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赐给三皇子武天骁的两名女子,最终还是被退了回去。
皇后会不会生气无人知晓,但三皇子的营帐里,一夜叫了两次水。
若不因为是在猎宫,营帐的隔音效果有限,指不定三皇子要胡闹到什么时候。
武天骁自知没有母族势力支撑,从未想过染指那个位置,若不能与心爱的女子恩爱厮守,那他这个皇子当的还有什么意思?
宗室皇亲也都知晓他的为人,因此见他将皇后恩赐的人退还,倒也不觉得稀奇。
“殿下,三皇子此举,会不会惹恼皇后娘娘?”二皇子身边的侍从,将打探到的情况上报给了自家主子。
二皇子武天驰此时正吃着早饭。
他慢条斯理的咽下金丝卷,然后擦了擦手,笑道:“皇后那个人惯会假装贤良淑德,老三这点事她自然不会放在脸上,说不定还会恩赏武穆氏呢。”
“可三皇子把皇后赏赐的人退了回去,到底也是打了皇后和太子的脸,殿下是不是趁机拉拢一下,让他为我们所用?”
“老三那人……”武天驰沉吟片刻道,“脑子是很好使,但无甚志向。他做的不少事,功劳都被太子抢了过去,也没见他懊恼。今儿这样的小事不算什么,老三将武穆氏看得跟眼珠子似的,为了哄她
开心什么事做不出来?先前听说皇后往老三身边塞人,本殿还觉得稀奇,如今看来,本殿倒真没看错他。”
“可他这样做,岂不会与皇后和太子生出嫌隙?”
武天驰摇了摇头:“你这就不懂了。老三若是将人留下来,才说明他心有算计。如今这样直接将人退回,在皇后那里反倒直爽清白,显得没有二心。再说皇后是什么样的人?普天下只有父皇觉得她善良仁慈吧?”
侍从不敢吭声。
“瞅瞅这后宫,除了本殿的母妃从潜邸开始就跟着父皇,其余哪个成年皇子的母妃活着?若说其中没有她的手笔,只有父皇相信吧。”
武天驰叹道:“说回老三这个人……他若非皇子的话,定是个好臣属,可若真的站到太子阵营里去了,本殿就不得不动手了。”
“属下明白。”
……
早膳过后,秋猎开始。
皇帝的旨意下达之后,猎宫久违的喊杀声响彻云霄,一时间,整个猎场尘土飞扬。
宗室贵族带着自己的家丁,扛着小旗奔赴猎场的各个角落。
原本徐容容对野猎是有期待的,毕竟经历两世她还是第一次亲身参与。
但自从昨日听了穆浅音解说,知道这所谓野猎不过是在平原追逐一些温驯猎物,倒让她失了兴致,
好在穆戎伴驾去了,少了他在一旁虎视眈眈,徐容容倒也自在。
贵女们有的坐在高台上看着远处奔驰,有的相约在草原上策马奔腾,有的回到帐中躲避暑热。
徐容容则带着文摇外出去了。
昨日与穆浅音一路闲谈时,她便发现猎宫行营后的陡坡上,竟有些罕见的药材,今日得闲,她自然要去看个清楚。
两人沿着平缓的地带攀上陡坡,徐容容欣喜的看着眼前的一片葱绿。
她俯下身去,取出小铲,小心翼翼地挖出一株草药,捧在手心上仔细辨识:
“这是血竭,是治疗外伤的佳品!我以前只在书上见过,没想到竟能在这里遇见。”
“很贵重吗?”文摇问道。
徐容容摇头:“算不上贵重,但在我大周境内能见到此物实属难得,更何况竟然有这么多!”
文摇取出药囊,将血竭草小心翼翼地连根放入:“奴婢听说为了养护这处皇家猎场,工匠们引来了不少番外的奇珍异草,许是因此才将这药带了进来。”
徐容容点点头,又挖了几株。
因为前日才下过大雨,泥土湿润,徐容容和文摇难免满手是泥。
“咦?这里怎么有两个农妇?”不远处传来女子的嘲笑声,“郡主,我记得围猎期间,猎宫不许闲杂人等
入内,这两个农妇是怎么混进来的?”
“彤姐儿莫要乱说,那是徐大小姐。”另一个女子声音温婉清脆,听起来十分和善。
徐容容循声看去,一黄一红两位少女正策马而来。
前面的黄衣女子大约十五六岁,正是最娇媚的年纪,她的肤色白皙,妆容精致衣饰华贵,一望便知身份不同常人。她的笑声清亮,但笑意却未达眼底,盯着徐容容看时,目光中隐隐露着愤恨之色。
后面的女子则一袭火红骑装,明眸皓齿面如银月。与黄衣女子不同的是,除去红衣夺目之外,她再无其他装扮,但即便如此依然光彩炫目,在这绿草碧天的映衬下愈加耀眼。
她便是庆阳郡主林皎月。
“哦?竟然是威远侯的未婚妻?徐大小姐在这里做什么?看你举止这么粗俗,我差点把你当成农妇抓起来。”黄衣女子勒起缰绳,策马绕着徐容容转了两圈,居高临下的看着她。
这个人徐容容前世仅见过一次,她是户部尚书程文知的孙女程锦彤,亦是后来的四皇子妃。
前世四皇子武天骐登基后,她虽被尊为皇后但一直幽居深宫,从不在人前出现。据说是因为身体孱弱需要静养,虽执掌凤印但并无半分实权,真正掌管后宫的,正是如今站她
身旁的林皎月。
她们二人,居然这么要好?徐容容挑眉。
“喂!我问你话呢!”程锦彤见她不语,面上更加不耐。
徐容容小心的将血竭草放入药囊后,慢慢直起身来:“程大小姐自己眼神不好,与我何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