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仵作战战兢兢的,心中倒是懊恼了起来,自己今日,实在是不该来这太子府的。
瞧着太子和平西王剑拔弩张的模样,今日自己怕是要被波及的。
好在无论如何,有了方才顾姑娘的话,太子是断然不会杀了自己的。
那平西王呢?
平西王此人。应该是不会对自己动手的。吧?
赵氏的院中。
赵氏的棺材正停放在厅内。
仵作对着平西王与太子分别行了礼,这才拎起自己的箱子,脚步匆匆的往里面去了。
果不其然,在棺材打开的一瞬间,一股恶臭扑面而来。
顾曼殊本就有些不适,闻了这个气味,更是忍不住干呕了起来。
萧临川见她如此,也不再去盯着那仵作,只转头看向身旁的江知:“你盯着。”
说完这话,便招呼顾曼殊推着自己往外走去。
顾曼殊挑眉,这平西王倒还挺会照顾人的。
却在出门的时候,与从外面进来的一个人擦肩而过。
那人脚步匆忙,并没有给平西王行礼。
顾曼殊却在与他擦肩而过之后,转头看向他的背影,赵源。
原来他还在太子府上。
看到他脚步匆忙的样子,怕是听说了要为赵氏验尸的事情而来的
。
“希望能还赵氏一个清白。”顾曼殊很好的控制着自己的力度,让这句话清晰的传入那赵源的耳中。
果不其然,在听了这句话之后,顾曼殊清晰的看到赵源的脚步一顿,又继续往里去了。
仵作是独自进屋的。
这赵氏溃烂的面庞,可能是吓得到别人,却未必能吓到他。
这么多年在京兆府中,他见过的尸首没有上千,也有上百了,什么样的没有?
很快,仵作有了一个骇人的发现,赵氏的心口有一处剑伤,而且是致命伤。
所以这赵氏的死因,并不是外界所说的,什么因为用错了药,而一尸两命。
原来此事真的有阴谋。
想到这里,他的手开始不停的颤抖。
此事定然是与太子有关的。
那自己呢?到底要不要禀告平西王殿下呢?
此时的院子里,苏信凑到了太子旁边,轻声细语了几句。
“当真?”太子猛地转头看向身旁的苏信,眼中全是不可置信。
想到这里,太子看了一眼正守在门外的江知,转头就往外走去。
走出几步之后,看到了面前的赵源,指了指他:“你在此处守着。”
说完带着苏信就往外去了。
赵源自然是不会老老
实实的守着的,见太子离去,快步就跟了上去。
倒是让一旁的江知有些无语,此时这里,竟然只剩了自己的。
这太子身边的护卫倒是怪有意思的,对太子的话是置若罔闻啊!
苏信自然在从后窗监视仵作的时候,发现了他的不对劲,这才来汇报了太子殿下。
几人自然是奔着后窗而去的。
很快,那仵作便被苏信从房间内拎了出来,丢在了太子的面前。
“殿下饶命,殿下饶命。”仵作疯狂的在地上叩头,却一把被苏信捂住了嘴,低声呵斥,“闭嘴!”
前面江知可还在呢!
苏信深知江知看着不靠谱,但是功夫是在自己之上的,若不是如今是太子府中,凭借着自己对太子府的熟悉,是绝不可能将人从江知的面前带出来的。
“发现什么了?”太子转动着自己的半身,抬脚踢在了那仵作的肩上。
仵作疼极了,却不敢多吭一声,生怕给自己惹来杀身之祸。
见他不说话,太子的心中更是烦闷。
苏信是个会看眼色的,又将仵作拎到了太子面前,凑到他面前问道:“殿下问你,发现什么了。”
“赵。赵侧妃的死因,并非是因为腹中胎儿,她。她是,
被人一剑刺穿了心口。”
这话清晰的传到了不远处的赵源耳中。
他努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愤怒的握紧了双拳。
难怪自从赵氏离世之后,太子就命人将棺材牢牢的钉住了,原来是为了掩盖赵氏的死因。
她那样一心念着他,想不到到头来,竟然被自己一心念着的人给杀了。
她死的时候一定很疼吧?
心口疼,伤口也疼。
他早就该猜到,太子此人自私狭隘,既然不会放过他,那也一定不会放过她。
赵源的拳头越攥越紧,慢慢的退了两步,快步转身离开了。
苏信的功夫他是知道的,自己方才是憋着气在听的,若是时间久了,定会被他发现的。
自己现在,还不能在太子面前暴露出来。
赵氏的仇还没报,他还要潜伏在太子身边。
见赵源再次走进来,江知嗤笑一声:“太子府上倒是有规矩。”
赵源也不说话,满脑子里都是刚才仵作的话。
她的脸还溃烂了,太子到底是为什么要这么残忍?
而此时的太子,听见了那仵作的话,脸色大变,恶狠狠看向一旁的苏信。
苏信也愣在了原地,不知如何是好。
那赵氏的脸之所以被毁了,是因为
自己选定了一个与她年龄相仿,月份又差不多的女子顶替,就是怕平西王会提出来验尸的事。
那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