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尘寻来的“竹香雅苑”是工部尚书鲁大人的宅院。
鲁夫人放出来的理由,居然是鲁尚书对花草过敏……
徐容容在前世时,听说过“竹香雅苑”,半个官场的人都知道那院子是鲁尚书的心头好。
据说前世鲁尚书离京时,叹息的不是自己位高权重的工部尚书一职,而是他亲手打理的这个院子。
既然能由他亲自打理,又怎会过敏呢?
而鲁直与穆戎的关系……
不用想,也知道这是穆戎的手笔。
想起前世的那段岁月,她在侯府与漂萍一般,惟有鲁夫人以善意待她。今生她又受穆戎之托,有如此好意,她又何必拂了这些人为她着想的心思。
她笑着应道:“若你兄长看了觉得不错,那便定下吧。”
“好咧!”
徐容容接着说:“还有一件事,近来需要你兄长多费心。”
“小姐请说。”
“陛下既然下旨让三皇子去番外将那些被卖出去的百姓赎回,想来边境贸易重开之日不远了,说不定这两日早朝就会有结论。一旦边境通商,那大周的瓷器在番外可是极稀罕的物件,这些日子,还请他多采买一些官窑的瓷器,将铺子安置好。”
洛书闻言笑道:“说来也巧
!哥哥也是这么想的,因此近日一直在打点瓷器铺子,订购了一批汝窑的瓷器,已经在路上了!”
徐容容笑着点头:
洛尘这个人,她的确没有看错。
她凭的是前世记忆,而他凭的是眼光。
前世他捧着洛书的骨灰离京后,便再没了下落,直到她死,都再没有听见他的消息。
兴许凭他的智慧,前世亦会有一个不错的结局吧。
……
下朝回来,穆戎刚在门前落马,就看见了面带忧虑的穆易。
“出了何事?”穆戎将马鞭和缰绳递给身后的穆陆,问道。
穆易压低了:“爷,大小姐应了竹香雅苑的宅子……只怕,不日就将搬离了。”
自家侯爷在大小姐身上费尽心思,若得知大小姐要搬走,不知该多伤心。
可他没想到,穆戎竟是一脸的笑意。
他拍了一下穆易:“这是好事啊,你哭丧着脸做什么?”
“好事?”穆易一时摸不着头脑。
“当然!这说明……她要备嫁了!”
说完,他兴冲冲的往星辉堂走去。
刚到院外,便被一个衣饰鲜亮的女子给拦住了。
“何事?”他皱着眉头看向瓦伊。
“你们要把我关到什么时候?”瓦伊昂起头来瞪着他,颈间的
银项圈叮当作响。
“待你兄长准备离京之时,本侯自会送你前去与他汇合。”穆戎看着她。
回想起瓦伊前世的结局,他又多说了一句:“大周形势复杂,不是你这种人该来的地方。回去之后,便听父兄的安排,在南疆好好待着吧。”
不为别的,就因她今生救了徐容容一命,穆戎也不想让她横死在京城。
更何况,她若一死,大周与南疆结下的仇怨,要靠无数人的性命才能洗清。
他说完,便长腿一迈进了星辉堂。
丢下了一脸莫名其妙的瓦伊,被穆陆拦在了院外。
徐容容听见了外面的动静,刚要出来看个究竟,却被迎面而来的穆戎拉回了屋子:“我刚刚下朝,陪我用膳。”
“是瓦伊姑娘吗?”徐容容问道,她一直很想见见那位性格跳脱的南疆少女。
毕竟楚河手腕上的牙印,给她留下的印象实在太深刻了。
可惜穆戎不许,不管她怎么说,始终不准她们见面。
“不过是个莫名其妙的人罢了。”穆戎岔开话题。
“你为什么总不让我见她?”徐容容问道。
穆戎为她拢了拢衣领,说道:“那人古灵精怪的,谁知道她安得什么心。”
徐容容看了他一眼
:“人家毕竟救了我一命,这样猜度岂不是小人之心?”
“我宁可做小人,也不愿意拿你去赌……”穆戎喃喃的说。
他将少女圈在怀中:“那种失去半条命的滋味,我实在不想再经历一次了。”
听着他心如擂鼓的声音,徐容容微微叹了一口气。
很快,早膳便送来了。
赶着去上朝,穆戎本就腹中空空,如今身旁又有佳人相伴,这顿早膳他用的十分痛快。
待他放下筷箸,徐容容方才问道:“今日早朝,是有什么好消息吗?”
穆戎正用帕子擦嘴,听她这么一说,粲然一笑:“容容还真是聪明。”
“见你胃口这么好,便不难猜。”
穆戎点了点头:“今日早朝,陛下应下了边境贸易重开一事。三哥此次去番外,一来是为了赎回被卖出去的人,二来也是亲自督办此事。”
徐容容闻言笑道:“果然是好消息。”
穆戎看她:“那是,容容要有大把银子进账了。”
他不经意的一句话,顿时让徐容容警觉起来,她看了穆戎一眼:“侯爷是说我手上的瓷器铺子吗?”
穆戎闻言一惊,心知方才话中的不妥,毕竟他一介武将,如何能懂这经商一事?更何况这瓷器
是前世通商之后,才突然变得备受瞩目的。
他看着徐容容狐疑的目光,微微一笑:“是今日朝会之后,户部的几个官员在旁议论时,被我听见的。他们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