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苏落瞥了他一眼。
“你现在攀上裴家的高枝,不也毫无起色吗?这说明你从前地位和愚蠢不匹配,现在才是最适合你的……”
“哦不对,我说错了,叶家应该还有下降空间。”
叶庭措被几句话说的面色赤红,呼吸急促:“安王妃!你自己遭难,就要拿我们这种人发泄,是不是有些过分了?”
“又不是我把你的手弄断的,有本事你去找陛下啊,你找他撒气啊!”
他说的理气直壮,又冷笑一声:“不敢了吧?像你这样的扫把星,走到哪儿都会出事的!”
叶庭措坚信叶家变成今日的样子,全都是叶苏落害的,是叶苏落克他们!
叶苏落很淡定的把他从头到脚看了个遍,然后很轻的笑出声来:“我早就从叶家离开了,但你们好像越过越差了呢。”
“但安王府刚好相反,我嫁过来之后,安王的病很快就好了,腿也好了,还洗清了嫌疑。啧啧啧……”
她一边摇头,一边盯着叶庭措捉襟见肘的袖子看。
叶庭措气的脑子里“嗡”的一声,声音越发尖锐急切:“你怎么可能是福星,怎么可能会带来好运,这肯定是巧合!”
他恨不得现在就冲上去,把叶苏落所有的伪装都扯掉。
可叶苏落就这样笑盈盈的看他,看着他身上普通的布料,再装作不经意间走动两步。阳光洒在她身上的织锦上,散发出漂亮华贵的光泽。
对比十分明显。
叶庭措浑身颤抖起来:“都说越没有什么越炫耀什么,哪有富贵人家专门炫耀自己穿什么的!?”
叶苏落佯装诧异:“我炫耀了吗?可是我一句话都没说哎,难道是你自己太在意,所以才会注意到这些细枝末节?”
叶庭措抖得更厉害了。
叶苏落眨眨眼,脸上的笑容就更无辜了:“不过你刚刚那话挺对的,越没有什么越炫耀什么,你跟我炫耀了这么多次和裴家关系好、又炫耀自己会升官,难道是因为——”
她惊讶的捂着嘴:“不会吧,怎么会有人惨成这样,冷脸贴人家热屁股,到头来却什么都没有捞到。”
“我要是你啊,早就一头撞死了。”
叶庭措不住抖动,听到最后一句话时,整个人都要气疯了:“叶苏落你这个贱人!你神气什么,现在你已经废了,没有人会重视你!”
“圣旨应该很快就到了,你就
等着瞧吧!”
话音刚落,外面就传来声音——
“圣旨到——”
叶苏落微怔,就对上了叶庭措得意洋洋的神情。
他显然没有要走的意思,跟着跪下来,想当场看笑话。
叶苏落虽然不明白他为什么要自虐,但还是没把他赶走:说不准,叶庭措隐藏的属性,就是喜欢找虐呢?
侯公公喜气洋洋的,声音都多了几分愉悦:“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叶副院使博学多才、谦逊仁爱,为北安国贡献良多。”
“今——册封为院使,与魏院使平起平坐!”
“赏御赐银针三幅!”
“贡品暖锻数匹——”
随着长长的礼单一样样的念出来,流水一样的赏赐就被抬进来。
叶庭措原本喜滋滋看热闹的笑容,就这么彻底僵住了。
他伸长了脖子去看,只能看到自己见所未见的各种稀世珍宝!
更让他惊恐的,是圣旨最后一句话——
“从今往后,叶院使的安全将会成为重中之重。不论品级官职,都无权对叶院使进行惩罚,哪怕是责骂也决不允许,违者——杖刑伺候!”
叶庭措身子一软,直接跌坐在地上!
这和当众宣布,
叶苏落从今往后就成了北安国最金贵的人,有什么区别!?
刚刚他还在嘲讽叶苏落马上就要被罢官,被皇帝厌弃,结果转眼间,圣旨下来,她不仅没被罢官,反而还升官了?!
他脑子里“嗡嗡”作响,手脚冰凉,再对上叶苏落略显嘲讽的目光,更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他这几日苦苦维系的面子、里子,在圣旨明晃晃的袒护和有意抬高中,彻底化为乌有!
叶庭措从未见过侯公公这样恭敬欢喜的笑脸,更没见过他和颜悦色的样子。
可今日,他看到了。
而且所有的一切,都是因为叶苏落!
直到赏赐全都搬进来,摆满整个院子,侯公公带着人离开,看热闹的百姓们也三三两两走开后,叶庭措依旧跌坐在地上,面如死灰。
叶苏落指挥着小厮把东西搬进库房,这才居高临下的看着叶庭措。
“叶大人看了这么久,怎么连一句吉祥话都不会说呢?”
“方才是谁说我手断了,往后的日子就难过了?也不知道陛下知不知道你这副嘴脸,改明儿我应该把事情当笑话讲给陛下听。”
叶庭措终于如梦初醒,他连滚带爬的起来,
生生挤出笑脸:“恭祝叶院使升官!”
他满心难堪,就像是被当众打了耳光,而自己不仅不能还手,还只能笑脸相迎,称赞“打得好!”
叶苏落没说让他起身,他就只能被迫保持这个屈辱讨好的姿态。
他只觉得还不如让她直接跪下,要羞辱就羞辱到底,他反而没这么难过。
但叶苏落偏不,她就这么不上不下的把人吊着,眼睛一错不错的盯着他,把看热闹直接写在脸上了。
直到叶苏落欣赏够了,才摆摆手:“看在叶大人年纪这么大,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