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坚成破大防。
他嚣张那么久,还有人在背后撑腰,从没想过自己竟然会有这么一日!
他站在府衙里,看着一侧淡定自持的叶苏落,环顾一周,却并没有看到君华宸的身影。
他悄悄松口气——也是,他怎么忘了,京城很多人都在传,说安王府的两位感情并不好,全都是演给外人看的。
既然如此……那安王恢复了权势之后,叶苏落自然也不会捞到什么好处。
想到这里,冯坚成重新挺直了腰杆,眼底透出几分轻蔑:叶苏落就算有了官职又能如何,区区一个女子,难道还能翻天不成?
再说了,裴大人都还没来通知他做好准备,说明根本不足为惧!
冯坚成清了清嗓子,摆出平日的气度:“安王妃,我们之间的确有点小过节,但这也不是您随意把我抓到府衙发泄的借口吧?”
“当今陛下最忌讳仗势欺人,你这样,本官是可以去告你的!”
叶苏落耐心的听他说完,这才朝着府尹的方向拱拱手:“想必大人已经看过证据和受贿记录了,根据我北安国律例,冯大人贪污数目之多,足够砍头了吧?”
冯坚成脸上的笑僵住。
他猛地抬起头,看向上面端坐的府医,还有那个厚厚的册子。
这是……!
他惊恐的想要扑上去,可下一瞬就被两个衙役死死押住跪下来。
膝盖狠狠撞在坚硬冰冷的地面,冯坚成的心也凉了个彻底:这个贱人,到底是从哪里搜来的证据?
他该怎么办?
府尹“啪”的一声拍下惊堂木:“证人何在?”
冯坚成脸上的丝丝恐慌,在看到进来的人之后,迅速变成了阴鸷残忍。
原来如此。
既然叶苏落非要对他赶尽杀绝,那他也没必要和她再周旋了!
“是你?!许舒文你这个吃里扒外的贱骨头!竟然敢联合安王妃一起陷害我!”
先扣上一顶大帽子,冯坚成又露出满脸的愤慨。
“府尹大人有所不知,许舒文虽是我娘子,但从前受过魏薰儿的恩惠,将此人当做自己的救命恩人。可魏薰儿已经过世,她自然就把这份恩情转移到了安王妃身上!”
“如今我和安王妃不过是稍微有点小矛盾,许氏就以为自己找到了报恩的途径,竟然用这种愚蠢的法子来陷害我!大人,微臣冤枉啊!”
叶苏落还真不知道许舒文和自己娘亲曾
经有关系,听到冯金成这哀怨愤怒的控诉,她轻笑一声。
“冯大人这话可真奇怪,这本册子,并不是许氏给我的,而是安王帮忙搜查出来的。”
冯坚成脑子里“嗡”的一声。
安王搜出来的?
可……什么时候?他怎么不知道?
许氏这个时候跪在地上,哭的声泪俱下:“大人明鉴,册子的确是安王昨日搜查时搜出来的。我当时还被冯大人关在柴房呢,怎么可能帮忙?”
说着,她重重磕了个响头:“冯大人这些年,利用自己的权势肆意敛财,为了不被发现,绝大部分的银钱都被偷偷运往……啊!”
话都没说完,许氏就被冯大人狠狠踹倒在地,那双肥硕的手毫不留情扇上来!
叶苏落眼底阴沉,抬手捏住他的手腕。
冯坚成用力挣扎,眼底满是阴狠:“安王妃,这是下官的家事,你确定要插一脚?”
“此女说谎成性,甚至胆敢在朝堂上污蔑本官。若是不好生管教,怕会引来杀身之祸!”
最后四个字,他咬的很重。
甚至还压低声音,半威胁道:“安王妃应该也不想让自己母亲昔日的好友,落得个惨死的下场吧?”
叶苏落的脸色陡然沉下来!
冯坚成那张猪脸上满是得意,甚至还故意往叶苏落的方向凑了凑:“安王妃,你乖乖说自己搞错了,平息了这件事,我就放过许氏,如何?”
他在叶苏落的目光中,笑眯眯的扯起许氏的衣袖,露出她手臂上纵横交错的伤痕。
叶苏落眼底淬了冰霜:“冯大人,你在威胁本王妃?!”
冯坚成笑的逾越,脸上的肥肉随着他摇头,跟着一起晃动:“这怎么能叫威胁?下官不过是和安王妃进行一些友好商讨,顶多算是各取所需。”
“当然,你要是觉得魏夫人生前的好友并不重要,大可继续状告。无非就是……今日多死一个人而已。”
他笑的恶毒。
“哦,你可能还不知道,下官在出门之前,不小心让许氏沾了蛇毒,那可是西平国特有的毒蛇,下官若是死了,她也活不……”
话都没说完,叶苏落猛地掐住他的脖颈,一脚将人踹开。
紧接着,她朝着端坐的府尹开口:“冯大人不仅贪污受贿,还虐打女眷,如今本王妃还怀疑,冯大人勾结外贼,意欲谋反!”
最后一个罪名说出,府尹猛地站起来:
“安王妃可有证据?”
意欲谋反这个罪名,可比贪污受贿要大得多!
冯坚成艰难的爬起来,脸色变了又变!他没想到叶苏落这么聪明,竟然从蛇毒直接引申到他谋反!但——
他冷哼一声:“安王妃,这可不是儿戏,您若是仅凭推测就给下官定罪,下官不服!”
一条毒蛇而已,能查出什么?
就算他手上这条是西平国特有的毒蛇,又能说明什么呢?谁规定北安国一条这样的蛇都没有?谁又敢下这样的定论?!
更何况,这件事若是闹大了,裴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