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熙宁来会情人了?!
还敢选在醉仙楼这种地方,他们已经不背着人了吗?
陆云朗找了个不显眼的地方坐下,马上有小二来问吃什么。
“来点蜜饯果子吧。”
小二应了声离去,陆云朗紧紧盯着,没一会儿,贺暄果然也进了醉仙楼!
奸夫淫妇这下可给他抓个正着。
可他如今哪有资格说她个不是?
只求她和贺暄能念在还没和离,在外头给他留点脸面……
贺暄对裴熙宁行礼作揖。
陆云朗心中不屑,恬不知耻!装样子给外人看罢了。
贺暄并没有入座,两人好像在等什么人,没过一会来了个少年,陆云朗差点将自己眼睛揉瞎!
来人不是别人,正是自己儿子陆应麟!
这是要干什么?
她们俩就算了,怎么陆应麟也来了?莫非他已经接受了贺暄?支持裴熙宁和这奸夫?!
陆应麟朝贺暄行礼,隔得有点远,陆云朗听得模糊,却是最后一个字入耳,是个“父”!
他“腾”地起身,再也藏不住了!
他几步来到裴熙宁桌前,强忍住没骂人。
他如果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给裴熙宁难堪,那不是全然再无复合可能?
他得忍!
“这么巧?”
陆云朗坐下了。
他就是要这么碍眼!
醉仙楼里人来人往,裴熙宁也不好直接让他滚,“你来干什么?”
陆云朗抬头回话,“哈哈,夫人,我路过此地来吃点东西,没想到你……和贺大人也在呢?还有麟儿。”
三人顿觉无语。
陆云朗特意一身小厮打扮,就差把“专门来堵人”写脸上了。
谁也不想搭理他。
陆应麟在贺暄对面,恭恭敬敬:“师父,到时便烦劳您费心了。”
贺暄点头,“嗯。”
陆云朗话听了半截,顿时难受,“什么师父?麟儿你认贼作父我怎么不知道?”
话一出口陆云朗才觉得不妥,朝裴熙宁道,“我是说,麟儿拜师这么大的事你该同我商量商量嘛,好歹我是他父亲。”
裴熙宁:“国公还是管好自己的事吧,出门好歹换件衣裳。”
陆云朗尴尬地低头,不知该如何接话。
这时,裴熙宁起身,“松明,今日实在抱歉,改日我令设拜师宴邀请你。”
贺暄也起身回礼,“无妨。”
他又朝陆应麟道,“明日下朝去我府上,正巧有几本书,我觉得十分有用,你拿了读读看。”
“是,师父。”
贺暄瞥了眼陆云朗,又说:“我唤你祖父‘老师’,日后你也可如此叫我。”
“是,老师。”
裴熙宁满意点点头。
前几日,陆应麟说最近在翰林院当差有些吃力,想在京城寻一位德高望重的先生做老师,可寻来寻去,那些人皆入不了他的眼。
年岁大些的学问好,可有些想法过于守旧,跟着他们且要学成酸儒模样;年纪轻些又学富五车之人实在是不好找,他便找裴熙宁商量,想让祖父帮忙介绍,这才介绍了贺暄来。
贺暄学问自不必说,如今又是朝中重臣,最让陆应麟觉得合适的,是他如今帮陛下推行新政,不是个守旧之。
一个敢于开拓创新的老师,跟着他准没错。
其实选贺暄陆应麟还是有点子私心的,他跟母亲的事,明眼人都看得出来,有朝一日跟父亲和离,贺暄说不准便是他下一任父亲,若能提前了解其人品,也好帮母亲把把关。
他是绝不允许母亲再跳一次火坑了。
三人又寒暄几句,裴熙宁便要带着儿子离去,陆云朗想跟着一起走,却被贺暄挡住去路。
两个男人互相看着对方,周围气氛立刻变了!
裴熙宁回头看着贺暄背影,心中清楚他的意思,拉上儿子离去。
贺暄是想替她拦住陆云朗,至于二人会说什么,她闭眼都能想得到。
贺暄断然不会吃亏的,只有陆云朗莽撞无脑,专挑枪口上撞的份儿!
陆应麟跟在母亲身后,试探着问:“父亲好歹武将出身,您就不担心一会打起来老师会受伤?”
“他不会的。”
母亲自信上了马车,陆应麟又往醉仙楼里看了几眼,这才也上马车。
别的不论,老师给母亲的安全感,父亲可能一辈子都学不会。
而醉仙楼内,陆云朗终于凶相暴露。
“贺暄!算盘都打到我儿子头上了,你还要脸吗?”
贺暄脸色冷冷的。
“安国公如今没有旁的指望,终于想起来自己还有儿子了?”
“我呸!我和裴熙宁还有陆应麟,本来就是正八经儿的一家三口!”
“哦?哦,我还以为是一家五口,忘记您亲手签了断亲书,将两个女儿逐出家门的事了。”
这话简直往陆云朗肺管子上戳!
他呼吸急促逼近贺暄,狠狠道,“你再敢在我面前装蒜,我就打得你满地找牙!”
俗话说秀才遇上兵,有理说不清。
陆云朗心想我打你一顿让你长长记性!反正你也打不过我!
贺暄却笑了。
“安国公好出息,母亲重病在床,你不在旁边伺候,却在外面殴打朝廷命官,等大理寺追究下来将您下了大狱,错过陆老夫人最后一面,可别怪我没提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