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家。
楼寒风挂断电话后,长舒一口气,一改刚才电话里的冷静睿智,神情有些紧张的看向坐在一旁主座上的男人。
男人一头银白色的长发,似乎并不关心他刚刚的电话内容,而是满心思的教育着趴在他手心里还在吐信子的小蛇。
“你是嫌命长,还敢吃颠茄。”
“嘶嘶嘶———”
“在她脚边的就是她喂你的了?这是谁教给你的理论?”
“嘶嘶嘶———”
“不行,她还没有醒,你不能去见她。”
“嘶嘶嘶———”
一人一蛇,好像都能听懂对方的话一样,毫无障碍的沟通。
但是一旁的楼寒风却看的有些后背发麻,虽说这小蛇也算是他看着长大的,一想到这蛇是世界上最毒的蛇,他就毫无幼崽滤镜,只觉得恐怖。
“蛊主,我已经按照您的要求通知苏家了”
司渊淡淡的嗯了一声,紧接着又是心无旁骛的逗弄着小蛇。
楼寒风心里的疑惑太重了,实在是忍不住,问了出来,“蛊主,我们楼家和苏家交情并不深,如果只是让这个女孩帮忙修补圣女衣衫的话,也用不着您亲自给她喂血治病吧”
蛊主的血,那
可是多么珍贵的啊。
一想到竟然喂到一个不知名的旁人身上,他就心疼的很,别说她只是昏迷了,就算是身受重伤,只吊着一口气,那现在也能活蹦乱跳了。
司渊眼神含笑,本就精致的如同谪仙般的面容此刻更是增添了几分的不食人间烟火的清冷感,连直的不能再直的楼寒风一时间都看呆了。
蛊主
真好看。
“只是几滴血而已,远比不上她重要。”
楼寒烟以为他说的是阿宝,点了点头,“对,阿宝是很重要。”
司渊勾了勾唇,没有反驳,也没有解释,只是手指又轻轻的弹了弹小蛇的脑袋,眼神里的情绪晦暗不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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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婉若感觉自己做了一个好长好长的梦,梦里是稀奇古怪的各种碎片,她想要静静的坐下来好好的看看的时候,又被一股强大的力气拉着往前走。
一直走一直走
那条路就像是没有尽头一样。
等她终于受不了,筋疲力尽的坐下自暴自弃的时候,耳边突然传来无数道声音,每到声音都在和她说着好久不见,吵得
她头炸了。
“别说了!头疼”
眼睛猛地睁开,正对上一双满是红血丝,哭的红肿的眼
他是……
苏煜?
在她的记忆里,苏煜的形象一直是高高在上、骄傲放肆的,每次看向她的眼神有厌恶,有疏离,有不死不休的仇恨,唯独没有像现在这样的小心翼翼?
这不会是梦吧?
她刚准备张嘴想要说句话,就看到苏煜整个人激动的站了起来,“医生,护士,大哥,若若醒了,醒了!”
他着急往外跑,连带着椅子都踢倒了好几把,跌跌撞撞的跑到门口大喊道。
苏婉若:“”
果真是做梦。
苏煜好歹也是高材生,怎么可能笨的不知道床头有铃的呢?
再睡一会吧,睡一会说不定这个梦就结束了,她真的很不想见到苏煜,就算是在梦里她也不想看到。
可是刚闭上眼睛,身边就传来了一阵齐刷刷的脚步声,等睁开眼的时候,眼前就围了一圈的白大褂医生,他们面色严肃的在她身上用着各种的仪器,冰冷的仪器刺激着她的皮肤,让她忍不住颤了颤,耳边还时不时传来他们专业的对话和机器的声
响,以及苏煜的暴怒声:
“你们轻点,有没有点专业素养?”
“你们考过医师证的吗?不会是买出来的吧,没看到我妹妹好像不舒服吗?”
“你们行不行啊,不行的话我就打电话去军区找军医来看。”
“你们”
本来苏婉若还在想着,这会不会是梦,结果被他这么叽叽喳喳一顿说的头疼后,确定了,这还真的不是梦。
毕竟梦里的苏煜应该不会这么惹人烦。
可是她受伤了,苏煜难不成也受伤了?还是伤到脑子了?这会不去照顾他的好妹妹苏盈盈,在她这里刷什么存在感?!
一想到他在树林里心狠的掰开她的手指,放弃她不管不顾的样子,她就气的发抖。
她知道他心疼苏盈盈,但是他当时明明知道她不被救走的话肯定是凶多吉少的,甚至如果他真的想救,两个女生他一定会有办法一起救走的,但是他没有。
他宁愿选择放弃自己。
那种被抛弃后,濒临死亡的感觉,她这辈子都不会忘记的。
医生检查完确定没有什么大碍后就走了,刚刚还拥挤的病房瞬间变得空旷了不少。
站在一旁的苏枭赶忙走到病床前,此时的他发
丝凌乱,下巴满是青胡渣,因为没有休息好的眼眶处青黑一片,整个人好像活活苍老了十岁
他明明眼睛里满是担忧,可是到了她跟前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只是怜爱的揉了揉她的脑袋,“乖,醒来了就好,醒来了就好。”
苏婉若鼻尖一酸,“大哥,我睡了多久”
苏枭声音带着沧桑和后怕,“三天。”
在这三天,他眼睛都不敢闭一下。
生怕闭上眼睛,就看不到若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