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秋时期,一处神秘而荒芜的空间中。
空中,诸多身影悬浮在半空,分成泾渭分明的两派。每一个身影身上都带着浓厚的威压,仿佛都是一方天地之主。其中,有两道身影是这方天地的中心,一道白色身影,一道紫色身影。
下一刻,诸多身影动了,一道道带着煊赫气势的光芒四处飞舞,瞬间便是天地寂灭,空间扭曲。
空中,带着悲凉之音的古钟之声不停地叮当作响,阳光不照,血雨不止。此处天地,赫然已是成为了一处残酷的绞肉机。
不知过了多久,忽而,一道巨大的法阵腾起,流光四溢,将为首的紫色身影牢牢困住。
“该死的……你以为你是天命所在吗?!呵呵……你莫要太得意……”
“哼……你作妖作乱这么久,落得此等下场,属实不亏!给我镇压了!”
法阵上,光芒剧敛,将那道身影完全搅碎,镇封在大地深处。
白色身影长舒一口气,接着,面露肃然之色,朗声道:“借各位力量一用。”
光芒四放。集中了数十位大能的力量后,白色身影缓缓飘向高空:“现在,吾颁布圣谕。”
“圣谕”二字一出,此方小天地中,万物顿时与之共鸣起来。
在这小天地之外,那方大天地之中,同样如此。空中的骄阳中仿佛被天道伟力抽出了一条金色的火线,在冥冥之中那根无形的天道之笔的牵引下,于空中缓缓书写下“圣谕”二字,如此手段逴跞古今,震惊世人……
众人见状皆是大松一口气:“终于结束了……”
随着“圣谕”二字的成型,此方天地结束了一个黑暗而混乱的纪元,开启了一个充满了光明与希望的新纪元……
结束了啊……
千年之后,李唐王朝。
一位灰袍中年人冷冷地着看向眼前神色漠然的白衣人。中年人身后,一位与之年龄相仿,身穿一套书生装的中年书生正奄奄一息地躺在地上。
白衣人看着眼前的二人,如同看着两具尸体一般淡淡地道:“所谓‘鸿儒衣冠’,不过如是。”
灰袍中年人犹豫片刻,终究拿出一粒药丸,神色决然地吞了下去。
“师弟,不可!”
奄奄一息的书生见状大惊,却是无力阻止。
灰袍中年人右脚跺地,八枚石子落在书生周围,阵法成。
灰袍中年人似是微微一笑:“再见了……”
“不——”
灰袍中年人手腕一抖,一道道内蕴强大元力的各色玉牌向白衣人飞去,爆裂开来,炸的大地动荡,尘埃四起。
白衣人浑厚的元力奔涌而出,将这些爆炸完全抵挡下来,淡淡地道:“仅仅如此吗?仅凭区区元牌可……”
白衣人话还没说完,瞳孔便是骤然收缩——眼前,一滴毫不显眼的金色血滴迅速飞来,穿透了白衣人这一层厚重的元力护盾,直接没入毫无防备的白衣人眉心之中,从后脑穿出……
“接我一记同归血锥……不好受吧?”
尘埃之后,灰袍中年人已然丧失了所有的元力,跪倒在地,目光有些涣散地盯着前方喃喃道。
扑通一声,白衣人终究直挺挺地向后倒去,躺在地上,生机全无。
灰袍中年人终于放下了所有心结,也是随之倒于尘埃之中,微弱地喘息着……
“师弟啊……”
身着鸿儒衣冠的书生痛苦地低吟道。
突然,一个身影出现,二话不说,从怀里摸出一枚丹药就喂给奄奄一息的灰袍中年人。
“抱歉……我……还是来晚了一步……”
喃喃的低语声中,声音发颤,充满了愧疚与自责……
数年之后。
山南东道,有一座举世瞩目的山。
道教圣地——武当山。
此刻,武当山的山腰处,一道素衣身影正缓缓下山,面目从容,嘴角微翘,可见其心中的愉悦与洒脱。
“仰天大笑出门去,我辈岂是蓬蒿人?我辈岂是……蓬蒿人啊……”
说着,便是漫不经心地从头上摘下那顶道冠,向身后抛去,仿佛抛掉了一身重担。
山顶传来一声巨响,恍若惊雷乍起,似乎饱含怒意。不知此等惊天震怒因谁而生,向谁而去……
剑门关,又称剑阁。但自从一座真正的剑阁在剑门关旁矗立起来之后,剑阁便只特指此处。
剑阁不知有多高,居然径直深入云端,其中荡漾着惊天剑气,仿佛这一座剑阁就是一口绝世利剑,可斩云海、断山河,令旁人不可窥视。
剑阁顶端,云层之上,一方空间之中,一个壮若铁塔的身影自言自语道:“这么久的准备,应该……时候也快到了吧?真可惜,谁能想到老祖居然败于那人之手。不过——”
说着,那道身影微微转身,锋锐如剑的目光直取东方。
“属于我们的,终究属于我们,谁也阻挡不了!哪怕是你……呵呵呵……”
此际,长安城之中,两人正在一处院落中的石桌上对弈。
其中,一个老人缓缓放下手中的棋子,渭然叹道:“如今当真是‘溪云初起日沉阁,山雨欲来风满楼’啊。谁能想到在这看似平静的水面之下,居然是一潭激流漩涡并存的浑水。”
对面,一位老僧抬起眼眸,深深地看了他一眼:“佛曰:‘算命者,可改命也。’”
老人沉吟片刻,道:“可惜了……如果那位惊才绝艳的……”
老僧微微一笑,轻轻摇头打断那位老人的话:“错了,不是在说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