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苏落咬破下唇,疼痛让她清醒过来。
“这就是你的依仗?还是你准备用在陛下身上的毒?”
她目光如炬,不放过君风易脸上任何细微的表情,“这就是西平国和毒师给你的东西,让你肯冒死谋反?”
君风易并无半点紧张。
叶苏落的确很聪明,也的确猜中了一部分,但——
“郡主还有闲心思关心本皇子,看来的确对本皇子用情至深。”
他眼底闪过阴鸷,伸手要去摸她的侧脸,“既如此,我现在给你个机会。”
他拉近两人的距离,指了指自己的脸,“亲本皇子一口,可以换一个秘密。”
那张过分苍白的面容,配上伪装出来的儒雅,和压制不住的油腻猥琐——
令人作呕。
叶苏落抬脚踹到他腿间,满意听到急促痛苦的惨叫,这才推开几步,厌恶的用帕子把他刚刚碰过的地方狠狠擦了几遍。
“西平国和毒师都选了你,只能证明他们的眼光也就这样了。”
她真的很想说,西平国不会是要灭国了吧?不然怎么会选中如此恶心的蠢货?
“玉蓉,把人扔出去!”
君风易还没疼完,就感觉要被拖出去了。
他
狼狈从地上爬起来,恶狠狠指着叶苏落的鼻子:“你最好永远都这么傲气。”
“叶苏落!总有一日,你要跪下来求我!”
刚刚叶苏落的心口疼,可不是普通的毒。哦不,按照毒师的说法,这不是毒,也不是蛊,无解!
想到叶苏落跪地求饶,被迫讨好他的样子,他就浑身舒畅!
一直到夜里,君华宸回来了。
他掏出一张图纸,弯腰在上面写写画画:“落儿你看,这些地方都有可能埋伏着毒师的人。这两日我带着浮影围剿了一处,全部都是君风易刚布置好的手下。”
“已经让大理寺带回去审问了,但多半审不出什么。”
叶苏落盯着图纸仔细看了看,又指着皇宫的方向:“宫里呢,除了君风易之外,还有没有人同他配合?”
君华宸摇头:“没有。”
“君宴离和皇后那边,我已经反复查过了,他们甚至都不知情,到现在还被裴家忽悠着,以为所谓毒师是你杜撰出来了,正千方百计劝说父皇相信呢。”
叶苏落:“?”
都在皇宫里,已经有人筹谋造反了,还有傻子揪着杜撰出来的假消息不放?
君华宸又道:“我这两
日也旁敲侧击过父皇,但说到底,他对我们三个皇子,谁也不相信。他不相信君风易是好的,也不相信我说的话是真的。”
叶苏落张张嘴,最终也只能叹息:“你受苦了。”
有个生性多疑的父皇,这么多年没疯都是好的。看看表面温润实际偏执满口谎言的君风易,再看看蠢笨如猪但残忍无底线的君宴离,就知道君丰晟这个父皇当的多不合格了。
毕竟,唯一一个正常的君华宸,早早就被驱逐出局。
君华宸早就不在意了,他捏了捏叶苏落的鼻头:“这有什么好同情的。我从小锦衣玉食,已经比很多人好了。”
叶苏落愣住,轻笑出声:“嗯。”
君华宸真的是非常理想的伴侣。他虽然处理正事冷漠疏离,但内心是个很温柔的人。这种温柔不仅仅是因为她,而是因为,他本就是个温柔的人。
这种人才值得托付,因为他本性好,有底线。
而“只对你一个人温柔”的人,一旦不爱了、不新鲜了,是没有底线的。
叶苏落看君华宸主动去帮她端洗漱用的水,眉眼更柔和几分——
她要抓紧时间把君华宸身上的毒解了。现在毒师和西
平国的注意力在林溪玉身上,很快就会重新落回到君华宸身上。
翌日,发生了一件让叶苏落震惊的事——裴紫荷有身孕了。
林溪玉脸色不太好:“苏落,这件事不对劲,我怀疑依旧和毒师有关。”
“我记得,西平国毒师有一种秘术,的确能让人受孕,但通常都生不下来。搞不好,他们是冲你来的。”
刚好,玉蓉也匆匆来报,说君风易前几日悄悄去过裴家。再结合君华宸说的,裴弘实这几日在朝中脾气好了不好,整个人喜滋滋的……
君风易用“受孕”这个条件,收买了裴家?
哦不,怕是还有太子这个傻子。
毕竟裴紫荷先受孕,若能生个小皇孙,那就是皇长孙。再讨得陛下欢心,好处多的数不清。
叶苏落点了点头:“裴家怕是到现在还不知道孩子生不下来的问题,但……就算知道了,他们应该也会想办法,比如……栽赃给我。”
林溪玉气的咬牙切齿,低声咒骂:“这群畜生,除了会算计人还会做什么!”
叶苏落挑眉:“等着瞧吧,往后还有的是气受呢。”
果不其然,皇帝要办小型家宴。
皇帝、皇后,加上
三个皇子,叶苏落,以及两个还没过门的新妇。
叶苏落甚至都还没迈进门槛,就听到皇后阴阳怪气:“某些人当初信誓旦旦,说裴紫荷身子受损治不好,好一通嘲讽。说到底,是功夫不到家,才信口开河。”
裴紫荷抬头看到叶苏落,马上换了一副惊恐的表情,捂着肚子往后躲。
皇后护犊子似的站起来,恶狠狠剜了叶苏落一眼:“安王妃,这大喜的日子,你哭丧着脸给谁看?!”
“怎么,你自己肚子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