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着传信之人消失在视线中。
留在原处的春旺尚未回过神来。
他万万没想到,近几年来最好的一批货,庄主竟全部让给了他?
心中盘算了一下即将到手的银子,他的眼中闪过一丝狠厉。
又过了片刻,他调整完心绪,志得意满的重新回到厅中:“怎么样?庄子上的手艺诸位可还满意?”
不过是一来一回,但春旺好似换了一个人。
徐容容放下手中已经吃了一半的糕点:“多谢春旺总管招待,我们何时能见到贵庄主?”
春旺瞥了眼三个已经空空如也的酒杯,笑道:“实在是不巧,庄主临时有事,诸位怕是不得见了。”
穆戎闻言,皱起眉头:“既如此,可否带我们去见见我的兄长,不知道郎中为他医治的如何了?”
“放心,你们很快便能相见。”春旺好整以暇的笑。
徐容容心知其中有古怪,她刚要再问,便觉得头晕目眩,她抬手按压着额角,勉强撑住。
但旁人便没有这么好运,“噗通”一声,坐在她身侧的洛肖氏已经倒下。
见此惊变,穆戎终于反应过来,他想要起身,但四肢酸软无力,目光也在春旺的嘲笑之中逐渐变得呆滞。
徐容容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她亦没有支撑太
久,便如洛肖氏一般软软倒下。
春旺叹了口气:“难道家中长辈没有教过吗?出门在外,陌生人给的东西千万不能乱吃!”
说完,他冷笑着走了过来,用脚背踢了踢穆戎。
方才那个还带着一丝冷傲的男子瘫倒在他的脚下,春旺蹲下身子细细打量。
果然,那双冷傲锐利的双眸闭上之后,整个人便显得柔和了许多。
这般俊朗,应该能卖出个好价钱!春旺心中盘算着。
他瞥了眼侍立一旁的小厮:“去看看那边几人如何了。”
片刻之后,小厮飞奔而来,躬身回禀:“回总管大人的话,除了昏迷的那个人之外,其余二人均已放倒。”
“昏倒的那个,直接埋了吧,几年之后便是上好的肥料,也算造福一方了。”春旺说完,看了眼厅中早已人事不知的三个人,“这三人便送到老地方去吧。这批货不错,你们搬动时手脚轻些,万一弄伤刮花了,便卖不上好价钱了!”
春旺口中的好地方,乃是一处阴暗的地牢。
因着他千叮咛万嘱咐,小厮和侍女们将厅中三人送过来的时候,真真是手脚并用,万般仔细,生怕磕到绊倒。
即便是用来关他们的牢笼,也重新铺上了稻草。
看那少女细嫩的皮肤
,他们生怕先前的破烂一不小心就弄花了她的脸。
地牢之中,可不仅仅只有他们三人。
在关押徐容容的牢笼对面,隐约可见穆陆和舒庆两个人,正四仰八叉的躺在那里。
他们那里可就没有徐容容等人的待遇了,穆陆半截身子都躺在湿漉漉的地面上。
待一切安顿妥当,春旺伸了个懒腰:“为了这单生意,老子一整晚都没睡,今日又起了个大早去进货,好在没有白跑一趟!”
一个小厮连忙恭维道:“总管大人辛苦。”
春旺打了个呵欠:“难得的好货!值了!”
他瞥了眼恭恭敬敬垂手而立的下人们:“你们也做的不错,都回去吧!”
说完,他踌躇满志的带着众人向外走去,心中盘算着,还是要趁庄主不在的时候出手,免得他见到这批货的质量后反悔!
厚重的牢门“吱呀”一声,在他的身后重重关上。
他抛了几块铜板,给守门的人:“都给老子警醒点,待事情办妥之后,老子重重有赏!”
“是,总管大人。”
地牢之内终于恢复了宁静。
静的可以听到水滴落下的滴答声。
片刻之后,一道清丽的女声响起:“在这样的地方,你竟也能睡得着?”
“有佳人在身侧相伴,不敢
辜负良夜。”
“侯爷真是好兴致!”
穆戎闻言,感觉到佳人似乎生气了,于是赶紧睁开了眼。
徐容容就坐在他的对面,面容清冷。
穆戎心道不好。
他抬起手,扣在少女脑后,好似要将少女揽进怀中一般。
徐容容下意识的躲开。
穆戎见状,无奈的摇了摇头,他收回手掌,掌心处有一棵稻草。
原来,他只是想为她摘去发顶的稻草而已。
徐容容面上有些挂不住,她侧过身去,躲避穆戎的目光。
“扑哧……”身后传来一声轻笑,洛肖氏亦醒了过来,方才二人之间的举动尽皆被她收入眼底,她笑道,“可见侯爷往日轻浮的很。”
穆戎闻言,笑而不语。
徐容容忙将洛肖氏搀扶起来,低声问道:“洛大姐可好?”
洛肖氏笑着看她:“有县主的良药入口,我又怎会不好?只是不知那个叫,春旺的贼子给我们下了什么药?”
“是蒙汗药。”徐容容与穆戎异口同声。
洛肖氏听闻,反倒有些奇怪:“在昱州时,因做生意为防有人暗害,我相公亦给我看过蒙汗药,那颜色和味道我记忆犹新,与今日的并不一样。”
“那春旺正是为了防像洛大姐这般的人,才会想出这种阴损的法子。”
徐容容解释道,“他将制作蒙汗药的药底分别下在了酒水和糕点中,必定要两者都吃才会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