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能想到,从前软弱的小丫头,现在竟然是人人称颂的副院使了。”
叶苏落僵住。
她没有切身体会过母爱。
魏薰儿已经离世了,留下的只有记忆和一封封的信。不过哪怕只有这些,她也感受到了那份毫无保留的爱意。
如今,叶苏落从许舒文的眼中,看到了和魏薰儿一样的表情。
她忽然有些无所适从,浑身僵硬。
许舒文却以为自己说错了话,垂下眼帘:“抱歉,我不该在这种时候提起来,惹你难过。”
叶苏落连忙摇头:“我只是恍惚中觉得,你和母亲很像。”
许舒文愣住,眼中带了几分怀念。
“很久没人这么说过了。”从前她命动京城,魏薰儿虽然和魏家决裂,但因为姿色出挑,也被人称赞。那个时候,京城人人都说,她和魏薰儿两个人,像姐妹似的。
只是可惜……魏薰儿被叶庭措的花言巧语骗走,早早死了。
而她,被许家和冯家一起控制着,根本逃脱不得,自顾不暇。
就在叶苏落想安抚几句时,许舒文忽然想起什么:“你们是不是在找什么人啊?我应该是看到过一次。”
女人很认真的
回想了一下,笃定的开口:“虽然我不知道这人是不是你们要找的,但……你们方向应该是错了,这人是个女子。”
叶苏落瞪大了眼睛:“许姨你确定吗?”
许舒文点了点头,她记性很好,一边比划,一边给叶苏落形容。
“她大概这么高,对,比你稍微高一点。身形窈窕,脸应该很小,当时只露出一个下巴,尖尖的,很小巧。”
“身手也不错,惯用的武器应该是鞭子,我当时看到了。”
叶苏落犹豫着:“你是怎么确定她是女子的?”
许舒文指了指手指:“她染了蔻丹,颜色很浅。那天月色很好,她从屋檐跳下来的时候,我刚好在院子里洗衣服,所以看得很清楚。”
“鞭子在她腰侧缠着,把手并不是常见的黑色,而是浅红色的。斗篷虽然宽大,但她跳下来的时候,我看到了她衣服一角,是浅蓝色的绣花,绣样是花蔓。”
短短几句交流,许舒文的聪明和细致就已经体现的非常完美。
叶苏落看向她的眼神,逐渐染上几分敬佩。
“你提供的线索很有用,谢谢许姨。”
许舒文有些不自在的捏了捏衣角:“能
忙到你就好,你帮我清理伤口还帮忙包扎,方才给我吃的药应该也都是很贵的,我……没有能拿得出手的东西。”
叶苏落摇了摇头,柔声安抚几句,吩咐燕儿去收拾一间客房。
许家找上门的时候,许舒文的伤口还没完全恢复。
许经业瘸着一条腿,被许子锐搀扶着站在门口。见叶苏落出来,两个人表情僵了一瞬,艰难挤出几分恭敬:“安王妃,我们知道许舒文在里面,麻烦您让她回家吧。”
叶苏落看着两个还站不太稳的人,扯扯唇角。
“你们把许舒文打的快要死了,从前又把她绑去冯家,靠她赚钱。你们许家男人都是废物吗?”
“就算你缺了一条腿,找个活计还是很容易的吧?你口中的孩子也不小了,做个门童也有人要。结果你们却非要抓着许舒文一个弱女子,还想让她用自己来赚钱,你们不害臊吗?!”
周围人也都指指点点。
可算是有人骂许家了,他们早就看不下去了。
许舒文那么漂亮伶俐的一个姑娘,被家里糟蹋成这样,真是造孽!
许经业听到人们的越来越难听的谩骂声,眼底阴冷到极点:“那又
如何?!许舒文是我的女儿!女儿赚钱给老子花,难道不是天经地义吗?!”
“再说了,这是我们的家事,你们管不着吧?!”
他是真不觉得自己有错,甚至理直气壮和周围的人对骂,一边骂还一边弯腰,要捡地上的石子砸人。
叶苏落声音抬高:“如果本王妃今日就是要管呢?”
许子锐冲上来:“那是我姐姐,你把姐姐还给我!”
“你就算是安王妃,也不能把姐姐抢走吧?!”
许经业手里晃着小石头,成功让围观的人都不敢吭声,这才扭头看向叶苏落。
“是啊安王妃,您管天管地,也不能管到我们一家人头上吧?”
“上次的确是我们冒犯了您,您惩罚我们,理所当然。但这次我们只是想接许舒文回家,您再为难,就说不过去了吧?”
他说话带着几分吊儿郎当,又很聪明的控制了挑衅的程度,坚决不让叶苏落鸡蛋里挑骨头,再让他们挨板子。
周围的人面面相觑。
虽然他们都很同情许舒文,觉得这一家子不是好东西。但……看这个架势,叶苏落怕是没法把人留住。
毕竟谁也不想惹麻烦,被这样一
群人缠上,绝对不是好事。
这些人在心里咒骂着,却也只能小声劝叶苏落。他们怕她惹上麻烦,往后只会更糟心。
许经业看到周围人的反应和暗戳戳的贬低,非但不生气,反而十分自豪:“安王妃,您也听见了。把我女儿交出来吧,我再怎么说也是她父亲,您就这么武断的把人藏起来,让别人怎么看你?”
他似笑非笑的打量着叶苏落,忽然就明白了自家儿子掩饰不住的渴望了。
的确很漂亮,算得上极品。要是能尝尝这种女人的滋味,带着儿子长长见识,可就太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