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凰死后,陌染抱着她哭得撕心裂肺,整个人如同疯魔一般。
“殿下,十九……十九已经死了,您……您节哀!保重身体要紧啊!”笙夏擦了擦眼泪,带着哭腔劝说道。
陌染的眼泪好似都流干了,他抱着羽凰神情恍惚地呢喃道:“她没死……没死……她还活着,她那么厉害,她不会死的!不会……”
笙夏见此,心中更是担忧。他狠下心肠,大声喊道:“殿下,您醒醒……十九已经死了!她被雷劈死了,再也醒不过来了!”
“你胡说!没有……她没有死……呜呜呜……呜呜……没有……她没死……”陌染好似受到了刺激般,对笙夏急言令色道。
此时此刻,他的神智总算是回拢了,一双红肿的眼睛,看着羽凰那张焦黑的脸,他竟痴痴地笑了起来。
“哈哈哈……哈哈……”
这又哭又笑的场景,把笙夏吓得不轻。他再也不敢说话了,生怕再次刺激到殿下,殿下要是疯了,那他就罪孽深重了!
霎时,陌染慢慢收起了笑容,他把羽凰拦腰抱起,走向了马车。笙夏连忙起身跟上,然后……他坐在车妇的位置上,抓紧缰绳,第一次尝试着驾驭马车。
“驾……驾……驾……”
随着笙夏一甩缰绳,马车缓缓朝幽兰国方向行驶。
他们进入幽兰国国界后,并没有回盛京城,而是无意间来到一处环境优美的竹林之中。
笙夏有些茫然地看着周围的环境,他迟疑道:“殿下,我们好像迷路了,来到了一处竹林。”
“停下!”
车内响起陌染冷淡的嗓音,笙夏连忙拉紧缰绳,停了下来。
陌染把羽凰抱下马车,朝不远处的竹屋走去,笙夏二丈和尚摸不着头脑,他也下车跟在陌染身后。
竹屋大门是打开的状态,里面的衣物陈旧破损,桌椅布满了灰尘,竹床上有一床灰色薄被,角落里还挂着一些弓箭。这里似乎是打猎人所居住的地方,只不过人去楼空,已经许久不曾居住了。
陌染让笙夏把这里打扫干净,并摘下身上值钱的首饰给对方,让他去附近看看有没有小镇,去采办一些喜烛以及女子穿的喜服来。
等笙夏把喜烛和喜服都买来后,
天色渐黑,陌染把笙夏关在了门外,让他去马车里度过一晚。
第二天,陌染又让他去镇上买一副棺材。笙夏看着陌染那张毫无血色的脸,关心道:“殿下,我买了几个包子,您多少吃点吧?您这样不吃不喝,身体会受不了的。”
“本殿无碍,快去!”
笙夏咬了咬牙,还是照做了。当他让几个壮硕的女妇人把一副棺材抬来时,陌染便把一身喜服的羽凰放进棺材里。
他趴在棺材旁,目不转睛地盯着羽凰,声音沙哑道:“妻主,你且等等我,等我报了仇,跟父后告别,便过来陪你,好不好?”
“这里的环境清幽,不会有人来打扰我们,我们可以永永远远地在一起了。”
说罢,他缓缓站起身,朝门口走去,头也不回道:“回盛京城。”
“是!”
笙夏心中一喜,连忙跟上陌染的脚步。他家殿下总算是想通了,这些日子以来,他都要担心死了。
陌染回到盛京城后,直接去了宣王府。宣王之前摸不准陌染同意去和亲的意图,如今看到他竟然毫发无伤的回到幽兰国,她对这个二皇兄更加敬佩了。
陌染把自己的来意和盘托出,他等不了那么久了,计划得提前实施。宣王即便疑惑对方为何那么着急,但也同意了他的提议。毕竟……耗太久对自己没有任何好处,是该收网了。
三天后,皇贵君怀孕的事情突然败露,女帝震怒,当即询问奸妇是谁?可皇贵君拼命摇头,表示自己也不知道。女帝怒火攻心,直接把他打入冷宫,并让太医开堕胎药,把肚子里的孽种除掉。不管皇贵君以及大皇子如何苦苦哀求,请她放过肚子里的孩子,可女帝都不为所动。
女帝的身体本就虚弱,此事过后,病情更加严重了。往后几天都一直躺在凤塌上,太医们都急匆匆过来为女帝诊治。最后,她们都一脸愁容的离开寝宫,去太医院为女帝开药,说是开药,不过是让女帝多苟延残喘几日罢了。
女帝知道自己时日无多,便召集众臣以及自己的子女在凤仪殿外等候。
众臣本以为太女会被女帝召见,毕竟她是名正言顺的储君,女帝驾崩,她便直接继承帝位。
可她依次召见了景王和宣王,却迟迟没有召见太女,这让太女心中更是恼恨。没多久,凤仪殿内传出女帝驾崩的消息。同一时刻,女帝身边的女官恭敬地捧着一道圣旨从殿内走出,随即在殿外站直身子,一脸严肃地打开圣旨。当着众臣的面,宣读圣旨里的内容。
本以为女帝驾崩后,会是太女继位,没想到……女帝在临死前把帝位传给了景王。她认为太女品行不端,德不配位,便罢黜她太女之位,让她做个闲散王爷。众朝臣以及宣王应当尽心辅佐新帝,共同治理幽兰国。
这道圣旨让太女当场瘫坐在地,她痴笑几声,怒骂母帝把父君的过错迁怒到自己身上,这道旨意她不服,也不认!
话音刚落,她站起身,拍了拍手。几道清脆的掌声在众人耳边响起,同一时刻,殿外陡然响起沉重的脚步声。言将军带领着几千名禁卫军,把凤仪殿围得水泄不通。众臣一惊,怒骂她大逆不道,竟敢在女帝驾崩之后起兵造反!
太女根本不在乎众臣怎么看待她,她来之前本就做了两手准备。如果母帝传位给她,那她就名正言顺的坐上那张宝座。如果母帝没有传位给她,那她反了又如何?若自己当上了帝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