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着身份的原因,徐容容从昱山上下来之后,并未回洛家小院。
而是去了府衙。
面见“县主”。
文摇在后衙里急得团团转,吴知府不住的安慰。
很快,报信的衙役跑了进来:“启禀大人,人已经寻了回来。”
文摇噌的跑出后衙!
见到徐容容的时候,她的眼泪瞬间涌了出来,扑进自家小姐的怀里。
围观的人:“……”
没想到,这个县主大人,竟是这样的性子啊。
徐容容哭笑不得,她抬手揉了揉文摇脑后的头发,小声道:“这么多人在看着呢,你如今可是县主呀。”
文摇这才回过神来,她哭的抽噎:“我……我知道了。”
说完,她擦干净眼泪。
吴知府方才与她一同来的前衙,见状劝道:“县主莫要难怪,你看,这人不是好端端的回来了吗?还请一同回后衙歇息吧。”
文摇见自家小姐脸上手背上皆是细小的伤口,定然是要在府衙养伤的。
于是她点了点头:“有劳吴知府,给我们寻一处干净的院子。”
“好说,好说!”知府吴名士连声答应。
徐容容张口道:“县主的这位护卫亦伤得很重,烦请吴大人也为
他寻一个治伤之所。”
她口中的“护卫”自然是指穆戎。
他此刻侧着脸,吴知府看的不甚清楚,但既然是县主的人,自然是要一并伺候好了!
昱州府衙的隔壁,是一处三进的雅居,吴知府将他们安顿在了这里。
徐容容此时累极,困极!但此刻她全凭一口力气强撑着。
文摇见她始终紧握着药囊,心下明了。
她吩咐人将舒郎中请来。
不多会,舒庆便进了雅居。
见到徐容容,他的脸色便垮了下来:“你受伤了?”
徐容容笑道:“无妨!”
说着,她便将药囊递了过来,还未等她开口,舒庆便道:“你的手臂脱臼了?”
徐容容:“……”
舒庆的眼神,果然毒辣。
她只得说:“昨夜跌落山崖时摔的,但侯爷已经为我接好,并无大碍。”
舒庆皱眉:“有没有大碍,我这个郎中说了才算!”
他瞪了徐容容一眼:“坐下!”
陡然强大的气场,一时竟让徐容容难以拒绝,而她递过去的药囊,很明显面前的郎中并不稀罕,于是她只得乖乖坐下。
舒庆为她细细的把完脉,嘟囔道:“身子还没好利索,就这样上上下下的折
腾!”
看他的神情,徐容容就知道自己并无大碍。
她笑道:“舒郎中现在可以看看我带回来的好东西了吗?”
舒庆一把抓过,眯着眼拆开捆扎着药囊的带子:“果真是明月草!”
徐容容疑惑道:“你怎么一点也不意外?”
文摇在一旁笑道:“昨夜楚大哥便说了,能让你拼尽全力去采摘的,定然是可以缓解疫情的明月草。”
舒庆仍然疑惑:“但这西域的药,为何会出现在昱州城中?”
“我也是百思不得其解,许是那下毒之人移栽‘恶花’的时候,也将明月草的种子一并带来了。但不管如何,有了这些明月草,不怕城中百姓的病再继续蔓延了。”
舒庆闻言点了点头:“的确。今早的病人比昨日又多了一倍,继续发展下去,定会被当作疫症处理。到时候,莫说这一城的百姓,便是整个江南道只怕都要血流成河了。”
徐容容沉默不语,这不是正是前世的景象吗?
好在,如今有了解药。
又有了舒郎中这么一个杏林圣手,她便再无后顾之忧:“接下来便有劳了。”
舒郎中笑着摇了摇头:“有了那么多帮手,自然是累
不到我。”
徐容容闻言大喜:“是京城来的人到了?”
“正如小姐所料,洛尘大哥送来了十几位擅长疫症的郎中,昨日已陆续入城了。”
终于没有了后顾之忧。
送走舒郎中后,徐容容进了房间,倒头便睡。
文摇心疼的为自家小姐除去鞋袜,将她的双脚放在自己腿上,轻轻的揉捏。
……
这一觉,徐容容睡得十分舒坦。
明明经历了坠崖那么可怕的事,但往日常见的惊惧却并未出现在她的梦中。
眼见着日头西落,各处掌上了灯,她都没有醒来。
直到腹中饥肠辘辘,这才幽幽醒转。
从昨夜至今,她只是昨夜吃了穆戎捉来的几只鸟雀,此时醒来,自然是饥饿难耐。
舒郎中临走时,让文摇准备好了药膳在炉子上温着。
此时见徐容容要吃,她便赶紧取了出来。
徐容容吃下两口,略略舒了一口气,问道:“侯爷那边如何了?”
见自家小姐主动问起,文摇连忙道:“舒郎中为侯爷重新包扎了伤口,因筋脉未受损,便为侯爷涂上了小姐带来的血竭草。”
想到那触目惊心的伤口,徐容容便点了点头,未再多言。
又过了
一会,她放下手中的勺子,吩咐道:“他的伤到底是因我而起,你再送些我前些日子研制的药过去吧,叮嘱他近日不可碰水。”
文摇眉眼弯弯,大声应道。
想来,侯爷这些日子的付出,总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