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困倦的深夜。
缱绻之吻搅得人一点睡意也无。
穆戎怕自己吓到了她,很快便停止了这场攻掠,他稍稍撑起身体,看着身下人潋滟水润的红唇。
徐容容睁开眼,露出一丝迷茫。
穆戎没忍住,又浅浅的啄了她一口:“容容别用这种眼神看我,会忍不住……”
忍不住想要彻底吃掉她。
但她不明白,直到看见他满含欲望的双眸,这才几不可微的颤了下身子。
前世的那场暴风雨之夜,她看见的也是他这般模样。
穆戎将她拥的极紧,自然感受得到她的颤抖。
他内心无比痛恨前世的自己,若是在那荒唐之夜,他把心中的挣扎和眷恋诉与她听,是否会有完全不同的结果?
那时的他为什么那般自信?以为自己可以仗着她的爱恋为所欲为?!
认定自己即便伤害了她,她也会既往不咎?
呵!简直是混蛋!
他一边在心中唾弃自己,一边直起身来,为她重新盖好锦被:“夜已经很深了,快些睡吧。”
说完他站起身来。
徐容容下意识道:“侯爷不睡吗?”
穆戎看着她,知道这并非邀请,只不过是关心而已。
于是笑笑:“我去榻上。”
说完,便为
徐容容熄了内室的烛火,打起帘子去外间了。
听着耳畔传来的悉悉索索的动静,徐容容颤着长睫闭上了眼睛。
外间没有地笼,只有一个不大的炭盆。
温度远远不如这里,以他如今的身体并不适合睡在那里……但她亦没有勇气让他在内间留宿。
她抬起手轻抚自己的唇畔。
微凉的触感尚且留在唇上,那是属于他的气息。
并不陌生,也不令她讨厌,只是……会让她些迷茫。
她,是背叛了前世的自己吗?
……
这一夜很快便过去了。
今日穆戎当值,徐容容醒来时他已经离开了。
文摇端了热水进来侍候徐容容梳洗:“侯爷出门时叮嘱奴婢和洛书,说小姐昨夜睡得太晚,让奴婢们不要进来打扰。”
她正说着,就发现自家小姐耳根子微微发红。
“小姐怎么了?”她伸出指尖碰了碰徐容容的耳朵。
后者下意识的缩了一下。
她自然是想到了昨夜晚睡的原因,那一场缱绻痴迷的吻重新涌入脑海,让她本就浑浑噩噩的头脑愈加迷茫。
“无事,大概是方才的水太热了。”她欲盖弥彰。
徐容容一边假装对着镜子涂口脂,一边透过镜子偷偷观察站在身后
为她梳头的文摇。
好在那丫头并未想太多,神色如常。
徐容容偷偷松了口气。
接着说:“这些日子愈加冷了,让肖嬷嬷在内室中安置一个长榻吧,我不去茶室了,就在此处看书。”
“可是,小姐不是说茶室四面通风,在那里思路更加敏锐吗?”
“如今剩下的这卷书皆是散页,有时好容易拼好,一阵风来便又散了。更何况旁边是煮茶的火炉,稍有不慎容易将散页烧毁,倒不如此处安全些。”
徐容容说的头头是道,文摇自然不疑有他,待侍候她梳洗完便去回了肖嬷嬷。
于是,当穆戎晚间回来。
便看到内室中新增的软榻。
他嘴角微微勾起,但面上却故作不知:“容容这法子不错,在这看书既不会冷,困倦了也有地方歇息。”
因为有文摇在旁,徐容容只好胡乱的答应。
直到……
即将安歇时,穆戎将穆伍在昱州城的发现完完整整的告诉徐容容后,起身向外间走去。
徐容容起身喊住了他:“侯爷去哪?”
穆戎佯装不知的说道:“我去榻上睡。”
徐容容:“……”
穆戎问道:“容容还有何事?”
少女的声音几不可闻:“这里……这里也
有软榻啊。”
她觉得自己这样像是在邀宠,浑身的不自在。
“容容说什么?我没听见。”穆戎有心逗她。
徐容容:“……”
算了,就当她没说吧。
她低下头绞着手中的帕子,满是纠结。
穆戎见状心里一软,不忍心再逗她。
几步走到她的面前,握住她的手:“别扯了,手指都红了。”
徐容容正在懊恼,见他终于有回应了,不知为何心头竟涌上一丝委屈。
她抬起头,眼角泛红:“侯爷管我作甚,快去外面安歇吧。”
这话一出口,连她自己都有些意外。
她这是越发娇气了。
娇俏少女眼波潋滟的控诉,让穆戎目光一闪。
这才是她应有的样子呀。
他下意识的将徐容容揽入怀中:“不去,我哪也不去,就睡在此处,夜夜守着容容!就算这小榻短一些,窄一些也没所谓。”
“乱说!”徐容容埋在他胸口的声音闷闷的,“这比外间那张软榻大了整整一圈呢!我明明依着你的身量让人做了加长加宽的。”
“哦?原来这是容容特意为我订做的。”穆戎的笑音从徐容容头顶传来。
她哑然。
这个坏人!明明什么都知道,还偏偏要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