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一整日,穆戎都没有出现在星辉堂。
他这反常的举动,自然引起了洛书的好奇。
她正忙着收拾两小只住的兔子窝,这些日子在侯府,两只小白兔长得飞快,徐容容怕它们施展不开,还着人用木块和棉布,给它们搭了一个透气的双层小窝。
两小只在里面吃喝拉撒别提多舒服了。
只是搬家收拾起来,略有些麻烦。
洛书一边整理兔子窝里的干草,一边问文摇:“明日咱们就搬走了,怎么侯爷好像不知道似的,一整天都不过来瞧瞧?”
往常星辉堂无事的时候,威远侯恨不得一天来三回,便是朝务忙起来白天没空,夜间也定然要过来看看的。
怎么今日却这么奇怪?
文摇也不明所以,她只知道昨夜侯爷离开星辉堂的时候,面色有些郁郁,但她见自家小姐倒是一脸平静,便也没多想,直到今日才觉出其中的不妥。
“侯爷是不是不舍得小姐搬走?因此在与小姐置气?”洛书猜想。
“咱们搬家又不是今日才说,再说那竹香雅苑不还是侯爷安排的吗?”文摇叠着手里的衣服装入箱笼,说道,“主子们的事,别瞎猜。小姐昨日吩咐你的事,可办妥了?”
洛书点了点头:“我亲自传话,我哥亲自去
办,你说能有不妥吗?”
“你兄长自是靠谱的,你就不一定了。”文摇笑着打趣她。
“好呀,那从明日起,换你去外面办差。”
“我可不行,谁叫我没有一个好哥哥?”
两个丫头在房间里笑闹,徐容容则裹着斗篷站在廊下,静静的看着月升中天。
她在院中赏月,有人在院外看她。
穆戎静静的站在远处,看着徐容容宁静姣好的侧颜,许久不曾挪动脚步。
“爷,是否要进去看看?”穆易在一旁问道。
穆戎摇了摇头:“她此时未必愿意见我。你过去看看吧,若是她们有什么缺少的,你做主补上就好,本侯去书房坐坐。”
说完,他挪动脚步,悄无声息的离去。
穆易见状,无奈的叹了口气。
到底发生了什么?怎么眼见着逐渐亲密起来的两人,仿佛又回到了先前。
……
书房里穆伍早早就在候着了,见自家侯爷进来,忙道:“爷,明日宴会上一切都已经安排妥当。”
“嗯。”穆戎闷闷的应了一声。
穆伍见侯爷兴致不高,便明白自家爷在县主那边只怕还没顺过来,于是便将自己新得的消息告知:“洛尘这些日子培植了几个得力的属下,听说明日花朝节宴席上的瓷器是从县主铺子里采买的,
洛尘命那几个得力手下亲自运送,昨日在一起嘀咕半天,想来……县主为明日的花朝节也做了安排。”
果然,但凡提到县主,自家侯爷定然有些变化。
穆戎眉心微蹙:
容容……是想亲自对林皎月动手吗?
他看了穆伍一眼:“既如此,明日小心些照看,莫坏了他们的事。”
“是。”穆伍忙应声,说完后又问道,“爷,属下看洛尘近来动作不小,是否需要安插几个咱们的人去他那边,一来能护着县主的产业,二来也可探知那边的动向。”
穆戎沉声道:“不必了,县主那边的事情无需插手,你们只要护好她身边人的安全就可以了。”
“是。”穆伍不再多言。
……
深夜,合府尽数沉入梦乡。
穆戎终于还是去了星辉堂,总要见她一面,才能安心。
房中灯芯已经弯下,火焰渐渐变得朦胧。
徐容容窝在锦被中,怀里抱着汤婆子,睡的十分香甜。
穆戎见状,有些气恼:真没良心。
因昨夜她突来的排斥,闹得他一整无精打采,夜间也不得安眠。
可她竟然未受到丝毫影响,还睡的这么深沉,竟是连他来到身旁也未察觉。
因毒性褪去,她的面颊上恢复了一丝红润,再加上屋中温暖,衬得整个人
愈加柔软起来。
穆戎叹了一口气,恨不得把她拢进怀中,狠狠的亲一顿,又或是打上一顿,方才能罢休。
明日即将搬迁,因此房中的东西已经收拾完备,倒显得有些空旷。
只是她日常看书用的矮几上,倒摆着几样东西。
穆戎走了过去,都是一些瓶瓶罐罐。
一看便知是她睡前正在调配草药,
他的小姑娘啊,这才刚好没多久,就闲不住了。
一枚紫色的小药瓶十分精致,他拿起来把玩片刻,瓶中的药材他似乎闻所未闻,因此不得要领,于是重新放回桌案上了。
重新回到床前,静静的看着徐容容的睡颜,心中暗暗念叨:
不管如何,五月便是你我的婚期,你我的今生定是要牢牢锁在一起的。
他俯下身,在徐容容的额头虚虚的印下一个吻,便悄然离去。
屋中安静的,仿佛从未有人来过一般。
……
翌日是大周京城一年中最为热闹的时候。
未婚的贵族少男少女们,都可以独自参加花朝节的宴会。
尽管随身婢女是少不了的,但没了长辈在一旁虎视眈眈,正值豆蔻青春的少男少女们,很是自在了许多,最起码,他们敢大胆的打量心仪的人了。
一大早,京城的几个主要街区,便熙熙攘攘,满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