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宴离猝不及防被扇了一巴掌,脸色骤然阴沉。
“叶苏落你发什么疯?”
“是你自己非要开药铺的,出了这种事难道不是你活该么?”
叶苏落气笑了,她一把扯住男人衣襟,语气透着森森寒意。
“如果你只是针对我,我当然不会找你麻烦。但你可知,你差点把一个孩子害死了?!”
君宴离愣住,又哂笑出声。
“别胡说八道了,我不过是想要给你点教训而已,用的只是寻常……”
话都没说完,就被叶苏落打断。
“如果是个正常人,那点毒当然没问题!可那个孩子生病许久,本就虚弱,你那点毒能要了他的命!”
“就像是我出嫁前,你为了控制我给我下毒,差点让我死在花轿里!殿下,这就是你嘴里的仁义道德么?”
君宴离脸色猛地变了。
这还是他第一次听到叶苏落说这个,但在短暂心虚之后,又理直气壮起来。
“那又如何?你现在不是好端端站在这里吗?那个小孩也被你救过来了吧?”
有恃无恐,甚至还带着高高在上的得意。
“退一万步来说,就算死了又能如何,不过是个穷苦人家的孩子,得了病早就
该死了,他该感谢我帮他解脱呢!”
冷血到了极点。
叶苏落只觉得周身冰冷,看着他挑衅的目光,更觉讽刺。
“原来普通人的命,在你眼里根本就不是命啊?”
君宴离眼底有纯粹的恶意:“不然呢?”
“只要能达成目的,就能不择手段。剩下的自有人替我收拾残局。”
说着,他一把掐住叶苏落的脖颈。
手上力道并不大,威胁的意味居多:“叶苏落,本宫正式警告你,乖乖把药铺关了。否则往后这样的事……”
叶苏落慢悠悠从怀里掏出一块碎布。
“殿下做事还真是顾头不顾尾啊,你瞧这是什么?”
她盯着他,用力推开他的手。
“这是那孩子衣裳的一角,沾了你下毒的药膏。”
君宴离嗤笑:“凭这点东西,你就想威胁我?”
叶苏落把这块布在他眼前晃了一下,迅速收回袖中。
“你用的药膏并不多见,且药材稀罕。只要稍微查一下,就能找到是谁买了这种药膏。”
“我这会儿就能去府衙告状,说堂堂太子为了对付我,毒杀可怜小儿!等事情闹大,你猜陛下会不会插手?”
君宴离脸色铁青!
他竟
然会被这种女人给威胁到!简直是奇耻大辱!
“叶苏落,你到底想干什么?”
叶苏落扯扯唇角:“不过是想替这些人打抱不平而已。以后你再敢对无辜之人下手,我就算是拼个鱼死网破,也定会把事情闹大!”
“到时候满城风雨,你这太子之位,也别想坐了!”
君宴离猛地站起来:“你敢!”
叶苏落站起来,对上他满是怒气的眸。
“我一无所有,你前途无量,你猜我敢不敢?”
“殿下,泥人都还有几分脾气呢,更何况是我。大不了我豁出这条命,把你拖进地狱!”
说完,她直接摔了手里的茶盏,扭头离开!
君宴离愤恨的把桌上东西全都扫落在地,面容阴鸷。
“叶苏落!我看你还能得意多久!”
因为叶苏落力挽狂澜救了垂死小儿,而且孩子父亲还亲自到药铺来磕头道谢,澄清误会,再次让她名声大振。
来问诊的人开始变多,万药斋那边的生意更少了。
叶苏落把最后一个病人看完,回去的时候天色已经有些黑了。
君华宸依旧在饭桌前等她,只穿了一件单薄的中衣,透过烛光,能隐隐看到肌理分明的线条。
她大饱眼福,接过小厨房那边端来的菜,就把玉蓉他们也赶去吃饭了。
“冷不冷?”
虽然是夏日,但早晚还有点凉。她刚准备去把他的披风拿过来,就被男人攥住手腕。
轻轻一扯,她整个人就坐在了他腿上。
君华宸将托盘放在桌上,把她整个人拥在怀里:“抱歉,是我逾越了,但……能让我抱一会吗?”
他将脸埋在她脖颈,轻轻蹭了两下,才闷闷开口。
“再有一个月就是宫宴,为了款待西平国的神医。”
男人嗓音低低的:“西平国神医在许多地方都享有盛名,在我们北安国更是风头无二。你如今开了药铺,又出诊治病,我担心……这宫宴是针对你的。”
叶苏落愣住,手轻轻落在他后颈,缓缓揉捏。
“所以,你是因为担心我,所以才失态了?”
君华宸轻轻“嗯”了一声,“再加上今日君宴离找茬,若非你力挽狂澜,恐怕……”
是玉蓉告诉他的。
叶苏落保持坐在他腿上的姿势没有动,只伸手勾住他脖颈。
“这么担心我,就早点好起来啊。”
“好起来,洗脱嫌疑,你才能被解除禁足。否则你只能在这院
子里,整日巴巴盼着我回来。”
嗅着他身上的冷杉香气,她的疲倦一扫而空。
君华宸自从能简单自理之后,其实很久都没有和叶苏落特别亲昵了。
这会儿两人挨得特别近,只隔着几层薄薄的衣料。
他心口跳的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