产子数日的宁王妃穆浅音,突然大出血了。
这个消息让所有人始料未及。
“太医!太医何在?”宁王武天骁双眸通红,看向人群之中。
“臣在此……”陈太医连忙出来,此时的他额头渗出一层密密的细汗。
从医二十多年,他还是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一时间竟白了脸。
他的这般模样映在众人眼中,少了沉着从容,更多了几分慌乱。
这样的医者让人瞬间对他没了信心。
此时不知是谁说了一句:“我方才好像见到了舒先生?”
这句话仿佛点醒了宁王,他立刻派人去找:“快去请舒先生出来……”
“舒先生已经得了消息往后院去了。”舒庆带来的药童回话。
武天骁这才像是回过神一样,顾不得园子里的众人,率先冲向了后院。
好在洗三礼已经结束,宗室亲眷便跟着一齐去了后院。
前来传旨的姚公公和身边的小苏公公对视一眼,也跟着众人走了。
“徐姐姐,我们要不要也过去?”宁屿鸢吓白了脸。
她作为武陵侯嫡次女,和徐容容一样都是宗室之人,理应前去探望。
但她毕竟胆子小,此事又牵连到皇室内眷,这其中
的古怪让她害怕。
不只是宁屿鸢一人,坐在不远处的肖灵儿此时也是一脸不知所措,徐容容看了她们一眼,心中不免担忧。
穆戎看了眼徐容容迟疑的脚步,又顺着目光看向了肖灵儿。
他心中了然,于是放开了徐容容的手:“你留在此处吧,我去后院看看。”
说完,又怕徐容容心里担心,于是压低了声音说道:“一切都已经安排好,你留在此处反倒不会让人生疑。”
徐容容闻言,点了点头。
……
待宁王和宗室等人离去,僵在原地的众人才略略松放了下来。
肖灵儿拉着段珊珊的手,几步跑到了徐容容面前:“我们早上去探望宁王妃时,她的声音虽然有些虚弱,但似乎并无大碍……怎么会突然血崩呢?”
她的小手冰凉。
“妇人产子一向凶险……希望宁王妃能撑过这一关。”段珊珊虽然比几人略微老成,但到底是未经人事的少女,她自是没有想到此事有诈,此时脸上亦是写满了担忧。
徐容容宽慰众人:“有舒先生和陈太医在,后院还有助产嬷嬷……虽然凶险但我相信宁王妃吉人自有天相。”
“是啊是啊……王妃刚刚诞下
世子,是有恩于社稷之人,自然有上天保佑。”身后几个妇人口中念念有词。
徐容容没有回头,她心中盘算着后院的消息会在何时传回来。
尽管一切都打点妥当,但事事最难捉摸的是人心。
谁能知道这其中会有何变故呢?
半个时辰之后,有侍女前来传话:“王妃出血已经止住。”
留在园子里的众人长舒了一口气,终于平安无事了。
就凭宁王对待王妃的感情,若是今日宁王妃真的遭遇不幸,她们这些前来道贺的人早晚会成为宁王心头的一根刺。
一旦宁王登基,她们夫婿升迁,儿子成才怕是想都不要再想了。
众人心中安定,并借口不再打扰宁王妃休养,纷纷告辞。
徐容容自然没有走。
“夫人,侯爷在后院等你。”侍女走到她的身边,躬身邀请。
后院的氛围一片肃穆,宗室众人大多白了脸,无措的站在院子里。
正中跪着一个人,是魏时。
他的面前丢着一个香囊,那熟悉的纹理让徐容容心中逐渐安定。
她走到穆戎的身边站定。
身边站着一个相熟的宗室女眷,她见徐容容一脸茫然的样子,于是小声解释:“方才舒先
生和陈太医都说宁王妃突然出血乃是沾染了红花所致……姚公公身边的小苏公公便说前两日来王府传旨时,也在宁王妃的房间里闻到了红花的味道。”
“宁王大怒,合府搜查。竟然在长史魏时的房间中,搜到了装有红花的香囊!小苏公公看了,正与前两日他在王妃房中见到的一样。想来是事发突然,魏长史还未来得及处理。”
“做奴才的戕害王妃,真真是可恶至极!”
徐容容不动声色的听完,下意识的看向身旁的穆戎。
后者也正向她看来,眉眼中隐含笑意。
更包含了尘埃落定的踏实之感。
徐容容心中安定,连自己的手何时又被穆戎包在手心也没注意到。
“魏时!王府一向待你不薄,可你为何竟如此害人?!王妃嫁入王府后,大小事务皆以你的意见为重,她以诚待你敬你,你竟然是这样回报她的吗?在她最为羸弱的时候下手,今日若非舒先生和陈太医出手,她便要以这种最为惨烈的方式丧命了!”
魏时被侍卫压在中间,听见宁王的责骂梗起脖子:“王爷明察!此事并非老奴作为,是有人陷害。”
“哼!”姚公公阴阳怪气
的声音此时格外刺耳,“人证物证俱在,你还要殿下如何明察?”
“殿下,老奴跟在您身边十几年,您难道不相信老奴吗?”
见他双眼含泪的样子,宁王武天骁迟疑了。
一旁的姚公公连忙上前,一脚踹在魏时心口:“你这奴才此时还有脸提旧情?你犯下如此大罪,险些害了宁王妃的性命,竟还想就此蒙混过关?!咱家今日奉陛下之意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