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皇城,东宫。
“太子殿下如此奢靡无度,与那商纣王又有何异?”
东宫前院正厅之内,七、八个身着轻纱的妙龄女子正在厅内翩翩起舞,大厅两侧还有五、六个乐师正在伴奏。
而端坐上首的李承乾正在一名穿着薄纱的妙龄女子服侍下,喝着小酒舒舒服服的欣赏着厅内的歌舞。
就在这时,一名年约五十岁上下的青袍老者怒气冲冲的从殿外走了进来,躬身行了一礼,接着抬手指着李承乾便是一顿训斥。
“孤只是闲暇之余欣赏一下歌舞,于师就把孤比作那奢侈无度的商纣王,未免太过危人耸听了吧?!”
李承乾见到来人眉头就是一皱,然后对着殿内一众舞姬乐师挥了挥手,舞姬和乐师见状,连忙躬身退出了大殿。
没错,来人正是太子詹事于志宁。
太子詹事除了掌管太子府内外众务,教导太子学业之外,还有纠弹非违等职权!
“殿下,所谓不以物小而不为,不以恶小而为之!开年以来我大唐接连暴雨不断,水灾频发,灾民遍地!
而殿下作为大唐储君,不想着如何为陛下分忧,反而连日来纵情歌舞,要是让陛下知道,殿下你又该如何自处呢?”于志宁梗着脖子,不卑不亢的回道。
不以物小而不为,不以恶小而为之,出自蜀汉昭烈帝刘备!
这句话讲的是修身治国的道理,善,即使是小善也必须要做,恶,即使是小恶也不能去做。小善能积成大善,小恶会形成极恶。
他娘的,这老家伙真该死!此时的李承乾气的牙齿咬的咯咯作响,这老家伙就像一块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之前他想翻修一下宫殿,这老家伙就直接把他比成了秦二世!
如今自己只是欣赏一下歌舞,这老家伙更狠,竟然把他比喻成暴虐无道,奢靡无度的商纣王!
“啪!”
“于志宁,你个老东西!你莫要倚老卖老,危言耸听!本太子乃是一国储君,你算什么东西?有什么资格对孤指手画脚?”
他越想越气,心中的一股无名怒火再也压制不住,他猛地一拍案头,指着于志宁便破口大骂。
“所谓忠言逆耳,太子殿下如此听不进劝谏,难道要做前隋那一意孤行的隋炀帝不成?!”于志宁对于李承乾的怒骂,脸上毫无惧色,还用一副怒其不争的语气回怼道。
“你……马上给我滚出东宫!孤不想再看到你!”李承乾见这老家伙如此不识抬举,竟然还变本加厉,又把自己比喻成了一意孤行,残暴不仁的隋炀帝,顿时气得是浑身发抖。
“老臣话已至此,殿下好自为之!”于志宁朝李承乾拱了拱手,接着便转身拂袖而去。
“砰!”
李承乾怒极,抬手就把案头给掀翻了,摆放在案头的酒菜直接洒了一地。
大殿内的一众侍女和太监见状,吓得跪伏在地,一个个脸色苍白,噤若寒蝉。
“殿下何故发这么大的火?”就在这时,两个身着锦袍,面容俊秀的青年公子从殿外走了进来。
其中稍微年长的公子看着大殿一片狼藉,再看了看脸色阴沉似水的李承乾,眉头微微一皱,他抬步上前,拱手问道。
“没什么,一点小事而已!”李承乾对着两人摆了摆手。
“对了,子敬和二郎来找孤有何事?”李承乾吩咐太监侍女把地上泼洒的酒水收拾了一番,接着把殿内的一众宫女太监挥退了下去,然后对着两人开口问道。
没错,这两位青年公子就是长孙冲和杜如晦的二公子杜荷。
“殿下,好机会呀!那房俊刚刚已经离开了长安,这房家的茶庄和酒楼生意全部交给了那武媚娘打理!
那武媚娘只是一介女流,完全不足为虑。我们正好可以趁此机会从她口中逼问出那烈酒的酿制配方!”长孙冲一脸兴奋的说道。
“是极!是极!殿下,这可是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只要把房家酒楼的烈酒配方弄到手,那钱财还不滚滚而来!”杜荷也是连声附和。
“不可!”李承乾闻言,却是毫不犹豫的拒绝了。
“殿下,这是为何?眼下房俊不在长安,正是咱们下手的好时机呀!”长孙冲满脸不解。
“唉,你们有所不知,这房家的烈酒和炒茶生意父皇和母后也是有分红的!”李承乾满脸苦笑。
什么?这房家的生意竟然还有皇家的参与!
长孙冲和杜荷听到这话,顿时整个人都懵了。
“殿下,某还有事就先告退了!”长孙冲不知想到了什么,突然脸色大变,连忙对着李承乾,拱了拱手,接着便快步离开了大殿。
莫非他已经出手了?
李承乾和杜荷相互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出了震惊之色。
长孙冲快步离开了皇城,回到了赵国公府,接着叫过了一名贴身小厮,“快去把长孙詹叫回来,告诉他计划搁置!”
贴身小厮闻言,连忙点头,然后快步离开了赵国公府。
…………
凤阳阁。
此时天色阴沉,天空下着淅淅沥沥的小雨。
身着一身黄色衣裙,面容俏丽,身段凹凸有致的李漱正坐在后院的一座凉亭中,她双手撑住尖俏精致的下巴,胸前一对高耸双峰肆意挤压在石桌边,凹下去了一块,此时她美眸微抬,正看着小湖中一群游来游去的锦鲤发着呆。
“公主,大事不好了!驸马他刚刚离开长安了!”就在这时,翠竹撑着一把油纸伞,匆匆的走了过来,一脸焦急的说道。
“随他去吧!”李漱连头也没抬,依旧是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