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丰晟眼底显然已经带了杀意。
君华宸却在这个时候笑出声:“回禀父皇,儿臣的确和母后见了面。但儿臣离开的时候,母后也往回走了,根本没有落水这回事。”
“另外,我和母后见面连半盏茶的时间都不到,之后我就回去了,这时间恐怕对不上吧?”
赵太医擦了擦额角的汗,连忙开口。
“按照娘娘皮肤被浸泡的情况和脉象来推断,应该是半个时辰前落水。”
君华宸摊摊手:“父皇和唐太医可听见了?半个时辰前,我都已经回去了,又怎可能和母后起争执?”
唐立丙却冷哼一声:“你说自己回去就回去了?谁看见了,你住处的人吗?你怎么保证,这些人没有被收买?”
叶苏落被这强盗逻辑给逗笑了。
“唐太医,刚刚来哭诉的,是皇后娘娘身边的婢女吧。怎么她的话就能信,安王身边侍卫的话就不能信了?”
唐立丙冷哼一声:“安王妃你别太强词夺理!像安王这种谋逆还给自己父皇下毒之人,早就不可信了!如果没有其他证人,就是不能信!”
君丰晟看着昏迷不醒的皇后,再看看忙碌的太医们,一锤定
音。
“安王,如果你没有其他证人证据,就只能说明,此事就是你做的!”
他的皇后这么多年来,每次提到君华宸都会红眼眶,劳心劳力还不讨好,难道她会陷害自己亲儿子吗?!
叶苏落刚准备争辩几句,就被君华宸拉住手。
男人坐在轮椅上,却没有半点颓然无力,反而多了几分运筹帷幄的沉稳。
“如果我说有呢?”
唐立丙愣了一下,随后冷笑:“你说出来是哪个宫的宫女侍卫,只要报上名来,自然能查出其中干系!”
君丰晟皱皱眉,觉得这样说有些苛刻了。但目光触及到面色苍白的皇后,还是没有阻止。
整个宫内剑拔弩张,仿佛都在等君华宸露出破绽,等他彻底身败名裂。
男人表情依旧淡淡的,他看着眼眸阴沉残忍的唐立丙,再看看已经认定他是凶手的父皇,微微仰起头:“证人是侯公公,唐太医去查吧。”
一句话,让几个人脸色都变了。
叶苏落终于松口气,她就说君华宸应该没那么蠢,如果不留后手就去找皇后,肯定会被算计的。
唐立丙压根不知道其中到底出了什么岔子,怎么会把皇帝身
边的侯公公给牵扯进来。
他干笑两声:“安王说笑了,既然你说侯公公是证人,那应该不介意把他叫过来问话吧?”
他还就不信了,皇后娘娘部署周到,还真能让他钻了空子!
叶苏落趁机指了指一直往后躲的侍女:“为了以防万一,应该把她也好好看住。唐立丙,你说对吧?”
唐立丙心里忽然就没底了。
可在皇帝面前,他不能再露怯,否则皇后娘娘的计划就功亏一篑!
皇帝唤了两个侍卫进来,一个看住侍女,一个去找侯公公。
叶苏落敏锐的发现,侍女双腿不住发抖,眼神发虚,频频往皇后的方向看。
看来是害怕了。
侯公公来的很快,他先给皇帝几人行礼,又过来给安王和叶苏落行礼,这才热络的开口。
“安王殿下的法子果真有用,老奴回去又按摩了半个时辰,这会儿已经完全好了,多谢安王指点!”
这下,唐立丙心里更慌了。
什么按摩,什么指点?
他看了皇帝一眼,强忍着心思:“侯公公,你可知在半个时辰前落了水?根据她身边侍女指认,罪魁祸首就是安王。”
“你刚来就这么热切
的上前攀谈,却对皇后的安危不闻不问,该不会真被安王给收买了吧?”
皇帝也在审视侯公公。
“安王说,半个时辰前他就已经往回走了,并没有和皇后在一起,还说你是证人,可有此事?”
侯公公终于理顺了事情的来龙去脉,连忙跪地。
“回禀陛下,确有此事。”
唐立丙忽然觉得事情失去了掌控,刚刚还高高在上的心态,这会儿恐慌的厉害。
他看向皇帝。
“陛下,赵太医方才也说了,只是推测皇后娘娘半个时辰前落水,但这只是大致时间。侯公公和安王在半个时辰前碰面,并不能自证清白。”
君丰晟目光沉沉。
其他人大气都不敢出,只有角落那个侍女,十分轻微的松了一口气。
叶苏落气笑了:“唐立丙,你是不是变的有点太快了?最开始你说我们身边的侍卫不能算人证,安王就说证人是侯公公。”
“现在人找来了,你又说有人证也没用。你要是想把罪名摁死在王爷身上,直说便是,何必拐弯抹角,标准一变再变?!”
唐立丙高高仰起头:“安王妃,你这就急了啊?这是生怕自己也跟着进大牢
,所以着急跳出来辩解?”
“陛下,微臣以为,侯公公的证词,只能证明安王的确在半个时辰前离开皇后身边,但谁也不能证明,那个时候皇后娘娘没出事啊!”
叶苏落恨不得现在就冲过去,一剑杀了这个搅屎棍!
这分明是强词夺理!
君华宸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背,示意她别担心。
侯公公在这时开口了:“唐太医这话倒是可笑,谁告诉你,奴才和安王是半时辰之前才见面的?奴才只是说,半个时辰前,奴才的确和安王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