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握紧了自己的手,想到了自己已然制成的那把手术刀,心中也有些担忧。
片刻之后,她终于是做出了决定,她转头,眼神坚定的看向跟在将军身旁的几位将士。
“我需要你们都离开这房间内,我要为他拔箭。”
“不成!”顾曼殊这话才出口,一旁的跟在那将军身边的将士,便开了口。
他们从前在军中的时候,军医诊治的时候,他们这些人都是在一旁侍奉的。
如今怎么到了这女医这里,就要让自己出去了?
将军身份贵重,万一被这女子所害,那。
顾曼殊看得出他们的犹豫,看向他们的眼神中,满是坚定:“你们今日既找到我这君康堂,想来也是知晓,这京城之中,怕是只有我一人可以救他。”
顾曼殊这话说的不假,他们常年在外征战,对于这种伤,自然是有认识的。
如今将军受了这样重的伤,他们知晓,若是从前在军中,军医的确是救不了的。
也正是因为如此,他们进了这城门,便直奔着这君康堂而来。
虽是没有在这君康堂看诊过,但是这君康堂在京城之中的名声,他们却是知晓的。
所以在听了顾曼殊这话之后,众人心倒
也是动摇了起来,他们互相对视,眼中流露出了犹豫。
顾曼殊再次看了一眼床榻上的那人,倒有几分气恼:“如今他尚且在流血,你们再这样拖延下去,且不说伤势如何,怕是他要血流尽而亡了!”
似乎是被顾曼殊这语气所感染到,几人终究是做了决定。
而离顾曼殊最近的那人,却毫不迟疑的握住了顾曼殊的手腕。
一时之间,他倒也忘了男女大防,只是眼神坚定的看向顾曼殊:“有劳姑娘了。”
他看向顾曼殊的眼神中有几分的期待,也有几分的惧怕。
说完这话,他便不再迟疑,便直接转头向外面去了。
看到他们这模样,顾曼殊倒是不由得动容。
这些人对这位将军的敬重,想来并不作假。
看来这将军,也一定是一位极好的将领。
这些人离开之后,她便命伙计准备好了止血、消毒的东西,而他自己,在屏退了所有人之后,便拿出了自己的手术刀,准备开始为这人取箭。
经历了一系列仔细的消毒之后,她手稳稳的握住手术刀,小心翼翼的在那伤口周围,划开了一道小口。
她许久没有拿过手术刀了,但是她也没想到,自己这次,竟还
能如此的精准。
而随着手术刀划破那伤口,顾曼殊便也用一旁的止血布止住血,接着,她轻轻的握住那箭杆,将那剑拿出。
顾曼殊也是前所未有的谨慎,她知道,稍有差池,这位将军的命,怕是就要葬送在自己手中了。
见这箭已经成功的拔出,顾曼殊长呼了一口气,便开始对这伤口进行紧急的处理。
而在抬头的时候,她见那将军方才一片惨白的唇色,也有了些许的回暖。
她擦了擦自己额上的汗水,倒有了一丝的成就感。
顾曼殊为这人开刀,自是用上了麻沸散,在等待麻沸散失效的过程中,她倒是离开了这里,将方才拉住她手腕的那人,叫了进来。
看得出来,他应该是这人身边极为亲近的,想来,他是能说上话的。
顾曼殊神色认真的看向面前这人:“如今你家将军已无大碍,只不过,后面这几日,务必要好生照料他。”
“你可以自行决定,若是愿意让他留在此处,我们也愿意照顾,若是你愿意将他带走,也是可以的,但是若是决定将他带走,务必要小心谨慎的照顾。”
说实话,因为外头的风言风语,他对顾曼殊其实是有几分的误解的。
可如今瞧着她这样认真仔细的模样,倒是生出了一丝愧疚来。
看向顾曼殊的眼神中,也满是感激。
微微思索之后,便试探的开了口:“若是姑娘能多为我家将军费些心,让我家将军住在此处,可好?”
似乎担心顾曼殊不同意,他又补充了一句:“我等也愿意在此处,陪同照顾。”
顾曼殊知晓他们的意思。
无非是要让自己接下来这段时日,就不要做旁的事,全然照顾他家将军。
这是不合理的,她便微微一笑,对着他摇了摇头:“你家将军如今已无大碍,只需要日常服药罢了,倒也不必我日日守着。”
他以为顾曼殊是要拒绝的,便将自己手中的一包黄金,直接塞到了顾曼殊的手中。
“这是诊金,若是姑娘觉得不够,我还可以加。”
许是因为心中紧张,这人说话的语气,都有几分的颤抖。
顾曼殊却一把将这诊金推了回去,语气中满是坚定:“不必,你家将军是为了这全天下的百姓而奋战,想来也是因此而受伤,我自是不会收你家的诊金。”
这人一听这话,更是不肯了。
哪有平白无故的让人家白干活的道理,他执意要将这诊金塞
到顾曼殊的手中。
二人这样互相推拒的过程中,身后的那将军,倒是轻咳了一声,醒了过来。
听到这声音,二人也顾不得那诊金了,各自收了手,转身奔着那人而去。
这包裹重重的落在了地上,发出了一声闷响。
顾曼殊走到那人面前,率先开了口:“你现在感觉如何?”
这被救之人,正是三皇子。
他此时刚从麻沸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