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苏落忽然就明白,昨夜黑衣人说的话是什么意思了。
她扯扯唇角:“有劳侯公公带路。”
侯公公却在这个时候拱拱手:“劳烦安王妃将佩剑卸下,身上银针一根都不可带入皇宫。匕首和毒药等也绝不允许。”
说着,有两个宫女上前,示意叶苏落进安王府搜身。
叶苏落嗤笑一声:“行。”
这是把她当成犯人对待了?看来毒师的算盘的确有两下子。
叶苏落哪里只是被拿掉了佩剑银针,甚至连头上尖锐的发簪都不允许佩戴。
她也不恼,直接把头上所有钗环全部取掉。
一路上,裴弘实和叶庭措暗戳戳对视,眼底写满了神采飞扬。
他们早就受够了叶苏落,这些日子不仅要承受她的嘲讽磋磨,还只能眼睁睁看着她越爬越高!
现在,机会终于来了!
反正这贱人也没证据能证明自己是无辜的!
君丰晟坐在皇位上,盯着最前面的叶苏落,原本愠怒的神情多了几分惊诧:“安王妃,你怎么穿成这样就……”
叶苏落走到大殿正中央,不卑不亢的跪下去行礼:“拜见陛下!来接微臣的两个宫女又是搜身又是拔我发簪,微臣就知道如今形势严峻
。”
她深深叩头:“微臣不愿意让陛下为难,更不想让这等小事成为别有用心之人的话柄,所以自愿卸了钗环,穿了素衣。”
叶苏落一席素色衣裙,乌黑青丝上半点装饰都没有。嗓音温和谦卑,进退有度,挑不出任何错误。
反倒让皇帝生出愧疚。
裴弘实直觉不好,朝叶庭措使了个眼色。
后者迅速上前一步跪下:“回禀陛下,虽然安王妃的确治好了微臣的女儿,可夫人今早毒发昏迷,裴小姐症状也如出一辙,就连裴大人的身子也……”
裴弘实适时咳嗽起来。
君丰晟敛眸:“赵太医已经去看过了,的确是毒发。”
“安王妃,现在裴、叶两家指控你就是毒师,这些都是你自导自演,只为了暗中胁迫朕满足你的要求,你可有话要说?”
叶苏落刚准备开口,裴弘实就道。
“陛下,安王妃巧言令色,很会看人眼色。微臣提议,让安王妃用证据说话!以免她颠倒黑白,罔顾事实!”
君丰晟抬抬手:“准了。”
裴弘实和叶庭措对视一眼,狠狠出了口恶气!
让她嚣张,现在拿不出证据,就等着进大牢吧!
叶苏落低垂着眼帘,谁也没发
现,她自从进来,眼底就压制着愉悦。
她装模作样的为难了一下,等叶庭措和裴弘实一人一句表演完,才慢悠悠从袖中掏出一个巴掌大的匣子。
“证据的话……这个够吗?”
叶苏落笑的人畜无害:“回禀陛下,此匣子里装的是慢性毒药。叶大人怂恿唐氏给叶烟柔下毒,意欲将人毒死,好嫁祸在我身上,以此除掉我。”
“这种人说的话,难道真的可信吗?”
叶庭措像是被踩中了尾巴,气的跳脚:“叶苏落你……”
“啪!”
叶苏落抬手就是一巴掌。
“叶大人,本郡主的名字,不是你能直呼的!”
叶庭措被打的嘴角开裂,本想告状,却发现皇帝不仅不管,而且还用阴沉的目光盯着他。
他遍体生寒,惊恐磕头:“陛下!微臣冤枉!微臣怎会对自己的亲女儿下毒,又……”
“咚”的一声,小匣子被用力扔到他面前。
叶庭措脑子里“嗡”的一声!
叶苏落是从哪里找到这些证据的?!唐家不是已经彻底垮了吗?!
而且……他们怎么会把这种事也记录在册?!
小匣子里除了慢性毒药之外,还有一个很小的卷轴,上面详细记录了
慢性毒药的药方、叶家付出的好处,以及用在魏薰儿身上的效果。
还详细标注了人服用之后会出现的各种症状。
叶烟柔到底有没有中这种毒,只要让太医把脉便知。而叶苏落,为了保留证据,并没有完全解毒。
所以!这个证据,不仅能证明叶庭措对自己的亲女儿痛下杀手,还能证明魏薰儿当年的确是被毒死的!
叶庭措和唐诗燕,两个人谁也逃不掉!
叶苏落看着叶庭措惊慌失措的样子,哂笑一声:“像你这种给自己亲生女儿下毒的人,却指控别人下毒,这本就是天大的笑话吧?”
“你有什么证据能证明我下毒,就凭你这张胡说八道的嘴吗?!”
叶庭措早就被证据吓破了胆,猛地跌坐在地上,面如死灰!
叶苏落勾了勾唇,又看向裴弘实:“裴大人,你呢?”
裴弘实知道叶庭措指望不上了,眼底闪过厌恶,从袖中抽出一叠厚厚的纸。
“回禀陛下,微臣指认安王妃是毒师,并不是无的放矢。这些是安王妃从前的字迹,只要将这些字迹对照毒师留下的字条,自然能看出蛛丝马迹。”
他将东西呈给侯公公,又跪下来。
“安王妃的确心思
缜密又会伪装,但她写字的习惯是改不了的!微臣决不允许此等恶人搅乱京城秩序!”
叶苏落微怔,忽然就明白,裴弘实为什么忽然就盯上叶家,还主动寻求合作了。
原来,从一开始,这就是好大一盘棋!
模仿她的字迹,故意只给和她有仇的人下毒,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