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丰晟的确没睡好,太阳穴突突的跳。
尤其是君宴离和裴紫荷一声比一声更高的尖叫,他更觉得头疼。
如今听到叶苏落的话,皇帝才注意到自己小儿子的状况。
何止是面色红润,甚至在他们没见面的日子里,看上去还胖了些!
君丰晟刚要说点什么,忽然捂着头,只觉得头疼加剧了许多。
可君宴离偏不知收敛。
“叶苏落!你都把父皇吵的头疼了,还不知收敛!”
叶苏落扫了他一眼,很想告诉他,小声点,他真的像个鸭子一样吵闹。
没想到裴紫荷也接话了:“就是,安王妃你不要转移话题!什么叫做殿下脸色比父皇要好,你好大的胆子,这不是在故意诅咒陛下吗!?”
她声音又尖又细,抓住这点不放,“像你这样心肠恶毒的人,就该被掌嘴!”
君宴离也点头:“没错,还请陛下不要再纵容叶苏落了,必须要严罚!”
真不愧是一个被窝里睡出来的夫妻,一样吵。两个人一起说话,像是嘈杂喧闹的鸭群。
叶苏落身上没什么不舒服,尚且都听得烦躁。皇帝昨夜没睡好,又是做噩梦又是惊吓的,这会儿头疼欲裂,再听到这般吵闹,早就忍受到了极点
。
什么最宠爱的孩子,什么受伤了有点心疼,全都抛之脑后。
“住口!”君丰晟暴怒出声。
裴紫荷愣了一下,下意识去看君宴离。
君宴离脸上带着几分喜滋滋:“听见没有叶苏落,父皇让你住口,你……”
“朕让你住口!”
滚烫的茶盏径直砸在君宴离肩头,茶水溅出来,烫的他狠狠一激灵。
君宴离惊疑不定的对上父皇不耐烦的神情,心里揪起来:他刚刚说错话了吗?不可能啊,他和裴紫荷配合的很好,一唱一和,正踩在父皇最在意的点上。
他愈发想不明白,可被茶水烫到的肩头开始隐隐作痛。
他看看摔得粉碎的茶盏,捂着肩头,可怜兮兮的跪下:“父皇,儿臣知道自己有些不依不饶了。可郡主本就很过分,您……”
如果不再提起来,皇帝也就气一气而已。
可现在,君宴离这个蠢货还在嚷嚷,喋喋不休的厉害,君丰晟对自己这个儿子的容忍,彻底消失了。
“来人,把三皇子和皇子妃拖下去,掌嘴!”
两人猛地抬头,撞上君丰晟漆黑的瞳仁,吓得心口跳了跳,后知后觉他们真的惹恼了陛下。
再看看皇帝不住摁着太阳穴的位置,脑子
里“嗡”的一声。
所以……叶苏落不是瞎说的,陛下是真的没休息好?
裴紫荷悔的肠子都青了,被摁着扇巴掌的时候,连卖惨的路都被堵死。
“皇子妃,你保不住孩子,那是你的事。朕从前说的话依旧算数。这孩子你若是生不下来,朕就直接认定这孩子不是三皇子的。”
“你自己考虑清楚,要不要用自己的命来卖惨躲避惩罚!”
裴紫荷脸色惨白,又疼又觉得羞辱,却不敢再说一句话!
君宴离更是觉得满心恼怒!本想着今日一定能让叶苏落脱层皮,可谁曾想,竟然败在这里!
他咬着牙,想要警告叶苏落别得意的太早,就对上女人微微挑起的眼角。
他当场就要气炸了,然后一巴掌扇过来,把他嚣张气焰彻底打散了!
君宴离开始害怕起来:上次他不依不饶和叶苏落作对,换来的是被废了太子。如果……如果他这次又被刺激的继续谩骂,父皇该不会要把他贬去边疆吧?!
想起皇后到现在还被软禁,而且受了罚,他更害怕了。
脸上的疼已经不仅仅只是疼那么简单,更像是催命符。一下,又一下。
他吓得不住磕头:“儿臣知错了,多谢父皇教训。”
他是想就这么草草了事,不敢追究也不希望皇帝再指责。但——
叶苏落怎么可能就这么让他们走?
她还要利用给这两个人把脉,让皇帝也主动开口,要求她帮忙把脉呢!
她笑的温和,朝着皇帝的方向跪下:“三皇子既然说自己身子不爽利,还请陛下准许微臣帮忙把脉。”
“皇子妃这边,虽然只是被掌嘴,但还是把把脉,以求心安。”
她绝口不提想给皇帝把脉。毕竟君丰晟最是多疑,只要不是他自己主动提出,往后他复盘的时候,定会怀疑到她头上。
虽然叶苏落行的端做得正,但被皇帝猜忌,可不好受。
叶苏落看着皇帝,等着他开口。
君丰晟看看叶苏落,再看看旁边的赵太医,又看看根本没什么大碍的两个人。
他刚要应声,头再次剧烈的疼起来。
皇帝忽然想起,叶苏落很早的时候就帮太后治好了头疾,定是非常有经验。
“朕准了,既然今日把你请进宫,正好也替朕也把把脉。”
没说自己不舒服,也不表现的太迫切,好像就是随口一说。
叶苏落要的就是这样遮遮掩掩的请求。
往后就算皇帝开始怀疑谁,和她叶苏落也没关系。
叶苏落很敷衍的给君宴离把完脉,张口就来:“三皇子,您身体健康的很。别说忽然晕倒,就算您在这里挨上五十大板,看样子也不可能昏倒。”
“最近吃了不少补品吧?”
君宴离都不敢抬头看皇帝的眼睛,脸色白了又白,干笑两声。等裴紫荷也把完脉,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