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临川看顾曼殊如此上道,点了点头。
的确是个机灵的丫头。
想不到,只是从自己受伤和中毒,她便能推测出自己是为人所害。
从前他还担心她在顾家过的不好,看来她也不过是藏拙而已。
如今她对这顾家上上下下都失望了,便也不再遮掩。
如此甚好,那个曾经天真可爱的小姑娘,他实在是不愿意她受任何的委屈。
她曾同自己说过的,人生在世不过几十载,又何必委屈自己呢?应当恣意洒脱才是。
顾曼殊脚步轻盈地离开了王府,萧临川本是要安排江知前去送她的,但是她却拒绝了。
她倒是想一个人逛逛这夜景,瞧瞧这大乾国的京城是如何的繁华。
如今算起来,应该是酉时,那要是在现代,应该是最繁华的时刻。
她也没想到,自己今天不过是履行约定,前往王府替这位王爷看诊,竟有了这样大的收获。
自己不过是昨天才在心里构想的酒楼计划,今天居然就得到了实现。
光是想想,就已经让她无比兴奋了。
要不是因为控制住了自己,知道平西王是不好惹的,她怕是巴不得上前抱着他亲上一口。
想来以平西王的地位,他是不会
轻易食言的。
这酒楼一旦开起来,那么日后,她便是背靠着平西王府的人了。
这可不仅仅是一个酒楼这样简单,这可是她在大乾国事业的重要。
有了平西王府做倚仗,想来她的医馆要开起来,也不会有什么问题了。
除此之外,今日她看到那成衣铺子,心中也是有想法的。
只不过,她对这个朝代的衣服形制还有布料,都不算十分了解,倒是还要费些功夫。
这医馆,自然是不在话下的。
顾曼殊边走边想,内心充满了憧憬和期待。
而在她看不到的身后,一个小丫鬟鬼鬼祟祟的从墙角处冒了出来,看到她远去的背影,嘴角扬起一抹坏笑,快步往自家府邸的方向去了。
这一晚,顾曼殊激动的没有睡着,她躺在床上,望着外面的星空,心中满是期待。
说起来,这古代的确是环境比现在要好得多,她在现代,好像许久没有见过这么亮的星星了。
慢慢的,心中想着对未来的规划,她进入了梦乡。
顾曼殊这边是兴致昂扬的憧憬着自己的未来,顾府这边却不是那么的消停了。
本就因为父亲母亲病重一事,整个顾府上上下下都满是阴霾。
顾
靖彦一向是个谨慎的人,思虑再三之后,他将自己家的两个兄弟叫到了面前。
“靖尧这段时间就不要上朝了,告个假,只说父亲母亲病重,你要在家中侍疾。”
“是,大哥。”顾靖尧对于自己的这个哥哥,一向是只有听从的,不知为何,他就是心中畏惧他。
“大哥,太医怎么说父亲……”等大哥说完话,顾靖寒则是开了口。
“父亲和母亲都无碍,只是需要休养些日子罢了。”对于自己这个三弟,顾靖彦反而是倾注了更多的心血,在他眼中,他是比顾靖尧要更靠得住的。
所以对待顾靖寒,他反而是多了那么一丝的温情。
顾靖尧不是没察觉到,但是好在,自己这个弟弟如今还年幼,正在读书,而且因为他同祖母更亲近的缘故,父亲倒是不算那么器重他。
大哥的想法不重要,父亲的想法才更重要。
而且三弟对自己也算是恭敬。
“靖寒,书院这几日也不必去了,同你二哥一样,只说家中父母病重,心中难安,需要贴身照料。”
这几日顾靖寒在书院里经历的事情,他不是不知道。
顾曼殊的事情,在这城中闹得这样沸沸扬扬的,他们一家人,如今
还是少些在席面上出席比较好。
不如就让事情这样慢慢的沉淀下去,后边将事情一股脑的推到顾曼殊身上便是了。
想到这里他又叮嘱了一句:“若是外面问起那个孽障的事情,只说是她用性命逼迫父亲母亲,执意要断亲。”
“旁的不必多说,让外面猜去便是了。”
听到这话对顾曼殊不利,顾靖尧顿时就来了精神:“是,大哥!”
而顾靖寒蹙眉看向大哥,迟疑了片刻,终究是点了点头。
这些话,他不会说。
他不会刻意抹黑顾曼殊,但也不会原谅她。
父亲和母亲,终究是因为她才病重的。
但是顾靖彦终究还是将事情想的过于简单了。
顾兆廷这么长时间以来,在朝堂上可以说是雷厉风行,但从另外一种角度说起来,也是独断专行。
但是因为他在大事上从未出现过什么大差错,他的大儿子也是颇得陛下信任,所以即便是御史状告,也并不会影响到顾家什么。
每次陛下都草草敷衍了事了。
可是今日这事却不一样了。
御史的声音在空旷的朝堂之上如重锤般落下:“陛下,臣有事要奏。”
“这些年来,顾相爷假借寻女之名,实则笼
络人心,为彰显自己的仁心。”
“如今却又转身将亲生女儿赶出相府,他实在是不配为人父!”
这顾乡爷可是陛下的心头肉,如今御史竟敢参他,顿时引来了满朝文武的侧目。
“张御史,别说了。”
“张御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