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香雅苑之中,徐容容连打了三个喷嚏。
正在旁边喂兔子的肖嬷嬷连喊了三声:“百无禁忌!”
说完,她吩咐吉祥去厨房煮完姜汤。
徐容容见状连忙喊住了她们:“不必了,只是鼻子有些痒罢了。”
一旁的文摇闻言笑道:“莫不是有人在骂小姐吧?”
洛书丢了几根干草给兔子,接着说:“那谁知道?兴许是侯爷吧,毕竟小姐连喜帕都要去成衣铺子买,侯爷若是知道了该多伤心啊。”
“也是!我要是侯爷啊,心都要碎了。”文摇跟着搭腔。
徐容容站在廊檐下,看着她们你一言我一语说的起劲,又好气又好笑,故意大声说:“有道理,看来我是要去找些银针和绣线来,把这爱说闲话的嘴巴给缝起来才是。”
文摇:“……”
洛书:“……”
便是连一旁的吉祥和如意也掩着嘴偷笑起来。
肖嬷嬷笑着搭腔:“县主要是舍得,老奴这就去把针线笸箩给拿来。”
文摇一听立刻跳了起来:“肖嬷嬷竟还有功夫帮腔,县主都说啦不许给兔子喂食,要让它们自己找……嬷嬷你都恨不得递到它们嘴边啦。”
“就县主爱折腾,咱这家养的兔子日日有人伺
候,又何必像那野生兔子一般自己找食?难不成将来县主还要把它们放了不成?”肖嬷嬷笑着说。
徐容容歪着脑袋:“不过是看着有趣罢了,偏你心疼它们。”
午后的竹香雅苑,这是最清闲的时候,甚至一度让人有些不适应。
肖嬷嬷抖了抖空了的食盒,不经意的问道:“侯爷似乎有些日子没来了。”
“的确有七八日没见到侯爷了。”洛书若有所思,“不应该啊……”
“难道侯爷是出京办差去了?”
洛书摇了摇头:“不应该啊,过去侯爷便是出京办差也会提前来告诉小姐,从来不会不告而别的。侯爷莫不是病了吧?”
说完,她看了眼自家小姐。
果然,徐容容的面上亦有一瞬的迟滞。
她的确有些日子没有见到穆戎了,竹香雅苑的日子悠闲娴静,自她身子好了之后便每日里在院中喝茶看书,翻翻账本,偶尔也会出去逛逛。
扮做客人去她以“陶公”为名的几家铺子里看看经营。
只是这几日里,闲来无事时觉得心中空落落的有些不适,起先没有想清楚原因,方才听她们提起,才发现他……竟有些日子没来了。
这是她重生归来后从未有过的。
他是怎么了?
难道真的是病了?
……
威远侯府中,穆戎正坐在书桌后面,舒庆坐在他的对面凝神屏息为他切脉。
许久之后,舒庆方才抬起手来:“侯爷如今与县主先前的脉象一样,中毒表征已无,但毒性犹在。”
说完后,他接着问:“侯爷如今内力还剩几成?”
穆戎看了眼舒庆,声音喑哑:“三成。”
舒庆心中一沉,半晌后喃喃道:“侯爷可曾后悔?”
堂堂的一品军侯,如今的内力仅剩三成,若是他无法研制出真正的解毒之法,几年后便要痛苦而死,而这一切……只为了救一个女子……
“后悔?”穆戎微微一笑,抬起手握拳后再松开,看着掌心微微透出的红晕,笑道,“舒先生以为本侯当日与你相谈之事只是一时起意?”
“当然不……”舒庆忙道。
“那便不必再问。”穆戎挥手,掌风瞬间将门旁灯烛尽数熄灭。
舒庆见状,顿时不再言语。
穆戎看了对方一眼,浅浅一笑:“莫说是几成的内力,便是以命换命,本侯也绝不后悔。只是……此事除了你我之外,不能再有第三人知晓。”
他不能让徐容容背上一丝一毫的非议。
穆戎
说的坚定,亦让舒庆十分动容:“侯爷放心,在下定然会严守秘密!且……在下亦会竭尽全力为侯爷解毒。”
“那便拜托你了。”穆戎点点头,接着说,“眼下还有一件事,需要舒先生出手相助。”
“何事?”舒庆问道。
“本侯中毒后身体状况急转直下,想必是瞒不过县主的,因而这些日子再没有去过竹香雅苑,这……与本侯往日习惯大不相同,县主身边的人已经起疑,今日穆陆去竹香雅苑时,洛书已经旁敲侧击的问了两次,本侯和本侯身边的人不擅撒谎,不知道舒先生可有法子,分散些县主的注意力?”
舒庆闻言皱眉,这意思是他擅长撒谎?
于是回道:“在下亦只擅长治病,至于旁的……似乎无法可想。”
“洛肖氏的病是否已经痊愈?”穆戎挑眉看了舒庆一眼,“肺痨虽然棘手,但凭舒先生的本事,这一个多的时间似乎已经足够?”
“肖夫人的确已经痊愈,这些日子她一直带着洛玉琪在药铺里帮忙……侯爷的意思是……要请她们帮忙?”
穆戎点了点头:“明日让她们去趟竹香雅苑吧,县主惦念她们许久了。”
舒庆顿时明白了过来:“
侯爷是想让她们分散一下县主的注意?”
“正是。”
舒庆闻言笑道:“在下回去问问她们母女的意思,只是……恕在下直言,只怕侯爷不去竹香雅苑,县主反而更舒心些。”
穆戎:“……”
……
翌日,洛肖氏送来了帖子,想要登门拜访。
徐容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