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失在徐容容视野中的穆戎并没有回府,而是径直去了舒庆的医馆。
这段时间以来,因舒庆高超的医术,再加上徐容容不断研制出来的新药,药铺的名声早已脱离京城八巷,享誉半个京城。
于是,徐容容便将八巷中一间经营不下去的药铺盘了下来,改做医馆。
搬迁过来之后,地方比原先大了两倍不止,而穆戎为了让舒庆可以安心研制寒冰封穴的解药,将隔壁的两间宅子也买了下来,以待日后使用。
因此,如今的医馆十分宽敞,舒庆直接在医馆中住下。
一道院墙,将后院一分为二,洛肖氏母女被安置在院墙一侧。
舒庆自己,则住在另外一侧。
而他所住的地方,穆戎先前曾经来过一次,因而并不难找。
舒庆吹熄了灯烛准备就寝,可下一刻,烛火又重新燃了起来。
这让舒庆顿感毛骨悚然。
他下意识的拿起桌上的镇纸,想要前去看个究竟。
就听见昏暗处传来一个低沉的男声:“舒先生。”
“谁?”舒庆呵斥道。
穆戎走了过来:“是本侯。”
“侯爷?”舒庆先是一阵惊讶,接着长舒了一口气……
还好,是人。
他放下镇纸,问道:“
侯爷不是命易长史过来传过话,今日不用请平安脉的吗?”
自侯爷将平安县主身上的寒毒引到自己身上后,都是他隔几日前去侯府为侯爷请脉,为何会突然来到此处?
舒庆面色一变:“侯爷可是觉得有何不妥?”
穆戎摇了摇头。
“那……”舒庆皱眉,“侯爷难道是过来消遣在下?”
“如何才能隐藏本侯的体寒之状?”穆戎问道。
因寒毒在身,导致他的体温异于常人。
旁人兴许能瞒得住,可他的小姑娘毕竟才刚刚解了毒……最是了解此毒的特性,想要瞒过她并不容易。
他不想让她怀疑,就只能尽可能不接近她。
原本他想着在舒庆研制出解药之前,他可以通过内力调息慢慢改善,可今夜的事情告诉他:
他等不了了!
就在刚才,看着心爱之人微醺的样子,看着她那诱人的红唇,看着她略带迷离的眼神,他恨不得将人狠狠揉进怀里,肆意掠夺!
但事实却是,他什么都不能做!
只能逃也似的离开。
这……让他怎么能忍?
眼下唯一能帮助他的,只有舒庆。
舒庆看着穆戎微微涨红的面庞,不明所以,只得耐心劝道:“侯爷的内力已经恢
复了三四成,体寒之状也在慢慢减轻,又何必急在一时?”
穆戎看着他:“很急!舒先生可有法子?”
舒庆:“……”
难道是大周战事将起?竟让威远侯耐心全无?
舒庆一时不得而知,看着穆戎郑重其事的样子,他又怎么会想到,侯爷的急切只是因为欲求不满……
“在下正在研制一种药丸,可以暂时压制侯爷体内的毒性,但尚未试验过,因此不曾向侯爷提起。”
“现在拿来试试!”
舒庆:“……”
黄褐色的小药丸有十颗,舒庆都交给了穆戎:“服下此药之后,可保侯爷半日之内体寒症状全无。”
“半日?”穆戎挑眉,够了!
若是时间太久……只怕容容也是不愿意的吧?
……
三日后,三皇子武天骁的行仪回京。
而与此同时,一辆破旧的马车驶出京城,向郊外行去。
马车内,是悄无声息的赫尔梅,未着寸缕。
那日在穆戎走后,灵溪郡主慌得连忙向皇后请罪。
而皇后则收起怒意,笑着将灵溪郡主搀了起来:“瞧你吓得,若不是戎哥儿说破,本宫都不知道你这孩子还安排了自己身边的人去伺候安王呢。”
“眼下安王妃抱恙留在
京中,由着安王一个人去往安州,本宫正愁那孩子身边没个可心的人照料,谁曾想眼前就有一个。既然你这身边这丫头曾侍奉过安王,想来是一个极妥帖的人,不知可愿让她去安州,替本宫好好照顾安王呢?”
皇后虽然笑着,但笑容不达眼底,反而让灵溪郡主感到森森寒意。
“灵溪是否愿意割爱?”
眼前的形势,由不得灵溪郡主不同意,她只得应道:“能得皇后娘娘青睐,是这婢子的福气,亦是臣女的福气。”
“既如此,那本宫便替安王谢谢灵溪了。”
灵溪郡主的裙摆微微晃动,她扭过头去,只看着赫尔梅更跪在地上,眼巴巴的看着她,目光中满是哀求。
可她,又能怎么办呢?
她只能试探道:“只是我们北疆人粗鄙,若让这丫头现在就去侍奉安王怕是不够尽心,不如让臣女先将她带回去好好学学规矩,将来也能更好的服侍安王殿下。”
皇后笑道:“灵溪又何必过谦?此前郡主不是屡屡夸赞此女极懂大周规矩,定然能博得威远侯的欢心吗?再说……本宫这里有两个教引嬷嬷,都是调教宫女的好手。与其麻烦灵溪带回去,不如就让她在这里受
教,本宫正好也有些话想和她仔细交待一番呢。”
灵溪郡主闻言,知道此事再无转圜的余地了。
而皇后欧待她的态度,也不如先前亲厚……
她是万万不能因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