“陛下,还有一事,就是这次可是裕王殿下来陈述方略,在兵部大堂似乎不妥,似乎应该另择他处为宜。”
嘉靖问道:“那依徐阁老之见,该在何处呢?”
徐阶说道:“臣以为应该在文渊阁内。”
嘉靖听了之后,倒没有多说什么,而是哦了一声思考起来,文渊阁本是大明贮藏图书和翰林院官员办公的场所,在奉天门之东建文渊阁,尽贮古今载籍。置翰林学士数员,而凡翰林之臣皆集焉。
后来设立内阁之后,就是内阁的办公场所了,由于嘉靖长居西苑,内阁也搬到西苑办公,但是文渊阁也始终没有废弃,仍旧是内阁的办公场所,大量的文书处理还在文渊阁。而且嘉靖还加以扩建了。
按照成祖时的旧制:文渊阁在午门内之东、文华殿南,面砖城,凡十间,皆覆以黄瓦,西五间中揭‘文渊阁’三大字牌匾,匾下置红柜,藏三朝《实录》副本。尽前楹设凳东西坐。余五间皆后列书匮,隔前楹为退休所。
嘉靖十六年,命工相度,以阁中一间奉孔子四配像,旁四间各相间隔,开户于南,以为阁臣办事之所。阁东诰敕房,装为小楼,以贮书籍。阁西制敕房南面隙地添造卷篷三间,以处各官书办,而阁制始备。
徐阶的意思就是在文渊阁中原来阁臣办公的场所中召开会议,让朱载坖陈述方略。
嘉靖略一思考后,说道:“就如徐阁老之请,在文渊阁会议。”一众阁臣们赶紧准备相关的事宜,通知参会的大臣,同时嘉靖也派黄锦通知朱载坖,并且询问朱载坖有什么需要的。
黄锦到了裕王府后,向朱载坖传达了嘉靖的上谕后,黄锦问道:“殿下可有什么需要的,但讲无妨。”
朱载坖说道:“黄公公,孤想与保定巡抚汪道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