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戎在洛家是没有单独房间的,因此养病就成了问题。
舒庆的房间阴暗狭小,不利于他此时养伤。
而他本人又在昏迷之中,无法挪到雅居中去。
穆陆眼珠子一转,计上心来。
他摆出一副泫而欲泣的样子,委屈巴巴的看着徐容容:“我们爷这些天为了大小姐和文摇姑娘来回奔波,他在行军打仗时都没有如此耗费精力……如今倒是连养病都成为问题。还请大小姐看在他一心为您的份上,给侯爷一处容身之所。”
徐容容:“……”
穆陆撇了撇嘴:“舒郎中方才千叮咛万嘱咐,若是不让侯爷落下病根,此番需要悉心调养。属下斗胆,能否让侯爷暂居大小姐的房间?”
穆艾在一旁,差点没有忍住:你还真的是斗胆啊!
徐容容闻言,起身看向洛肖氏:“此处再无闲置的房间了吗?”
洛玉琪刚想说后院可以腾挪出一间,但却被母亲捏了捏手心,下意识的噤声了。
洛肖氏答道:“我们家原本就人口单薄,正房的确只有县主那一间。”
这样一来,徐容容还有什么好说的呢?
穆陆一口一个侯爷是为了她才如何如何,舒庆又言辞凿凿说的人好像快
没了一般。
她只得应道:“那便将他搬进来吧。”
反正,她如今也未必就要住在洛家。
仿佛怕她反悔一般,穆陆飞快的就将自家侯爷扛了过来,临出门时看着洛肖氏“嘿嘿”一笑:“多谢洛夫人成全。”
洛肖氏看了他一眼:“希望侯爷日后善待县主,莫要负了她。”
“不会的!不会的!”穆陆恨不得将自家侯爷的心挖出来给人看看,“我家侯爷一颗心都在大小姐身上,他怕是豁出自己的性命,都不会负了大小姐的!”
“但愿如此。”
徐容容这些日子并没有住在洛家,但洛肖氏依旧将她的房间收拾的十分整齐。
床上的褥子和锦被,亦都是日日拿到院中晾晒的。
穆戎躺上去,便能明显的看到松软的被子下陷。
待这边安顿妥当,舒庆又过来把了脉:“一会我改下方子,若无意外的话,今夜就可以醒转。只是这药,可能有些难以下咽。”
“无妨,多难喝我都有办法!”穆陆笑着说完,见徐容容不在,又凑了过来,“若是不影响药性的话,舒郎中给侯爷多加点黄连?”
舒庆的眉心跳了两下,他面色古怪的看着穆陆:“你……就这么恨
你家侯爷?”
穆陆连忙摇头:“我哪是这个意思,不过是让大小姐心疼罢了!”
说完,他见舒庆未动,又哀声央求道:“庆哥,我的好庆哥!你就送佛送到西吧。”
舒庆被他缠的无奈,只得说:“你还真不怕我直接把他送到西天?威远侯有你这么个下属,真不知道是幸还是不幸!”
嘴上这么说着,他还是凑着晨曦将药方写下。
因穆艾要送文摇回雅居,穆陆便自告奋勇,连蹦带跳的出去取药了。
好容易安顿了下来,徐容容这才发觉自己的额头隐隐发胀。
见她面色不好,洛肖氏连忙将她让到自己房间,让洛玉琪在此处陪着,她去厨房去煮了些甜粥。
方才一阵兵荒马乱,徐容容倒并未觉得有何不妥,但此时她才觉察出异常。
“你可有见到楚大哥?”徐容容问洛玉琪。
小丫头摇了摇头:“并未见到,难道楚大哥不是与县主在一处吗?”
徐容容皱起眉头,自从昨日在管事嬷嬷和雅居侍女处得知了城南庄子的线索后,似乎便没再见到楚河了。
去庄子上救人时,他似乎也并未出现。
楚河……去哪里了呢?
从昱州城向北八十里的密林深
处。
一个红衣女子满身是血的倒在地上。
她的肩胛骨已经被利剑穿透,双腿被废,筋脉俱断。
若不是因为剧痛而蠕动,只怕根本看不出她还有一丝气息。
她的面前站着一个男子,面容冷峻:“林皎月在哪?”
红衣女子咬着牙:“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男子冷笑道:“你还真是一条忠心的狗!她明知道你们回京之路危险,不仅与你分开两路,还与你换了衣服,分明就是让你用命为她引开追兵,她不拿你当人,你到此刻还拿她当主子。”
他蹲在女子的面前:“我说的没错吧?木心儿。”
女子瞪大了眼睛:“你到底是谁?”
“我是谁,你没资格知道。我只问你,林皎月呢?”
“我出卖她,对我有什么好处?”女子颤巍巍的起身,如今的她手脚俱废,活下去跟死了又有什么区别?
男子看着她:“我可以让你死个痛快。”
说完,他手中利刃一闪,飞刀将木心儿的半只耳朵削下。
“啊……!!”
木心儿惨叫连连。
男子走到她的身边,捡起染血的飞刀,低喃道:“还有一只耳朵呢……”
“接着,还有两只眼睛……”
“一只鼻
子……”
“十根手指……”
木心儿浑身发抖:“我便是告诉你,也没有用!”
“说不说是你的事,用不用是我的事。”
“在来江南之前,大小姐从老爷那里打听到,南疆会在这段时间送贡品入京。于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