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凌川一边装着气定神闲的模样攀谈,一边小心翼翼的给自己脑门擦着冷汗。
完蛋喽
也不知道刚才他和爷爷说的话,有多少是被苏枭听见了,他不会去找老大告状吧?
虽说现在老大已经失忆了,可是谁知道啥时候会突然恢复记忆啊,万一要是苏家再从中作梗,死活不让老大和大哥牵扯上关系,老大那么听她大哥的话,肯定就
等等!
想到这里,君凌川突然一愣,大脑像是终于反应过来一样恍然大悟:他紧张个毛线啊,明明是苏家卖妹求荣,早就把老大给送出去了!
而据苏鸿所说,其中起到决定性作用的,就是这个苏枭!
所以,换句话说,眼前这个人根本就是让老大失踪五年的罪魁祸首!
一想到这里,君凌川就像是找到了正当理由一样,腰杆顿时挺直了几分,脸上刚才的怯懦也顿时消失不见,换上了一副明晃晃的高高在上,“苏总有事就赶紧说吧,我一会还有重要的事情要去做呢!”
苏枭轻笑了一声,将手里的烟扔在地上,皮鞋抿灭。
高昂的定制香烟吐出来的厌恶虽说也弥漫着尼古丁的味道,可是
却并没有呛人多少,只是多了几分的烟草味。
“君二少刚才是在给君老爷子打电话吗?”语气虽说是疑问句,但是却用的肯定句的语调。
君凌川眉头一扬,“跟你有关系?”
苏枭轻勾了一下唇角,坦然的直接说道:“跟我确实是没有关系,但是听你的意思,应该是和若若有关系?既然是跟若若有关系的话,那势必也就和我有关系了。”
君凌川心里“咯噔”一下。
被吓得。
他长这么大,虽说也经历过不少的事情,但是毕竟年纪有限,即便是再纨绔牛逼,在真正的大佬面前依旧不够看的,而苏枭就是那个真正的大佬。
他毫不夸张的讲,处理过的事情比君凌川吃过的盐都多,经历了家族的昌盛到衰败,又从衰败到复兴,再从复兴到巅峰,这一路的成长就算是君戈野来了都不一定能有他经验丰富。
更别说他活了两世。
现在的他站在君凌川面前,就算是收敛了所有的脾性,尽量让自己表现的温和几分,也依旧带着凌冽的肃然,那是骨子里带着的,改不掉的。
君凌川确实被他吓得不清,但是头脑却不糊涂,“老大已经和你们苏氏没有
关系了,是你们把她送走的,换来了那个冒牌货,这些都没有人逼着你做,是你们心甘情愿自己选择的,现在老大回来了,你们又凑上来,不觉得恶心吗?!”
苏枭勾了勾唇,幽深的眸子划过一抹的情绪波动,“你说的没错,当初那些错误确实是我犯下的,我从来也没有避讳这些问题的发生。”
君凌川一听这话,态度就更加坚决了,“现在可是你自己承认的,我可没有强迫你!你既然都知道老大跟你们苏氏已经没有关系了,那就被再她面前晃荡了,反正你要的那个冒牌货还在,你们愿意稀罕就稀罕就是了,我们又不跟你抢。”
他的语气里,满是赤裸裸的讽刺,苏枭就算是傻子也能听出来不对劲。
这话,但凡是换个人嘴里说出来,死一万次都绰绰有余了。
苏枭眼底寒光掠过,直接忽视了他的咄咄逼人,而是直接说道:“君二少,我想我刚才说的已经够清楚了,若若当初的离开确实是我的错误,所以我们苏氏和若若没有半分的关系,但是若若却和我们苏氏有牵一发而动全身的关系你明白吗?”
君凌川被他绕进去了,“什么意思?
”
苏枭薄唇微勾,深色越发的森冷起来,“通俗的解释就是,苏氏现在如何和若若没有关系,但是你们要想在若若身上动手脚,我苏枭就是拼上全部身家性命也得和你鱼死网破。”
君凌川脸色一白,“你”
苏枭收起脸上的杀意,后退了半步,仅仅只是这半步的关系,就足以让君凌川有了喘息的机会。
但是没等他喘足气,就又听到眼前的男人开口道:
“君二少,我可以明白的告诉你,若若不管在不在苏家都是苏家的掌上明珠,碰不得动不得,我知道你和她的关系好,所以我再啰嗦几句,既然你也知道若若失忆了,那这条崭新的道路就让她自己走,她想走的快一点那就快一点,想走的慢一点那就慢一点,不要去过多的干预,有的时候你觉得为她的好,并不一定可以让她开心。”
“若若是个人,不是个物件,她有自己的思想,如果你当真是为了她好的话,那就不要用你们自认为好的姿态去要求她,你以为的好对于她来说可能是负担。”
苏枭面无表情的说着这些话,但是却是赤裸裸的破开了他已经痊愈了五年的伤疤。
只是遗
憾的是,这个道理,他懂得有些晚了
晚到若若已经不认识他了,他才可怜兮兮的终于明白这个简单到不能再简单的道理。
爱可以是爱,也可以是枷锁。
但是君凌川并不理解他的意思,他这么大的年纪,正是拥有着朝气蓬勃的少年气,渴望将一切自己想要的都紧攥在手心里,“所以,你的意思通俗的解释就是不管老大了,反正你们现在已经有个苏微兮了,你再管也管不到老大头上。”
苏枭垂了垂眸子,半晌后才抬头看向站在原地的君凌川。
眼神平静,没有对他否定,也没有对他问题的斥责,而是淡淡的,就像是平静的看着一些和自己毫无关系的花花草草一样。
“如果这样的理解在你这里是可以解释通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