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弘实没想到自己做的好事这么快就被发现了。
他僵了一瞬,迅速反应过来:“王爷就算是为了给王妃出头,也没必要把这种事栽赃给本官,我……”
他雇佣的可是死士,绝对不会说的。
但——
“我说,就是裴家雇佣的我!他们让我趁着安王妃落单的时候,狠狠教训她一顿!”
死士喊得撕心裂肺,没有半点犹豫。
裴弘实脸色难看:“王爷,这些人说的话怎能信。”
君华宸冷笑着,眼底杀意凛然:“自然,所以此事会继续交给大理寺追查,定会把事情查的水落石出!”
“裴大人如果清清白白,自然不必慌张,您说呢?”
话虽然这么说,但君华宸却当着所有人的面抽出长剑,直接杀了旁边的一个死士。
血溅到裴弘实的脸上,滴落在他脚下。
君华宸依旧在笑,脸上带着戾气:“本王瘫痪两年多,就让你忘了本王原来的样子?”
“我从不是什么好人,嗜杀成性,裴大人记起来了吗?”
又一剑!
这些死士甚至都没来得及惨叫,就悄无声息的倒下了。
裴弘实眼前一阵阵发黑,鲜红的血不断刺激他的脑子。
就在他快
吓晕的时候,长剑横在了他脖子上。
他猛地清醒过来,就看到君华宸淡漠的面容。
他吓破了胆:“王爷您不能这么对我!且不说事情还没查清楚,就算真是我做的,也该由陛下定夺!”
“您滥用私行,哪怕是告到陛下面前,您也不占理!”
君华宸眯着眼,刚要动手,叶苏落就上前一步。
“裴大人说得有道理。”
裴弘实狠狠松了一口气:幸好他官做的够稳,想要私自惩罚他可不太容易。
他似笑非笑的看了叶苏落一眼:“安王妃倒是懂规矩,既如此,那本官就……”
话都没说完,叶苏落笑眯眯的掏出金灿灿的令牌:“那这样呢?能动刑了吗?”
裴弘实脑子里“嗡”的一声!
周围看热闹的人纷纷跪下行礼。见令牌,如见陛下。
叶苏落观察着裴弘实脸上寸寸裂开的表情,唇角微微勾起:“陛下原本是想给你一次机会。所以赐令牌之前,就三令五申,除非你自己犯贱找上门,否则我就不能动用令牌。”
“巧了,裴大人还是这么心疼本郡主,知道我这些日子压力大又忙碌,专程送上门让我出气。”
裴弘实眼前又一阵阵发黑。
他从没想到,皇帝竟然会把令牌都给叶苏落!
早知如此,他就算在家里气死,也绝不会来找麻烦!
他抖得厉害,“扑通”一声跪下。
叶苏落不为所动:“传陛下口谕,裴爱卿仗势欺人,屡教不改,罚俸半年,杖责一十,以儆效尤!”
裴弘实脸色煞白!
罚俸?
他做官这么久,从未被罚的这么重过!
这和当众扇他耳光有什么区别!
他刚准备替自己辩解,叶苏落的声音又轻飘飘响起。
“等你买通死士教训我的事情查清楚,惩处应该还会有。裴大人别害怕啊,这才哪儿到哪儿?”
裴弘实浑身冰凉,再联合这些日子皇帝的态度,就什么都明白了!
皇帝一直在给他机会,是他执迷不悟,揪着叶苏落的身份地位说不停。
皇帝这是恼了他了?!
想到这里,裴弘实吓得六神无主,也顾不上百姓嘲讽和找叶苏落算账了,拖着被打的伤痕累累的身体,跌跌撞撞跑走了。
浮影把门口的尸体和痕迹清理干净,叶苏落和君华宸已经进了院子。
第一件事,叶苏落直接拉着男人把脉:“你也真是,才刚醒过来没多久,怎么就要杀人?”
“万一有个三长两短,我赶不及救你怎么办?”
君华宸低眉顺眼听她数落:“嗯,都是我的错。”
叶苏落横了他一眼:“认错从来都很快,就是不改。”
君华宸摸摸鼻子,有些心虚:“我刚醒过来,就察觉到周围不太对劲,才带着浮影去抓人的。”
叶苏落确定他脉象没什么大问题,这才穿过小门往魏家走,把自己这几日给君华宸用过的药全部复盘一遍。
魏柏仁和魏京墨逐一分析,锁定了可能有作用的几种药,又一起商讨治疗方案。
等叶苏落逐一记下,再回到安王府的时候,已经是深夜了。
君华宸看着叶苏落眼下明显的乌青,轻轻把她拉到怀里:“辛苦了。”
“浮影说,昨夜他查到了一点线索,现在怀疑宫中有人和毒师牵扯。”
叶苏落微怔,又觉得很合理。
如果没有位高权重的人配合,是绝对不可能在京城行走自如。
是皇后吗?毕竟她有过前科,和景王一同构陷君华宸,如今还被轻飘飘揭过,皇帝还不让大理寺继续往下查了。
还是君风易?他在西平国为质那么多年,却安然无恙。除了林溪玉的庇护之外,肯定还有别人
帮他。
亦或者……君宴离?
还没等她再问出口,君华宸温热的手就轻轻覆在她眼上:“落儿,该休息了。”
他都知道了,叶苏落这几日根本没休息好,几乎日夜不休的研究毒药,甚至还为了救林溪玉,赌上了自己的性命。
心口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