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面容冷峻。
“朕方才说的话,你没听见么?罪魁祸首已经死了,安王妃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无声的压迫感扑面而来,仿佛叶苏落要是再敢质问一句,就会人头落地!
还是君华宸开口:“王妃对我是关心则乱,并没有要质疑父皇的意思。”
“儿臣对父皇的决定,没有任何异议。”
他低垂着眼帘,看上去乖顺温和。
皇帝冷哼一声,摆了摆手,架在叶苏落脖颈上的长剑这才撤去。
等两人离开后,君丰晟就唤了个人进来。
“把蒲榆的死,全都推到叶苏落的头上。给西平国那边传信,就说安王妃用药把人毒死了,如果他们要人,我们愿意无条件把人交给他们处置。”
“另外,今晚多派些杀手,重新试试君华宸。朕怀疑,他的腿已经好了。”
叶苏落一直到了马车上,脸色都还很难看。
她草草给自己止了血,话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凭什么他误会你这么久,连句道歉都不肯说?!”
“他把你……”
话说到一半,就看到男人眼底的郁色,生生咽下后半截。
“算了,一个狗皇帝而已,不值得生气。”
君华宸掏出帕子,仔
仔细细帮她擦干净脖颈上的血迹,心疼的用手碰了碰。
“下次不必替我出头,这么多年,我早就习惯了,也不差这几回。”
他看到女人受伤的瞬间,恨不得掐死那个侍卫。可他很清楚,现在一旦暴露他快恢复,只会引来更多麻烦。
“今晚,应该不会太平了。”
叶苏落想起君丰晟不着痕迹打量君华宸的视线,伸手攥住他手腕。
“既然送上门来,不杀白不杀。你不必动手,让我来。”
男人犹豫着,很配合的问了句:“还需要我演戏吗?”
叶苏落看着男人漂亮的桃花眼,鬼使神差说了一句:“需要,最好演的柔弱些。”
她总要故意放走几个活口,给君丰晟“通风报信”吧?
果然,深夜时分,屋顶就传来细微的脚步声。
叶苏落在心里暗暗数着,然后凑到君华宸的耳边:“这次皇帝是铁了心想要试探出你的深浅,足足派了二十个人。”
男人被她的呼吸灼了一下,稳了稳心神。
“为了逼真,你可以故意放几个人过来。只要我不出手,他们就什么都试探不出,否则,你就算是全杀了,马上还会有下一波。”
叶苏落皱皱眉,但想到今时不同
往日,除了她和玉蓉之外,浮影也在。
她勉强点头:“行,你最好别让自己受伤,否则……看我怎么收拾你。”
说着,她提起长剑,踹开门就冲入黑漆漆的夜色!
浓厚的黑夜,没有半点月光。长剑反射出着屋内的烛光,又随着动作很快隐匿在黑夜。
叶苏落和玉蓉冲在最前面,浮影守在门口。
想到君华宸的话,两人交换一个眼神,假装脱力不敌对面,几个黑衣人看准机会,迅速朝着屋里攻击而去!
屋内传来噼里啪啦的声音,浮影往这边看了看。见叶苏落点头,就迅速冲进去。
又是一连串刀剑碰撞的响声。
叶苏落仔细盘算过后,和玉蓉演了一出大戏。
“小姐你快去帮浮影,他上次伤及根本大不如从前,王爷又没有半点自保能力!这里我来撑住!”
叶苏落满脸都是担忧,一步三回头,然后冲进屋内。
屋内血腥气浓郁,她在看到君华宸手臂血迹时,脸色猛地阴沉下来。
她从袖中掏出一个琉璃瓶,高高举起:“我手里有一瓶毒药,我若是摔碎,谁都别想活!”
黑衣人们本就是来试探君华宸的,如今试探出结果,自然不愿意搭上性命,
纷纷撤退。
玉蓉收拾外面的狼藉,浮影火速把屋里收拾好,关门退出去。
叶苏落一步步走过去:“你从一开始,就准备受伤了吧?”
君华宸莫名有些心虚。
他扭头躲过女人的目光:“只有这样,他们才会相信我真的废了。”
“今日这场大戏,是父皇为我准备的,我如果不唱好,又怎能让他放心?”
叶苏落哂笑一声,走过去一把撕开他的衣袖,下手也不留情,巾帕狠狠摁在伤口上。
男人闷哼,眼尾泛红:“抱歉,是我自作主张了。”
“若是这样能让你消消气,那就来吧。”
他闭上眼,头轻轻扬起。
从叶苏落的角度,能看到他松散领口里的冷白肌肤,和肌理分明的胸膛。那张精致的面容毫无防备,好似任人采撷。
她看的脸上有些热,清清嗓子。
“算了,仅此一次。”
说着,就连忙把脑子里乱七八糟的想法赶出去,就专心给他清理伤口。
君华宸垂下眼帘,遮住眼底一闪而逝的笑意。
叶苏落用细布把伤口包扎好,这才道:“方才我和玉蓉在外面演了一出戏,估计现在皇帝得到的消息是,浮影被他上次杖责伤及根本无法痊愈
,你腿伤也没治好。”
“至于我和玉蓉……因为这次故意放水,半个人都没杀掉,估计他会觉得,我们整个安王府都构不成任何威胁。”
君华宸轻轻应了一声。
父皇自负又自大,他决不允许事情超出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