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还围在一起的人,“呼啦”一下全都散开。
唐立丙的信誓旦旦僵在脸上,最后变成慌张:“叶苏落,定是你这小儿故意捣乱!她变成这样和我没有关系,都是你的错!”
反手就开始甩锅。
叶苏落压根不搭理他,连忙蹲下来施针抢救。
唐立丙还不死心似的,一直在旁边围观。
“你扎在这个穴位是想做什么?叶苏落,不懂就是不懂,你装模作样只会让人笑话。”
“就算你今天把人给救了又能如何,本来就是你……”
话都没说完,就被叶苏落猛地打断:“住口!”
“自己学术不精又不听劝,现在差点害死人,你居然连半点愧疚之心都没有。这就是你的医者仁心吗!”
唐立丙被说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恶狠狠瞪了叶苏落一眼。
“装腔作势!这妇人的症状已经很重了,要是去别的医馆,定要劝她别治了浪费时间。老夫能顶着压力施针,就已经足够仁慈!”
“是她自己没有扛过去,关老夫何事?”
周围有人附和。
毕竟唐立丙的确是从前宫里的太医,还曾经得到过陛下的赏赐。这妇人变成现在模样,只能说病入膏肓药石无医
了!
甚至还有人觉得,叶苏落是在做戏。
就算是装作很努力的救治又能如何,反正不可能治好。到时候再装装样子,说自己已经尽力了,岂不是名利双收?
有人小声议论指责,有人选择相信。
而唐立丙始终冷眼旁观,甚至大放厥词:“叶苏落,这人病入膏肓无药可救,别装模作样了。”
“你要真能把人救活,我跟你姓!”
叶苏落乐了,她还是头一次见,上赶着找羞辱的。
不过——
“别跟我姓,怪恶心的。我要是把人救活,你就下跪给妇人道歉!是你不听我劝阻,扎了那一针,才让她变成这样的。”
唐立丙冷哼一声:“赌就赌!但如果你输了,你就把百康堂关了,从今往后再不开药铺!”
四目相对,谁也不服谁。
一听有人开始打赌了,人越聚越多。
绝大部分都押唐立丙赢。
叶苏落迅速扎完银针,伸手喂了两颗药,就安静等着人醒。
可这些人却觉得她是认输了,叫嚷着问她是不是要把药铺关了。
唐立丙更是把头扬得高高的:“叶苏落,你可别说是老夫故意为难你。方才我分明提醒过了,是你一意孤行。愿赌服
输,从今往后……”
“哎哟……”
一声轻微的哀叹传来,紧接着地上的妇人就睁开眼,捂着头:“我的头怎么这么疼啊……刚刚唐大夫一针扎下来,怎么浑身血液都往头上涌,疼的我直接没知觉了……”
她缓缓爬起来,见叶苏落还伸手扶她,她愣了一下。
“小姑娘,是你救了我?”
“刚刚我昏迷中,感觉到有凉意传遍全身,把疼痛都压下去了,是你吗?”
叶苏落眉眼弯弯:“我只是看不惯某些人不懂装懂,还谋财害命罢了。”
周围的人全傻了眼——活了?救回来了?
唐立丙更像是被当众扇了一巴掌,脸色阴沉的能滴出水来:“叶苏落你别得寸……”
女人慢悠悠转头:“愿赌服输,是你亲口说要下跪磕头的。”
唐立丙咬牙切齿,完全不相信自己居然会输给一个乳臭未干的丫头!定是她瞎猫碰上死耗子了!
他也不跪,只敷衍的拱拱手:“虽然老夫并不觉得自己那一针有什么问题,但既然让你昏迷过去,往后我也会注意的。”
只字不提自己误诊。
叶苏落气笑了:“你就是这么道歉的?你应该说,是你自己技不如人,犟驴
一个还不听劝,才差点把人害死!”
这句话戳到了唐立丙的肺管子,他气的跳脚。
“一派胡言!老夫行医多年,从未误诊过!这定是巧合!”
“今日不出诊了,告辞!”
他看上去还挺生气,袖子一甩,直接走人了。
有几个过分相信唐立丙的人,这会儿小声埋怨,都是叶苏落把人气走,才让他们不能找他看病的。
叶苏落还没反驳呢,那妇人先叉腰骂起来了。
“你再说一句试试?!再说一句,老娘诅咒你下次看病就我和一样,当场暴毙,根本救不过来!”
几个人气得要死但骂不过。
叶苏落觉得好笑,扶着妇人到了自己药铺:“多谢您方才仗义执言。我刚刚也只是施针用药控制住了病情,但还需要长期调养。”
“我给您抓点药吧,调理一个月就能除根。”
这下,可是让这些人抓住了把柄。
“你瞧,还不是把人骗到自己药铺里抓药了?反正她把人救活,这药的价格还不是她说多少就是多少?”
“到时候狮子大开口,把人钱财都榨干。我看这才是叶苏落的真正目的!”
其他人没吭声。
但看着叶苏落一口气抓了十几种
药材,也觉得她要趁机宰一笔。毕竟外面很多药铺都是这种流程。
他们一边摇头,一边为这个妇人打抱不平。
叶苏落全然没受到影响,配好按照分量包装之后,把东西往妇人的方向一推:“今日的诊金就不收了,毕竟我没有征得你的同意就施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