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怡陷入长久的沉思。
齐子琛和乔庆勉非亲非故,为什么会帮他收尸?
他们早就认识?还是……
“陆森,你帮我问问监狱那边,乔庆勉生前,齐子琛有没有去探望过他。”
“好。”
听出来姜怡语气严肃,陆森连忙打电话去问。
他是国内有名的律师,想要打听这点事情并不难。
没过几分钟,陆森给姜怡回拨过来,
“从监狱那边的记录来看,因为乔庆勉案子特殊,入狱后,亲人朋友都不和他来往了,所以这十年间,探望他的只有三人。”
“齐子琛半个月前探望过一次,他见完乔庆勉没几天,乔庆勉就因病去世了,监狱那边迟迟找不到人认领尸体,所以只能给生前探过监的人打电话,齐子琛就是接到电话后,去给他收尸的。”
这就对了。
齐子琛这次遭遇毒手,八成和见过乔庆勉有关!
齐子琛一定是知道了什么秘密,所以才有人对他痛下毒手,想要封口。
可既然探望乔庆勉的一共有三人,那其余的两个人中,会不会就有谋害齐子琛的凶手……
姜怡问道:“那你知道,其余两位见过乔庆勉的人分别是谁吗?”
“监狱那边记录,其中一个探监的人是五年前来的,对方不愿意留下姓名,只说是乔庆勉朋友,另一人是十年前,那时乔庆勉刚入狱一个多月,时间都太久了,监狱那边的记录,也不太清晰了。”
挂了电话后,姜怡表情严肃。
五年前,那不刚好就是姜岱出狱后的那段时间吗……
所以那个不愿意留下姓名的人,会不会就是父亲姜岱?他一出狱,就去探望朋友了?
那十年前的那人又是谁……
脑子里一团乱麻,姜怡头疼的很。
林初在旁边一直听着姜怡通话,也听了个大概,她有些惊讶的说道:“乔庆勉死了?”
“嗯。”姜怡点点头。
或许是因为丈夫和继子刚去世没多久,林初现在对“死”这个字,特别敏、感。
“说起来,乔庆勉也是你父亲挚友,他的墓地设在哪里?我想去祭拜一下他。”
“我也不清楚,如果你想去的话,我打听下吧。”
既然齐子琛帮着料理的后事,这个要打听起来应该也不难。
当天下午,陆森开车带姜怡和林初前往墓地。
因为刚下葬不久,墓地还很新,姜怡看到墓地上摆着一束花,十分新鲜,像是早上刚放上去的。
不是说因为乔庆勉生前犯的是强/奸案,朋友亲人都不愿意和他来往了吗?
那花是谁送的?
齐子琛在重症监护室抢救,显然这花也不可能是他送的,那来祭奠乔庆勉的人究竟是谁?
会不会是……姜岱?
姜怡十分激动,看到那束花,立即就去墓园管理处,向管理员索要监控。
陆森陪着她一起过去,很快,面前的监控电脑上,出现了一位中年男人。
对方穿着一身笔挺的西装,头发梳的一丝不苟,浑身透着一股沉稳的气质。
陆森问道:“怎么样?这人是不是叔叔?”
姜怡轻轻摇头:“不是。”
他并不是姜岱。
姜怡刚刚萌生起来的希望,瞬间破灭,她垂下眼睑,眼底一片暗淡,随即又想到了什么。
等等,这个上午来祭奠的人,是怎么知道乔庆勉死讯的?
监狱那边联系不上乔庆勉的家人,于是只能联系这十年里,来探监过的那三人。
所以,这人会不会就是十年前,探望过乔庆勉的那个人?
陆森拧着眉,盯着屏幕上的这个男人,隐隐觉得哪里好像有些眼熟。
他拿出手机,搜索了一下。
姜怡看出异常,问道:“怎么了?”
陆家在商场上有些地位,陆森虽然没有继承家族企业,但是从小耳濡目染,多多少少知道些榕城的大人物。
“你看看,电脑屏幕里的这人,是不是他?”
陆森将手机搜到的页面,朝着姜怡递过去,“严晖,慈善家。”
姜怡立马接过,点开资料看了眼。
网上是个侧脸,拍的也不清晰。
不过倒是记载了不少他的丰功伟绩。
孤儿院,希望小学,光是这三年,严晖捐赠的就不下五所,他还总是会现身一些上流的拍卖会。
将一些患有自闭症儿童的画作,进行拍卖,拿来当善款捐出去。
姜怡拿着照片,比对了一下屏幕上的这张脸,随即点点头。
“好像确实是他。”
严晖来祭拜乔庆勉?他们是朋友?
正在这个时候,林初急急忙忙的走了过来。
“怡怡,你确定没有走错墓地?”
听出林初言语中的不对劲,姜怡疑惑地问道:“怎么了?”
“我刚刚看到那墓碑上的照片,压根儿就不是乔庆勉啊!”
林初之前见过乔庆勉,和墓碑上的照片,完全是两个人。
十年间,一个人的变化或许会很大,但也不可能五官完全改变!
姜怡闻言拧眉,和陆森对视一眼。
“墓碑上的照片不是乔庆勉?那是谁?可是照片是监狱那边提供的,这个人确实叫乔庆勉,而且,蹲了十年监狱。”
顿了顿,姜怡突然想到了什么:“难道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