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苏落看过去的时候,正看到叶烟柔眼底浓郁的仇恨。
她扯了扯唇角,重新坐回去:“说。”
她倒要看看,两个人狗嘴里还能吐出什么象牙!
叶烟柔直起上半身:“陛下,当年叶烟柔说要出去采药,求我帮忙打掩护。我看她和叶遇安伤势的确很重,就动了恻隐之心。”
“如今想来,应该就是那段时间,刚好碰上了唐小姐。”
说着,双手呈上一张纸:“这是当年安王妃立下的字据,承诺自己三日内一定会来,我才会帮她打掩护的。”
侯公公连忙接过来递上去,皇帝扫了一眼,顺手递给叶苏落。
叶苏落只看了一天,就笑了。
“我还是那句话,作伪证是要付出代价的。叶烟柔,你现在风评已经很差了,确定还要自寻死路?”
她这两天光顾着收拾唐馨染了,倒是把叶烟柔给忘了。
没想到,她竟蠢到自己送上门来。
叶烟柔脸色阴冷,攥了攥手:“安王妃,你不能因为自己犯了错误不想承认,就说我们撒谎吧?!”
“你从小就是这样,犯了错误就推卸责任!还请陛下明鉴!”
叶苏落刚要说什么,君华宸就慢悠悠开口了。
“叶小姐,你倒是说说,是叶苏落写好了
拿给你的,还是当着你的面写的?”
“她写的时候身在何处,用的什么笔?”
叶烟柔神情僵住。
说到底,这字据是她自己伪造的,用的是她自己的笔。可是只要她说出来,岂不是就暴露了?!
她僵了一瞬,摆出茫然的样子:“自然是她写好拿给我的,我当时并没想那么多,只是觉得她很可怜,想帮帮她。”
叶烟柔越说越自信,觉得自己非常聪明。
毕竟,既能彰显自己的善良,又能表明自己的正义感。说不准皇帝觉得她不错,直接否了皇后的意见,让她当太子妃呢?!
想到这里,她还很认真的点头:“没错,就是这样。”
君华宸操纵着轮椅,到了皇帝面前,把纸张递过去:“父皇,叶烟柔在说谎。”
叶烟柔脑子里“嗡”的一声:“安王殿下!您不能为了维护安王妃,就污蔑小女吧!”
君华宸看看叶苏落,再看看蠢出生天的叶烟柔,缓缓摇头。
“叶小姐,你呈上来的字据,纸张和墨条用的都极好,从前的叶苏落根本不可能接触到这种好东西。”
叶烟柔脑子里“嗡”的一声!
她只顾着栽赃陷害,模仿笔迹了,却忘了把纸这些东西换一换!
叶苏落勾了勾唇
:“听闻,叶小姐前些日子新得了一块徽墨,就把平日的寻常墨条给换掉了。”
“虽然我不会分辨,但一两斤一辆墨的徽墨,宫中应该有许多人认识吧?”
叶烟柔根本没想到会在这种事情上暴露!
徽墨的确很好用,很轻松就能模仿出叶苏落从前的字迹。更何况,她还存了几分给唐馨染显摆的意思,一时间得意忘形,才会把这么关键的问题给忘了!
她脸色惨白,支支吾吾半天,却说不出一个字。
徽墨名贵,京城里谁有,什么时候有的,很轻松就能打听到。叶烟柔根本编造不出叶家从前就有徽墨这种话!
她跪在地上,头重重往地上磕:“陛下,小女冤枉……”
叶苏落低头摆弄自己的手指,说出来的话却让叶烟柔吓破了胆。
“根据律例,作伪证死不悔改着,脸上刺字,再被发配去做苦役。叶小姐,如果你现在承认错误,还能从轻处罚,可一旦陛下查清,你就不仅仅是作伪证的事,还有欺君之罪呢。”
叶烟柔满心惊恐!
她现在还能吸引太子的,无非就是这张脸!如果被刺了字……
她一咬牙,磕了个响头:“陛下,安王,安王妃,这件事全都是唐小姐指使我做的!”
“是她欺骗我,说只要能把安王妃拉下水,她就会想办法给我争取太子妃的位置。”
叶烟柔哭的涕泗横流,毫无形象可言:“小女是被猪油蒙了心,才会相信她的话!我承认,我都承认!这个字据是我伪造的!”
“安王妃从前的确没有机会离开叶家,所以根本不可能在山崖下和唐小姐相遇,唐小姐肯定是在说谎!”
唐馨染原本还得意洋洋的脸色,瞬间就变了!
这个该死的蠢货!
没想到这还没完,叶烟柔又道:“帕子和布料,也都是叶小姐怂恿我去找的安王妃旧衣服,这些证据全都是假的,都是她伪造出来的,就是为了陷害安王妃!”
“陛下,小女真的是一时糊涂,才会犯下大错,还请陛下恕罪!”
短短几句话,直接推翻了唐馨染刚刚所有的证据!
唐馨染气的要疯了,咳嗽个不停。
叶苏落微微勾唇:看吧,两个蠢货在一起合作,就是这个下场。
皇帝不耐烦的挥挥手:“来人,把叶烟柔拉出去,杖责二十,扔出皇宫!”
叶烟柔终于松口气——只要不是在脸上刺字,怎么样都行。
唐馨染气的五官都要扭曲,死死攥着手:“陛下,臣女还有一个证人,是叶苏落从前
身边的侍女。”
侯公公把人领上来的时候,叶苏落直接笑出声来。
她从前的侍女?
这分明是从前被叶家赶出去的人吧?
唐馨染注意到叶苏落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