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爷啊!
她的夫君竟然给太上皇戴过绿帽子,这要是被人知道了去,赵家可要满门抄斩,说不定还会连累谢家!
谢雨芙原本还想好好跟赵彦卿过日子,今日听得了这桩事,心里一块大石头吊了起来,再也无法将他当成心思单纯善良的男子了。
她躲在树后背过身,轻轻地呼吸试图平复自己过快的心跳,再也没耳朵听他们说什么,隔了好一会才平复。
再回头看时,陆香香的马车已经走远,赵彦卿早就离开。
谢雨芙魂不守舍,哪还有心思逛街?又不想回去面对赵彦卿那张脸,只是在路上漫不经心地走着,平复思绪。
而赵彦卿已经回到书房继续研读。
近日,或许是因为他献出惑世妖莲救了太上皇,摄政王殿下明显想重用他,交待了他一些差事。
他也不愿一辈子浑浑噩噩,这回是铆足劲儿要抓住到手的机会,好好表现。
现在,妖莲也已经拔除,他不再受陆香香的蛊惑,方才在门口时干脆地拒绝了她,她那些眼泪在他眼里已经不值钱,也更不会为了她心疼。
他现在一心为的,只有家人。
思及此,赵彦卿朝门口问道:“少夫人呢?今日怎么没见到人?”
“少爷,少夫人方才出门去了。”
“嗯。”
赵彦卿也没多想,继续读书,殊不知自己在妻子眼中已经换了个人……
而陆香香求原谅失败,别提多难受了!
难道赵彦卿不爱她了?
陆香香实在想不通,心里别扭的很。
外面车夫来报说到了邱家糕饼铺子,她便下来马车,前些日子发现赫连虎喜欢吃这家的软酪,难得出来一趟,怎么会不给他带东西呢?
前脚她进铺子里挑软酪,后脚又进来个人。
她刚拿起一块想尝尝,身后的人开口道:“娘娘可真是难得一见呢。”
一回头,背后站着个妇人——昔日的太师独女,镇国公府世子夫人,三品的诰命。
如今,穿着粗布衣裳,领子袖子早就洗得发白,一条腰带系着的地方布料都磨破了,头上什么钗环首饰都没有,肃静的能搭个鸟窝。
陆香香诧异,“周婉嫣?怎么又是你?”
她刚逃到赫连虎府上没多久的时候,周婉嫣就找过她,说什么帮她复仇,其实就是想给她爹周太师报仇而已。
陆香香可不是个受人利用的主儿,当时若不是看在以前在陆家的时候她帮过她,早就不给好脸色了。
却怎么如今都混成这德行了,还来烦她?
周婉嫣拢了拢头发,明知自己昔日风采不在,也不想落了下风。
“娘娘不用惊讶,我今儿一早盯着你出的门,去了赵家吧?可惜,赵彦卿如今圣眷正浓,美人在怀,正是意气风发的时候,哪顾得上你?”
陆香香一气,差点将手里的软酪丢她脸上!
“你放屁!”
周婉嫣捂着嘴笑的花枝乱颤。
“瞧瞧,被我说中了吧?不过你气恼也没用,赵家和谢家如今好的穿一条裤子,赵彦卿与他的大娘子谢雨芙琴瑟和鸣,自然容不下你。”
“谁?谢雨芙?”
赵彦卿成婚的事,陆香香知道,后来还收到好几封他的信,说什么只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不得不娶,什么心里只有她一个,不会跟那个谢雨芙圆房。
她当时根本没往心里去。
现在看来……难不成赵彦卿是因为爱上谢雨芙,所以才不给她当舔狗了?这谢雨芙也是个碍事的!
周婉嫣见她神色,心下了然,又道:“你在小王爷府上十年,至今都没名分,现在还闹的被全城通缉,你就打算这么窝窝囊囊过一辈子吗?”
陆香香自然不想这么过一辈子,她想得到赫连虎的心!
不过这也不是周婉嫣能帮她的。
“你说这些,无非是想让我联合北蛮势力为你父亲报仇,上次我已经拒绝过,那会你还是镇国公府的世子夫人,现在都成下堂妇了,还有什么资格来找我?”
周婉嫣眼里闪过一丝怒意,随即收了回去。
她这些年过得实在是苦,婆家因为父亲的事受连累,镇国公的爵位没保住,她在姚家彻底失势。
起先靠着周世昌给的银子还能勉强度日,可那么一大家子都要她来养,她怎么养得起?
又如何隔三差五去找一个没有血脉关系的义弟开口?
几年下来,周世昌府里的钱也快花完了,他从来乖顺的娘子与他大吵一架,从此周婉嫣再也没登过周家的门。
她拿不出钱来,姚家见她已经没了利用价值,随便找个借口就将人休了。
没过多久,她夫君另娶他人,几个孩子变着法儿的被祸害!
一个金尊玉贵养大的娇女,如今只能靠给人缝补洗衣做苦工渡日!
若不是为了几个孩儿,她真是想随着父亲去了算了,直到前些日子看到皇榜陆香香被通缉,她那埋藏已久的念头又起。
俗话说,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她这辈子不想永远这么过下去,父亲的仇要报,孩子们也不能由着奸夫淫妇作践,还有她自己,她要过富贵日子!
“陆香香,我知道你从没将我放在眼里过,可是你也该听过一句话‘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你以为当年那些人会站在哪里?”
她靠近她,隔着半透的帷帽直视她的眼。
“在我身后!”
陆香香呼吸一滞。
听周婉嫣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