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安叫来了韩琦,韩琦板着脸道:“你又弄什么?”
沈安笑吟吟的道:“待诏,某请客吃饭。”
韩琦冷哼一声,“谁稀罕?”
沈安笑嘻嘻的道:“待诏莫恼,某只是觉着今日值得庆祝,所以才邀请待诏。”
韩琦傲娇的道:“某不去。”
沈安诚恳的道:“待诏,这次不是吃肉,是喝酒。”
这小子……
韩琦犹豫了一下,沈安说道:“待诏,此次若胜,咱们回去就该改换门庭了。”
韩琦怒视着他,“某可没想改换门庭,更不想喝酒。”
沈安说道:“待诏,喝完酒咱们还可以唱歌跳舞……”
韩琦的脸黑了。
“那也不行,某不会跳舞!”
沈安笑了笑,说道:“某知道,待诏您喜欢诗词歌赋,可现在……某只是借助此次机会和朋友一起喝杯酒罢了,您想啊,若是能平定楚,您就是首功……”
“不去!”
韩琦的脸颊微红,看着像是发烧了一般。
“哎呦,待诏,您这是咋地啦?”
韩琦捂额呻吟着,沈安惊讶的道:“待诏,您怎么了?”
韩琦瞪眼道:“没事。”
“待诏。”
外面传来了声音,沈安说道:“您看看谁来了。”
韩琦转过身去,然后愣住了。
“爹爹!”
沈安正准备调侃几句,就听到一个熟悉的童稚声响起,然后就是扑通一声。
韩琦吓了一跳,然后低头看去,就见自家儿子正跪在地上。
“快些起来。”
沈卞伸手扶起儿子,然后看着沈安。
“郎君,这是?”
沈安微笑道:“这是令公子。”
沈卞愕然看着谭晓,“这位是?”
沈安笑眯眯的道:“他叫谭晓,是某的学生,此次陪着某前来。”
“哦!”
韩琦看了谭晓一眼,心中嘀咕着:你小子竟然是这厮的学生,那为何不告诉老夫?
这样的事应当早些说清楚的啊!
沈安看了一眼谭晓,就见他冲着韩琦行礼:“见过伯父。”
“你是谁?”
韩琦板着脸,他不想给儿子丢人,所以就假装不认识。
谭晓说道:“伯父,某是安北兄的学生。”
呃!
韩琦瞬间就尴尬了,“那个……你这个学生可靠吗?”
谭晓笑道:“伯父放心,安北兄教导的极严厉,而且……”
他看了沈安一眼,说道:“而且某的武艺都是安北兄教授的,某一直对安北兄感激涕零。”
这马屁拍的太溜了,连沈安都被惊呆了。
沈安干咳一声:“少年,你确信自己能跟得上某的节奏?”
谭晓点头道:“安北兄,某如今已经是五品了,只需两三年,必定能升官。”
卧 槽!
沈安看着他,突然有了一股子想抽人的冲动。
哥教导学生不过是因为喜欢,而不是你们想象中的那种目的。
你丫竟然拿五品威胁哥,真的很好啊!
“哈哈哈哈!”
沈安笑了,“既然你要追随某,那某就成全你,走吧。”
韩琦看看这个,再看看那个,问道:“沈安,这是你的学生?”
这等话题沈安哪敢答复,就含糊过去了,把韩琦拉倒一旁说道:“待诏,这次楚南侵可是有些蹊跷啊!”
韩琦的神色凝重起来,沈安低声道:“这等大事陛下绝对不会瞒着,可某却听闻陛下最近并未召集群臣议论此事,只是让枢密院做预案,这不合常理呀!”
韩琦点头道:“是了,陛下英明神武,岂会犯这种错误?”
沈安说道:“待诏,你说,会不会楚人在使诈?”
韩琦皱眉摇头,“楚人用计谋?呵呵!这个……某没办法分析出来。”
沈安点点头,然后招呼谭晓出去:“先出去吃饭。”
他们刚出来,赵曙就进来了。
“爹爹。”
赵祯看着精神不振的模样,不禁皱眉道:“这是病了?”
赵仲允站起来,说道:“父亲,今日早朝之后,那些御史们就开始弹劾了,说是父亲您纵兵南征,逼迫百姓捐粮赈灾,还说……还说您昏庸无道……”
赵曙淡淡的道:“朕只是让人去收割稻谷,可没说要屠杀百姓。至于赈济……这些事交由枢密院即可,何须劳驾陛下。”
赵仲允叹息道:“父亲,那些御史们说您……说您不顾国家民情,残害百姓,说您……说您……”
他抬头看向了赵顼,赵祯的面色变幻了几次,最终缓缓坐下,疲惫的道:“说朕……不配为君!”
这时候的帝王最忌讳的就是被御史攻击,而赵曙的这些举措让他们担忧了许久,这才联袂弹劾。
赵曙苦涩的道:“是朕的错吗?是。可朕为何要这么做呢?”
他仰头看着天空,轻声道:“朕登基不足四载,就开创了盛世,朕觉得……这便是上苍的恩赐,故而朕愿意为它付出。”
这话很是悲观,可赵仲允却忍不住反驳道:“父亲,您为什么总是说这些话?难道您就甘心这般下去?”
赵祯看着他,冷冷的道:“那依照你的意思呢?”
赵仲允梗着脖子道:“父皇,该强硬些,否则那些人怕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