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很快就关上,屋内恢复了安静。
君华宸回忆着女人方才的话,缓缓闭上眼。
叶苏落到前厅的时候,太子君宴离正低头和方才为难她的侍女说话。
见她过来,男人先是明显后退,眼底带着厌恶:“不用走这么近,站远些。”
“另外,安王妃新婚夜就这么大的脾气,这不太好吧?”
叶苏落摸了摸自己狰狞可惧的脸,习以为常。
梅儿眼眶红红的,这会儿缩在君宴离身后,看向她的眼神却满是挑衅。
她看乐了:“横竖我也算是安王妃,被丫鬟欺负到头上,我凭什么不能反抗?”
梅儿杏目瞪得圆圆的,脸色铁青。
“还王妃?你这低贱丑……”
“啪!”叶苏落抬手就是一巴掌。
“啊!”梅儿尖叫一声,捂着脸,满脸都是不可置信。
叶苏落甩甩手,神色淡淡的望向太子。
“殿下应该很清楚,若麟符那么好找,梅儿早就该回到您身边,而不是在这破败的安王府熬了一年又一年。”
“就算是个猪脑
子,这会儿也该反应过来,安王吃软不吃硬。我被你下了毒,亲弟弟又在你们手里,我不过是想尽快完成任务。”
说着,她看向旁边气的快发疯的梅儿,唇角恶劣的勾起。
“倒是殿下派来的这位侍女……她在安王府待了两年,半点进展都没有,还对我百般刁难,该不会早就被收买成了细作吧?”
君宴离脸色阴郁。
梅儿吓得“噗通”跪下来:“殿下明鉴,奴婢对殿下忠心耿耿,绝无二心啊!是叶苏落这贱人胡乱攀咬……啊!”
话都没说完,君宴离直接给了她一脚。
梅儿疼的整个人蜷缩在一起。
男人居高临下看着她,又看看叶苏落。
“这三个月,一切以安王妃为主,可听懂了?”
他倒不是怀疑梅儿的忠诚,只是她确实蠢了些,不知道叶苏落能不能给他些惊喜。
梅儿忙不迭点头:“是,奴婢遵命!”
叶苏落应付完太子,便顺便去寻找一些君华宸现在需要的东西了。
君华宸那边,却再次咳血了
。随着用力咳嗽,身下也重新变得潮湿粘腻,空气中弥漫着难闻的气味。
他再度绝望:这样不堪的活着,还真是不如死了。
外面传来一阵轻快的脚步声,随着吱呀开门声音。
“我给你做了两个垫子,里面垫了一层草木灰,这样更吸湿。”
叶苏落刚要给男人展示自己的成果,就闻到了难闻刺鼻的气味。
她反手关了门,大步走过去,看到君华宸以一个扭曲的姿势躺在榻上,嘴角还带着血。
叶苏落愣了一下,迅速转身往旁边走。
君华宸听到渐渐变远的脚步声,空洞的眼眸执拗的盯着屋顶,从喉间发出冷笑。
看吧,他就说没人受得了。
可脚步声又重新响起,紧接着温热的帕子就落在他身上,帮他仔仔细细擦干净。然后又用干燥的巾帕帮他把身上擦干,迅速换了床单,将垫子铺在他身下。
耳边是女人温和耐心的嗓音。
“这垫子我一共做了两个,可以轮换着用。等我再晾晒些草药树皮,再做上几个,
就能让你一直有干爽的垫子用了。”
君华宸张张嘴,却半个字都说不出。
没有指责,没有嘲讽,更没有……厌恶离开。
她……好像和这两年其他人都不一样。这般待遇,也是他能拥有的吗?
叶苏落十分细致的处理伤口,因为低头工作太过专注,呼吸喷薄在他的大腿上。
他心中又是一震,有种异样的感觉,那呼吸轻软却仿佛吹到了他的心脏。
叶苏落上好药,帮他换上亵裤,刚准备说话,就注意到男人泛红的耳廓,和明显僵硬的面容。
她终于后知后觉,可能对君华宸来说,这样毫无遮拦的面对面有些过于超前了。
想了想,她才开口:“待会我把你的亵裤再剪短些,这样以后上药会方便很多。”
“谢……谢谢……”君华宸嗓音有些干涩,没有之前的悲愤了,心中却多了一抹慌乱。
叶苏落又从柜子里拖出一条被子,盖住他下半身。
把地上脏污的被褥衣衫收拾好,她喊来梅儿,不顾她发青难看的脸
色,直接把东西扔给她,关上门。
整套动作行云流水,她净了手,又重新坐回到床榻边给君华宸把脉,看和君华宸还有些发红的脸颊。
忍不住感觉好笑,“不好意思了?”
君华宸呼吸一滞,有些羞恼。
“胡说!我怎么可能因为这种小事……”
话都还没说完,嘴里又涌出腥甜。
叶苏落看到他这副模样,连忙说:
“好好好,都是我胡说行了吧?”
看着男人泛红的耳垂,叶苏落反而放松了。
就怕君华宸一直都是那副任人宰割的绝望模样,毕竟身体的康复也需要心情的配合。
如今看他还有害羞,恼怒的情绪,她倒是放心不少。
她勾勾唇,声音放缓。“我吩咐厨房做了粥,在此之前,我先帮你针灸吧?”
叶苏落说着,声音很温柔,根根银针精准刺入穴位,另一只手稳稳的帮他按摩放松。
“虽然我一时半会无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