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正在此时,一直在一旁沉默不语的萧临川终于开了口,轻轻地将手中的茶杯递到了一旁随从的手中,语气十分的淡定。
“本王倒是认为此法可行,今晨本王也说过,此时本王之所以一直留在此处,便是想着为顾相爷做个见证。”
“此女实在是行为粗鄙,不配顾家的门楣,倒不如趁早了了此事。”
听了萧临川这话,顾曼殊转头看向他
却看到他面上仍是一片淡淡的模样,只是那眼角的笑意,好像是在嘲讽她一样。
你才行为粗鄙,你们全家都行为粗鄙。
下次给他治腿的时候,自己要给他点苦头吃吃才行。
“但是有一点,顾相爷还是应该知晓的,”说到这里,萧临川话锋一转,语气忽然变得严肃了起来,“按照我大乾国的律法要求,顾相爷若是同顾曼殊写断亲书,那么是要给予她一定的补偿的。”
“补偿?凭什么给她补偿!”听了这话的顾靖尧一时有些跳脚,却忽然意识到自己面前说话的是平西王殿下。
他脸色大变,对着平西王的方向就跪了下去:“王爷恕罪,是臣失言了。”
顾靖尧突如其来的动作,倒是把一旁的顾曼殊吓了一跳。
她顺
着顾靖尧的方向看去,只见萧临川仍然保持着刚才那种平淡如水的表情,仿佛对这一切早已经习以为常了。
此时此刻,顾靖尧脸上的恐惧和萧临川面上的冷静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顾曼殊这时才意识到,原来萧临川真的像传说中一样的让人恐惧。
不然也不会一句话不说,就把顾靖尧吓成这样。
可是刚才他对自己,明明是那样的温柔。
萧临川并没有继续说什么,只是仍旧看向顾兆廷的方向,等着他做决定。
熟悉平西王的人都知道,他此刻的沉默,代表着他已经生气了。
就连在官场上叱咤风云的顾兆廷,也不敢多说什么。
就顾兆廷准备开口应下此事的时候,没想到又从内院里跑出来一个人。
顾曼殊无语的闭了闭眼。
是,按照一般小说里的流程,该走的过程总是要走完的。
毕竟顾曼殊的母亲还没出场呢!想来这人才是重头戏。
果不其然,顾夫人并没有奔着旁人去,对着平西王和宸王两个人行礼之后,便走到了顾曼殊的面前。
看向她的眼中满是失望。
“曼殊,自你回到顾家后,我扪心自问从没怠慢过你,你妹妹有的,你每一样都不会差
,你为何。”
“难道你当真容不下你妹妹吗?”
“她毕竟在这个家里生活了这么多年,父亲和母亲对她也是有感情的,算是母亲求你了,放过她好不好?”
“而且如今那人已经没了,若是离开顾府,你让她去哪里?”
顾曼殊本以为,自己会非常平静地面对着顾府的所有人。
在她眼中自己不在乎,所以也不会伤心。
但是也许是从前妈妈对自己的忽视起了作用,也许是原身内心深处对母爱的渴望在作祟。
此时此刻的顾曼殊,觉得自己忽然好像窒息了一般,她捂住自己的胸口,满是伤心的看向面前的顾夫人。
她一言不发,但是泪水却是控制不住的滚落下来。
顾夫人的偏心,在这个时候如同一把锋利的刀一般,深深的刺入了她的心。
自己曾经为了得到妈妈的关注,付出的努力,也是如此,从来没有被人看到。
而原身自从回到了这相府中,努力的在学习,便是为了得到面前这个母亲的认可。
顾曼殊伸出了手,看到了满是伤痕的手指。
她是努力练过琴的。
可是毕竟她如今大了,开蒙太晚了。
可是她的努力,他们永远看不到。
他们只
是一味的去偏听偏信顾曼清的话,看着、帮着她欺负自己。
顾曼殊就这样无声的落着泪,却倔强的不肯低下头。
而此时的萧临川看着她那脆弱而倔强的背影,内心深处的某一处悄然触动,一种难以名状的情绪涌上了他的心头。
他的手紧紧的握着轮椅的扶手,出卖了他此时的心情。
院子中的众人都没有开口说话。
而顾曼清此时觉得情况不对,若是任由顾曼殊这样哭下去,怕是父亲和母亲就要动摇了。
她绝对不可能失去顾家二小姐的身份。
她的母亲,不过是一个普普通通的乳母罢了,说起来也不过是下人,她可不想成为那样的人,她是日后要成为人上人的女子。
想到这里,她上前一步跨住了顾夫人的手臂,与顾曼殊站在了对立面。
开口的语气仍是那副娇弱的模样:“姐姐,你别任性了,好好的待在顾家好不好?”
“以后姐姐想要什么,妹妹都会让给你,父亲和母亲这么多年来寻你不易……”
“你闭嘴!”听着顾曼清在自己面前的碎碎念,顾曼殊终于是忍不住了,她深吸了一口气,伸出手来指向面前的人。
“顾曼清,你不用在这装好人
,从现在开始,你给我闭嘴,我一句话都不想再听到。”
顾曼殊这样忽然的疾言厉色,的确是把身旁的几个人都惊到了。
还是顾兆廷率先反应过来,上前就要给顾曼殊一巴掌,却被她伸出手来紧紧的抓住了,然后重重的向后一推,顾兆廷反而摔了一个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