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这么说了,沈国平也是没啥可说的,毕竟人都有自己的习惯口味,就像是他不喜欢吃甜的东西一样。
“我听说给烟叶上喷点蜂蜜水,然后再晾干后,口感会变得更好,下次我去公社弄点蜂蜜回来,奶你自己试试?”
老太太赶紧拒绝道:“拉倒吧,有那闲钱,你还是自己留着花吧,我咋都行。”
“好吧,晚上我炖兔子,到时候给你送来,记得晚饭别吃太早!”
对于自己的这个奶奶,说实话,沈国平也并不觉得亲切,谁让老太太偏心呢,但是这种偏心,对于沈连宝他们来说,能够理解,但是对于沈国平和沈国威兄弟俩来说,可是理解不了的。
因此他们兄弟俩,都跟这位亲奶奶不亲近。
老太太活了七十多年,当然能够察觉到这一点,但是她并没有因此改变自己的言行,也不知道她心里究竟是怎么想的。
跟老太太说完话,沈国平接着往家走,来到丁字路口,这边坐着不少人,正在唠嗑。
看到沈国平手里的肥兔子,他们纷纷开始发问。
“国平,这是从哪里打到的?”
“好大的兔子,山上的兔子都这么肥了?”
“哎哟!这还是活兔子呢,这是怎么抓的?神了!”
面对这么多人的搭讪,而且都是长辈,沈国平也不好一言不发直接走人,他现在敢走,要是被老爹知道,就得挨收拾,东北这边家长对孩子的教育可是很有地方特色的。
面对长辈的问候,孩子必须要有回应,而且见面了就要叫人,不然的话,会被当成没有家教的孩子,丢的是家长的脸,回家非要挨一顿狠狠地揍不可。
“这是在南山里面抓的,就是下了个绳套子,碰巧套上的。”
还有人继续问:“南山里的兔子多么?”
沈国平回答:“也没那么多吧,就是正常,我就抓到这一只,兔子跑得太快,枪都打不到。”
这时候,一位大娘忽然想起了什么,问道:“国平,你没看着严明福么?”
“严明福?没看着啊,他咋了?”沈国平脸上的惊讶表情比真的还真。
大娘说道:“我看他在你后面跟着你,还以为是要跟你一起进山呢,你真没看着他?”
“真没有!”沈国平摇着头:“我进山后一直在往里面走,没看到有人跟在后面,他跟着上山,带家伙什了吗?我在山里可是看到新鲜的野猪粪了,要是手里啥都没有,碰到野猪可不得了。”
遇到野猪其实也没有说的那么危险,首先不要主动招惹野猪,其次就是及时的上树,野猪不是黑瞎子,不会爬树,而且只要不激怒野猪的话,野猪也不会守在树下不走。
这位大娘一拍大腿,大声道:“哎呀!要坏菜,那严明福还没回来呢,他不会是真的在山里走丢了吧?”
他身边的一位大爷道:“不能,南山那边只要不走的太深,哪能走丢人?谁还没去过南山捡蘑菇?”
眼看话题从兔子转移到严明福身上,沈国平窃笑不已,接着他默不作声,趁着这群大爷大娘你一言我一语说严明福咋还没回来的时候,他偷偷的溜走。
“爹,娘,我回来了!”
“哥!你回来了?这次抓到什么了?”
写完作业,正在屋子里面看书的沈国威立刻穿上鞋冲出来,不等沈国平进屋,他已经推门来到院子里。
“哎?好大的兔子,哥,这是你抓的?”
听到弟弟的问题,沈国平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你这话问的,难道它是自己自己跟着我回来的?又不是狗,兔子没有那么高的智商,可听不懂人话。”
“哥让我拿一下呗!”沈国威看着沈国平手里的兔子,央求道。
沈国平直接将兔子扔在地上,道:“你拿着玩吧,别解开啊,这兔子劲儿可大了,也别被它蹬到,它也是有指甲的,万一受伤,还得去旁边大爷家用酒精消毒。”
这年头农村可没有用碘伏消毒的,小时候受伤都是用酒精消毒,那滋味,啧啧,谁体验过谁知道。
“我知道了!我就玩一会儿。”
沈国威也不是没见过兔子,不过以前见得大都是死兔子,这次的兔子是活的,而且体型还很大,相当少见,他才会有这么大的好奇心。
就在沈国平准备进屋的时候,屋子里面又走出一道身影。
在家休息的沈连宝听到两个儿子在院子里唠嗑,他在屋子里听到,也好奇这兔子到底有多大,于是迫不及待的走出来,看到二儿子正在蹲在地上,用手撸着兔头。
视线落在兔子上,不由得嚯了一声。
“好家伙,这兔子这么大,哪整的?”
沈国平道:“南山里用套子套的,我也是第一次见这么大的兔子。”
说完,他拉开门准备进屋时,忽然停下来,又说到:“爹,我不会整兔子,给这兔子扒皮呗!”
“行!这兔子跟野猪不一样,活兔子都是先勒死,再砍头,然后开膛破肚扒皮。”
说起弄这些东西,沈连宝还是比沈国平更加专业,毕竟是个兼职的屠夫,吃过见过,自然也会弄。
“老二,别忘了,去把刀给我拿来,我给这兔子收拾了。”
“嗯!”
尽管还没有玩够,但是既然老爹发话了,沈国威可不敢继续磨蹭,再说了,既然老爹现在要收拾出来,很明显,今天晚上,应该可以吃到兔子肉,有肉吃,他哪里还会顾得上玩儿啊。
这年头的孩子跟二十年后的孩子可不同,大家一年到头都没啥油水,所以见到有肉,谁能忍得住