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牢中的女子在酷刑之下一心求死。
她浑身上下看不出一丝完整的皮肤……
刑部几名酷吏的手段,果然名不虚传,可她偏偏还死不了。
对于她来说,眼前这两个面生的人,对她来说是唯一的希望了。
可是,面对她凄哀的诉求,楚河并不为所动。
女子见状,又艰难的匍匐到梅周的脚下,颤抖的双手向他的脚踝抓了过去,吓得他连连后退,有些无措的抬头望向楚河:“大人……这……”
那女子艰难仰起头,一双眼睛几乎肿的睁不开了:“求求大人,求让我死了吧,我来世做牛做马报答您的恩德。”
“你这样的人,还能有来世?”楚河冷冷的看着她。
“我只是想为长姐复仇,我有错吗?难道只因为我是卑贱的百姓,斗不过皇亲国戚,便要在你们的手下生不如死吗?”女子嗓音嘶哑。
楚河看着她:“你以为刑部这些日子,只是在这里对你严加拷问吗?玉留儿,你污蔑宁王的事情已被查实,就不要再继续装模作样了。”
玉留儿三个字一出,那女子浑身一震。
楚河继续道:“你本是京外濮阳县人士,三年前被养家相中做了瘦马,被精
心培养。十日前,你的养家被杀,而你被送进京中,安插进众舞女之中,因你们都是被精心培养的瘦马,所以彼此间除了排演之外并无私交,因而被你蒙混入宫,可是如此?”
玉留儿面色惨白,但更让惊悚的事情还没结束。
“但其实玉留儿是养家给你起的名字,你真名叫刘玉,家中父母俱在。你并无长姐,仅有一个八岁幼弟。你所说的长姐被宁王欺辱之事根本就是无稽之谈。”
玉留儿整个人仿佛堕入了冰窖:“这……这些都是刑部……”
“对,这些都是刑部已经查实的消息,业已呈给了陛下。”
“那……那为何还不杀了我?!还要继续严刑于我?”
“自然是想知道是谁在背后指使,陛下岂能容许旁人谋害他的儿子?”
玉留儿再次颓然的伏倒在地:“求求大人,我污蔑宁王罪孽深重,求您,让我死了吧……”
楚河看着她:“说出幕后主使,便能如你所愿。”
“我不能说……不能说啊……”那女子浑身发抖,“我养父已经被她杀了,若我说出真相,我娘,我爹,我弟弟的命也都会和我养父一样,死无全尸……”
“既然如此。”
楚河转头看了梅周一眼:“把参汤给她灌下去。”
“不要!不要啊!”那女子哭得凄惨。
而梅周虽然觉得不忍,但亦不敢违抗楚河的命令。
他蹲下去,掰过玉留儿的头来,想要将参汤灌入她的口中。
而玉留儿则用尽全身的力气挣扎。
她知道,一旦喝下这碗参汤,不出半日,她便又要被拉到刑凳之上,直到再剩最后一口气。
楚河冷眼看着她:“宫中最不缺的就是吊着人性命的东西,即便你将这碗参汤全部推倒,门外还有五碗在等着你,与其无妄挣扎,不如省些力气吧。”
他的话说完,玉留儿的手臂颓然垂下,人也放弃了挣扎。
梅周伺机将参汤尽数灌入她的口中。
汤药入腹,药意融入四肢百骸,却让受刑后的痛楚更加明显。
她绝望的躺在冰冷的地面之上。
想死,却死不了。
这怕是人间悲惨的事了。
……
楚河带着梅周走出天牢,天色已经黑了下来。
回到营房后,楚河在自己的房门前停住,他转身看着梅周:“我这里不用人侍候了,你先回去吧。”
“是。”
梅周离开后,楚河转身进了房间,屋中并未燃灯。
他看向
阴暗的角落之中:“出来吧。”
暗影中,走出一个禁军打扮的人来:“属下小七,奉侯爷之命来给大人送药。”
小七说完,取出一瓶药。
这正是先前舒庆送给他的那种药。
小七此来,既是送药,也是借送药一事向楚河袒露自己的身份。
楚河接过药瓶,在手中把玩片刻,问道:“禁军之中,还有多少像你这样的人?”
他想知道穆戎还在禁军中安插了多少人。
小七答道:“仅我一人。”
楚河看着他:“穆戎让你来,就是为了给我送药?”
小七接着说:“侯爷还让属下来请示大人,天牢之中……可有进展,是否需要属下出手相助。”
“不必,区区一个女子而已。”楚河淡淡道,“让他等消息吧。”
小七应道:“是。”
之后又补了一句:“属下就在内宫当差,大人有事可以随时吩咐。”
“知道了,你先退下吧。”楚河转身进了内室。
“是!”小七正欲转身离去。
就在他出门的那一刻,只听到背后传来一道清冷的声音:“今后没有我的吩咐,任何人不准潜入我的房间,即便你是他的人,也不行!”
……
宫中的消息,当
晚便传了出来。
小七前来送信时,穆戎正在屋中调息,穆易接到消息后让他先行回宫,之后面色复杂的望向书房的方向。
侯爷这几日来,每次见完大小姐回来,就要打坐休息许久。
果然……
女人容易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