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京墨应了一声,气压很低:“对。”
“其实说到底,魏家变成今天这样,是因为当年我们不肯向皇后表忠心。”
“皇后需要一些能听她指挥的太医,但我们魏家人不愿意屈服,这才惹恼了她。”
后面的事情就很简单了。唐家在医术上稍微有些造诣,又特别会趋炎附势,所以被皇后选中。再后来,唐家一步步壮大。
魏家在唐家和皇后的刻意针对下,日渐衰落。
叶苏落眯了眯眼,她其实没有真正和唐家对上过,前面全都是在和唐立丙对峙。
她犹豫了一下:“这种证据送上门的情况,也会被唐家反咬一口吗?”
“要不要再试一次?”
她需要近距离的接触唐家主,才能知道他到底会用什么样的手段。一味的避让,永远都找不到破局的办法!
魏京墨看向叶苏落,许久才艰难开口:“父亲,您觉得呢?”
他赞同叶苏落的说法,但他是家主,他一个简单的决定,有可能会影响魏家往后的发展,甚至可能害的魏家家破人亡!
魏柏仁看着叶苏落,满眼都是赞赏:“落儿说的没错,魏家现在已经越来越被动。”
“今天这样的事,往后只会更多。只缩在这一角苟延残喘,有可能
会活的更久,但也有可能死得更快。”
他看着劫后余生的魏家人,重重叹口气。
“你们自己觉得呢?”
魏家是医药世家,这些人更多的是有一颗仁爱之心,但也正因如此,缺少了几分血性。
不争不抢,在这个吃人的京城,是活不久的。
“我们听小小姐的!”
不知道是谁先喊了一句,其他人也附和起来。
“哪怕这次失败了,也要让唐家人瞧瞧,我们魏家绝不低头,没有一个是孬种!”
“对!我们魏家人可以死在医馆里,可以死在采药途中,可以死在救死扶伤中,但绝不能就这么窝囊的死在魏家!”
群情激愤。
魏京墨和魏柏仁笑起来。
叶苏落这才迅速盘算起来:“舅舅,外祖父,明日我们就带着这些死士一起入宫喊冤。”
“我有办法撬开他们的嘴。”
——
翌日,叶苏落进宫的时候,君华宸也陪同在侧。
这还是男人两年多来,第一次主动进宫,以……没有被禁足的身份。
侯公公来引路的时候,特地往叶苏落身后看了一眼:是魏家人没错,安王妃竟然真的是魏家人的后代!
走得近了,内殿里传来一阵笑声。
叶苏落总觉得里面的声音有些耳
熟,在走进去对上男人的脸时,脑子里“嗡”的一声,炸了!
这张脸,她有印象!
在原主的记忆里,这张脸形同恶魔。
在每一个夜深人静的夜晚,这张脸都会出现在她梦里,一遍又一遍的重复着母亲在他怀里凄厉挣扎的样子。
皇帝笑着:“宸儿,安王妃,这是唐家主,你们还没怎么见过吧?”
叶苏落僵住:唐家主?
唐枫桥笑呵呵的看向两人,但在对上叶苏落目光时,神色顿了一下,随后流露出浓厚的意味:“原来这位就是安王妃。”
“恢复容貌之后,和安王简直天生一对。”
叶苏落淡淡笑了一下,这才朝着皇帝拱拱手:“回禀陛下,臣妾今日贸然前来,是为魏家叫屈。”
“昨日,一群杀手趁着外祖父他们去接我的时候强闯魏家,险些毒死魏家所有人!”
皇帝敛了笑意,看向被五花大绑的死士们。
君华宸依旧坐在轮椅上:“父皇,此事并不简单,听闻这些日子,京城不少人家都遭遇劫难,甚至京城流传着杀人魔头这样的荒谬传闻。”
“儿臣以为,说不准这几个人就是真凶!”
皇帝脸色愈发凝重。这件事他有所耳闻,奈何大理寺和府衙联手都没能查出所以
然。
唐枫桥还是那副温和的样子,甚至还赞同的点头:“没错,微臣也听说了这件事。既然人已经抓到了,说不准京城往后就太平了。”
叶苏落眯起眼。
这个唐枫桥,不对劲。
这些杀手怎么看,都是唐家的手笔,但他却不慌不忙,甚至还大大方方让人审?
叶苏落忽然嗅到一股淡淡的香气,脸色骤变:这是能操控死士的毒?
果然,这些死士们闻到之后,直接反咬一口!
“回禀陛下,我们这些人,虽然的确不算是正派人士,但我们发誓,绝对没有伤害魏家一根汗毛!”
“是安王妃!她抓住我们屈打成招,硬生生要我们承认伤害魏家的罪名,否则,就要杀了我们!还请陛下做主啊!”
魏柏仁和魏京墨对视一眼,心口愈发无力。
又是这样。
前面那些年也是,他们每次都觉得自己抓住了唐家的把柄,可每一次,唐家都有办法逃脱,渐渐的,皇帝就觉得他们魏家人没安好心,对唐家更信任了。
唐枫桥笑着摇摇头:“陛下,时隔多年,魏家似乎又犯了和从前一样的错误。”
“这种栽赃陷害的事,怎么还能一代代传承下去?”
他满脸无辜,又朝着皇帝的方向笑笑
,把自己包装成了完美的受害者。
皇帝看着魏京墨和魏柏仁的脸,想起从前那一桩桩荒谬的栽赃:“安王妃,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