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乎所有的街区被拥堵,焦急的人群中,发生了些许骚乱。
由于他们终归都是黎民百姓,
无论是禁军还是锦衣卫都不能在闹市中公开大规模骚动,只可能勉强维系秩序,但困难重重。
顷刻间,整个京师乱作一团!
“殿下……”
“锦衣卫又有报告,朝阳门、东直门外又发生了动乱事件。”
“这般局面难以持久,不如紧闭四门如何?”
崇文门处,
看到于谦急忙赶来,朱祁镰的眉头不禁紧锁。
“让他们离去吧。”
朱祁镰没有立即允诺封闭城门的请求,以一名现代人的视角,他对人性的理解远胜过急于封锁的于谦。
留下毫无意义。
若这些民众滞留城内,必将成为未来潜在的隐患。
瓦刺二十万军队一旦攻入,或许会带来无边的混乱。
“对了,王振抄家的收获有多少?”
他并未等待回应,兀自问道。
“还未彻底搜查完毕。”
对此事的追问已不是首次,对于这个数目,朱祁镰早已有耳闻。
然而,处理如此棘手的状况颇为困难。
王振的数千党羽暂且不提,就连朱祁镰收押的大臣家中财富,也调遣了十几名锦衣卫前去。
如今过去了几乎两天,却仍未告一段落。
“足够应付。”
朱祁镰未加置喙,径自道:“你现在去集结王振的人马,无论是你个人身份还是我王室的命令。”
“同时。”
他又言:“我想让你前往四座城门,无论是否以你的名义,直接向民众宣告——明日黎明,各城门将完全开启放他们出城。”
“但我期望今天,他们能保持克制,并来到此地崇文门,目睹我的行动。我要与百姓共同面对重大事项,事关国泰民生。”
朱祁镰神情冷静如昔,语调笃定,仿佛早已做好周全准备。
“殿下……您……”
于谦的脸色忽然转变,似有所觉。
“莫做揣测,速去行事。”
朱祁镰制止了他的话,伸手拍打他的肩头,语气平和:“臣遵旨。”
于谦深深地呼吸一口气,郑重地点点头。
“微臣明白。”
毫不犹豫,
于谦转过身,刚迈出几步,又突然想起太后的指示,转身朝向朱祁镰。
“殿下,太后曾命臣……当瓦刺兵马到时,太后会亲自降旨。”
“太后还表示如果殿下有此意,随时都可……”
话落,于谦没有等待朱祁镰的回答,径自率人离开。
朱祁镰面不改色,轻轻一笑,淡淡开口道:“随时可发布圣旨吗?”
“真有趣。”
朱祁镰当然理解孙若薇话语中的含义。
她在期待瓦剌的到来意味着对英宗还未死心,随时可下诏是他不用担心的事情。
然而,作为朱祁镰,他无法接受朱祁镇以任何形式干涉他自己的统治,无论太上皇这个称谓有多么冠冕堂皇。
最重要的是,当不当皇帝如今对他而言并不重要。
摄政王的权力尽握在手,皇帝之名只是虚职。
“可不能辜负了我这期待啊!”
自言自语一句后,朱祁镰静静地坐旁边,静候于谦的消息到来。
……
同一时间,朝阳门下,于谦引领数十名锦衣卫穿过人群,站到了高处。
“诸位!”
他喊道:“请大家稍安勿躁,听我,于某人说话!”
看着熙熙攘攘的百姓,于谦心中痛楚万分。
明朝多年兴盛,谁能预知这样的场面会在京城上演?
从靖难之后的大明朝以来,内部从未出现过这般混乱状况,而这事此刻正发生在国都里,怎能让他不感到心痛!
满含忧郁,双眼渐红,于谦仍然不断呼喊,试图唤醒众人。
“大人!是于大人来了!”
听到这一呼声的人渐多,越来越多的声音开始注意到他:“大人,我全家都在这里,请求快让我们离开!”
现场虽嘈杂,但随着于谦的不断呼唤,渐渐有了回应。片刻之后,在百姓们的一阵阵呼应中,更多的目光聚焦过来。
顷刻间,一片呼唤声此起彼伏,仿佛汇聚成一道洪流,令几乎所有的百姓都停止前行,将目光投向了于谦。
这样的威望正是朱祁镰委任他来主持的理由。
多年间,于谦始终坚守为民之道,赢得了百姓的信赖。
相比之下,朱祁镰这位曾经碌碌无为的亲王自然无法相提并论。
这一点,连他自己也深深认同。
“众位百姓!”
“皇帝已被俘虏,三大营损失惨重,瓦剌入侵边疆迫在眉睫!”
“我知道你们惊恐不安。”
此刻的于谦,眼中泛着血丝,眼泪似乎快要滑落至眼角。
“但请别忘了,大明还在,尚未灭亡!”
“无论朝廷、我还是齐王,都将竭力保护你们!”
“刚接到殿下密令——明日清晨,京都四门将会大开,放行你们离开!”
“今日,则望大家莫慌,去崇文门外,齐王殿下有话要说。”
于谦的声音因人群汹涌而渐显低沉。
为传达每一句话,他用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